奥美广告北京,为你的品牌加持!

如何通过奥美广告北京为你的品牌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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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提供创意广告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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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美广告北京是一家领先的国际广告公司,他们有着丰富的跨国广告经验。他们的专家团队可以根据不同的文化背景和市场需求,为客户提供全球化的营销服务。无论是在亚洲、欧洲还是美洲,奥美广告北京的团队都可以提供最佳的广告方案,并确保方案的执行效果达到预期。

此外,奥美广告北京还可以帮助客户扩大国际市场,使客户的品牌能够进入全球市场。他们会根据客户的需求和目标来制定最佳的国际营销策略,并确保策略的执行效果达到预期。

总结

奥美广告北京作为一家领先的广告公司,可以为你的品牌加持。他们提供最先进的广告技术、创意广告解决方案、全方位的数字营销服务和全球化的营销服务,帮助客户在市场上脱颖而出。与奥美广告北京合作,您的品牌将能够更好地被顾客所认同并在市场上取得成功。

问答话题

1. 奥美广告北京的优势是什么?

奥美广告北京的优势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 丰富的跨国广告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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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方面,奥美广告北京始终保持着一流的水平,并以此为客户提供更好的服务。

2. 奥美广告北京的服务对象是哪些?

奥美广告北京的服务对象主要包括企业家、市场人员、品牌管理人员、广告策划人员等。无论您是哪个领域的人士,只要您需要在市场上打造一个好的品牌,奥美广告北京都可以为您提供最优秀的服务。

3. 如何与奥美广告北京进行合作?

如果您希望与奥美广告北京进行合作,可以通过他们的官网或客服进行咨询。他们会根据您的需求和目标,为您提供最佳的广告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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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zai)游戏中(zhong)寫(xie)诗

我(wo)雖(sui)然(ran)算(suan)是(shi)文(wen)字(zi)工(gong)作者(zhe),但(dan)從(cong)來(lai)不(bu)敢(gan)自(zi)詡(xu)為(wei)写作者或(huo)者诗人(ren)。在游戏裏(li)写诗更(geng)是从未(wei)想(xiang)過(guo)的事(shi)。所(suo)以(yi),當(dang)我在《写首(shou)诗吧(ba)》当中挑(tiao)選(xuan)不斷(duan)掉(diao)落(luo)的字詞(ci),然後(hou)組(zu)合(he)出(chu)一些(xie)看(kan)上(shang)去(qu)充(chong)滿(man)有(you)趣(qu)意(yi)向的句(ju)子(zi)时,心(xin)中會(hui)湧(yong)起(qi)一種(zhong)新(xin)奇(qi)的感(gan)覺(jiao)。至(zhi)少(shao)這(zhe)款(kuan)游戏告(gao)訴(su)我,我的確(que)在通(tong)过这种方(fang)法(fa)写诗。

《写首诗吧》在形(xing)式(shi)上很(hen)符(fu)合開(kai)發(fa)者葉(ye)梓(zi)濤(tao)一貫(guan)的風(feng)格(ge),他(ta)是騰(teng)訊(xun)NExT Studios中创意工坊(fang)的一員(yuan),專(zhuan)註(zhu)於(yu)研(yan)究(jiu)和(he)创作游戏,而(er)《写首诗吧》是工坊“Gameplus游戏+”項(xiang)目(mu)的首期(qi)作品(pin)。他的作品大(da)都(dou)沒(mei)有什(shen)麽(me)運(yun)行(xing)門(men)檻(kan),可(ke)以通过網(wang)頁(ye)或者直(zhi)接(jie)在手(shou)機(ji)上打(da)开,流(liu)程(cheng)也(ye)很短(duan)。一個(ge)人不需(xu)要(yao)擁(yong)有主(zhu)机,不需要拥有Steam賬(zhang)號(hao),也不需要拥有上百(bai)小(xiao)时諸(zhu)如(ru)《荒(huang)野(ye)大鏢(biao)客(ke):救(jiu)贖(shu)2》之(zhi)類(lei)的大作經(jing)驗(yan),只(zhi)要在屏(ping)幕(mu)前(qian)坐(zuo)下(xia)来,就(jiu)能(neng)在十(shi)幾(ji)甚(shen)至一兩(liang)分(fen)鐘(zhong)里一口(kou)氣(qi)獲(huo)得(de)一种完(wan)整(zheng)的體(ti)验。

叶梓涛用(yong)“輕(qing)盈(ying)”来形容(rong)他的短游戏,但不僅(jin)仅指(zhi)的是体量(liang)小。他希(xi)望(wang)更多(duo)人能通过較(jiao)低(di)的门槛接觸(chu)到(dao)他的游戏——但接触的与其(qi)說(shuo)是游戏,不如说是一种媒(mei)介(jie)。而这种媒介承(cheng)載(zai)的可能是文學(xue)与诗歌,也可能是別(bie)的更復(fu)雜(za)的東(dong)西(xi)。

游戏中,供(gong)玩(wan)家(jia)挑选並(bing)组成(cheng)诗句的词庫(ku)被(bei)稱(cheng)为“词盤(pan)”。提(ti)供词盘的作者非(fei)常(chang)豐(feng)富(fu),有些是从经典(dian)化(hua)的現(xian)当代(dai)作家作品中提煉(lian)出来的,比(bi)如徐(xu)誌(zhi)摩(mo)、劉(liu)慈(ci)欣(xin)、伊(yi)朗(lang)著(zhu)名(ming)導(dao)演(yan)阿(e)巴(ba)斯(si);有些是青(qing)年(nian)诗人、说唱(chang)歌手自己(ji)从过去的作品中挖(wa)掘(jue)出来的,比如王(wang)子瓜(gua)、沼(zhao)蛙(wa)、小老(lao)虎(hu)等(deng)等。玩家可以通过“靈(ling)感”和“朝(chao)花(hua)夕(xi)拾(shi)”两种不同(tong)的组合規(gui)則(ze),將(jiang)那(na)些词句片(pian)段(duan)组成自己的诗。

《写首诗吧》中词盘的来源(yuan)五(wu)花八(ba)门

所以,为什么是诗?为什么通过游戏来写诗?游戏和诗之间能找(zhao)出什么樣(yang)的聯(lian)系(xi)?

“我觉得,诗歌和游戏一样,现在處(chu)在一种亞(ya)文化的尷(gan)尬(ga)中。就是大家可能不是特(te)别願(yuan)意接近(jin),也没有什么人愿意認(ren)真(zhen)談(tan)論(lun)……”叶梓涛如此(ci)解(jie)釋(shi)。 另(ling)外,他喜(xi)歡(huan)诗歌里那些意象(xiang)化的、留(liu)白(bai)的东西,讓(rang)词語(yu)通过一定(ding)的规则发生(sheng)碰(peng)撞(zhuang),形成一些感觉,是純(chun)粹(cui)的语言(yan)藝(yi)術(shu)。游戏也可以是。設(she)計(ji)《写首诗吧》的过程,就是制(zhi)定另一种词句的组合规则的过程。

虽说诗歌和游戏面(mian)對(dui)的尴尬是同一种,但导致(zhi)这种尴尬的原(yuan)因(yin)卻(que)相(xiang)反(fan)。在他看来,诗歌和一些当代艺术一样,一直是被放(fang)得很高(gao)的一个东西,上面纏(chan)繞(rao)著(zhe)許(xu)多文化神(shen)話(hua),而游戏则是被放得特别低。虽然“第(di)九(jiu)艺术”的说法一直有人提,但叶梓涛并不喜欢这种提法,并且(qie)认为游戏依(yi)然处在自己的文化困(kun)境(jing)之中。

叶梓涛參(can)与了(le)去年12月(yue)舉(ju)行的斯坦(tan)福(fu)中國(guo)社(she)会创新年会分会场“游戏知(zhi)識(shi)分子”论壇(tan),在分享(xiang)中,他比较詳(xiang)細(xi)地(di)解释了这种困境:游戏是資(zi)本(ben)和技(ji)术的高地,却是《極(ji)樂(le)迪(di)斯科(ke)》主创口中“文化的貧(pin)民(min)窟(ku)”。

如今(jin),游戏和人文学科的關(guan)系似(si)乎(hu)相当尴尬

这个说法不應(ying)被簡(jian)單(dan)地理(li)解为游戏只提供粗(cu)淺(qian)的娛(yu)乐,缺(que)乏(fa)文化內(nei)涵(han)。畢(bi)竟(jing),现在人們(men)的确能从游戏中体验到极为優(you)秀(xiu)的視(shi)聽(ting)艺术和影(ying)響(xiang)深(shen)遠(yuan)的敘(xu)事。但主流媒体圈(quan)里很少有对電(dian)子游戏较为嚴(yan)肅(su)的討(tao)论,学术上的游戏研究也尚(shang)处于起步階(jie)段。在游戏开发者和玩家群(qun)体中,则缺乏对电子游戏这种媒介的深入(ru)思(si)考(kao)。两撥(bo)人基(ji)本在各(ge)忙(mang)各的:一邊(bian)可能是是缺乏游戏经验的高谈闊(kuo)论,實(shi)際(ji)从業(ye)者在研究領(ling)域完全(quan)失(shi)语;另一边则是亚文化小圈子的自我陶(tao)醉(zui)和排(pai)外心理,強(qiang)調(tiao)游戏的獨(du)特性(xing),拒(ju)絕(jue)多元(yuan)视角(jiao)的理论探(tan)讨。

而包(bao)括(kuo)《写首诗吧》在内的叶梓涛的许多作品,可以看作試(shi)圖(tu)彌(mi)合二(er)者间鴻(hong)溝(gou)的努(nu)力(li)。他想要探索(suo)的問(wen)題(ti)听起来既(ji)抽(chou)象又(you)務(wu)实:游戏的本質(zhi)是什么?如果(guo)就像(xiang)他认为的那样,是媒介,那么,作为一种媒介,游戏要怎(zen)样去模(mo)擬(ni)和表(biao)现其他领域的复杂问题,比如模拟诗歌这种文学类型(xing)帶(dai)給(gei)人的感受(shou),甚至时间这种更抽象的东西带给人的感受——后文,我们会提到一些他制作的关于时间的游戏。

但最(zui)重(zhong)要的還(hai)是将游戏的触角延(yan)伸(shen)出去,和其他领域发生联系。至少在《写首诗吧》这个例(li)子里,这种努力不再(zai)是单向的,获得了一种可喜的進(jin)展(zhan)。

大山(shan)里的小诗人

游戏最初(chu)的体验者大部(bu)分是叶梓涛的朋(peng)友(you),其中不少就是提供词盘的青年诗人。其中一位(wei)朋友剛(gang)好(hao)认识手机气囊(nang)支(zhi)架(jia)品牌(pai)“泡(pao)泡騷(sao)”(PopSockets)的廠(chang)商(shang),而厂商又认识一个公(gong)益(yi)项目“是光(guang)诗歌”的主理人康(kang)瑜(yu)。結(jie)果,经过这些中间人的牽(qian)線(xian)搭(da)橋(qiao),游戏制作人、手机支架厂商和公益人这看似风馬(ma)牛(niu)不相及(ji)的三(san)方,竟然成功(gong)进行了一次(ci)联名合作。

此次橫(heng)跨(kua)三界(jie)的联名合作起于美(mei)好的偶(ou)然

“是光诗歌”是一个从2016年10月开展至今的公益项目,最主要的工作是教(jiao)大山里的孩(hai)子写诗。项目为很多当地三至八年級(ji)的教師(shi)提供诗歌課(ke)程工具(ju)包和培(pei)訓(xun),已(yi)经服(fu)务雲(yun)南(nan)、貴(gui)州(zhou)、廣(guang)西、河(he)南等偏(pian)远地區(qu)中小学1200余(yu)所,为11萬(wan)名孩子上了人生中的第一堂(tang)诗歌课。

“是光诗歌”的萌(meng)芽(ya)是康瑜自己学生时代在鄉(xiang)村(cun)支教的经验:那些孩子的确缺乏通常意義(yi)上的教育(yu)资源和物(wu)质條(tiao)件(jian),但仅仅将这些东西提供给他们远远不夠(gou)。需要有人引(yin)导他们表達(da)自己的感受,并且去关注和理解这些感受。而诗歌这种看起来陽(yang)春(chun)白雪(xue)、对改(gai)善(shan)物质生活(huo)缺乏实际意义的事物,恰(qia)恰最適(shi)合承载他们细膩(ni)的心思,“就像流淌(tang)的小溪(xi),滑(hua)过一个孩子的内心”。

康瑜曾(zeng)经分享过自己最喜欢的一首诗,由(you)一个孤(gu)兒(er)小女(nv)孩所写:

我信(xin)奉(feng)黑(hei)夜(ye)

因为它(ta)能覆(fu)蓋(gai)一切(qie)

就像是愛(ai)

很多人都会被那些通常難(nan)以进入主流视野的孩子们流露(lu)出的情(qing)感打動(dong),而在有诗歌课之前,这种情感也是被忽(hu)视的,或者被深埋(mai)于心,無(wu)从表达。

通过诗歌,这些孩子们的聲(sheng)音(yin)不仅被大山外的人们听到,有的还能被全世(shi)界听到

三方具体的合作方式是,《写首诗吧》会用孩子们写的诗做(zuo)一个新的词盘,叫(jiao)“大山里的小诗人”,玩家们能在玩游戏的时候(hou)用这些孩子们的字句拼(pin)出自己的诗。另外,一部分孩子的诗会被印(yin)在手机支架上,每(mei)賣(mai)出一个联名產(chan)品,厂商就会给一个孩子贊(zan)助(zhu)一学期的诗歌课,價(jia)值(zhi)25元。

联名手机支架的外觀(guan)设计使(shi)用了很多孩子们诗歌中出现的元素(su)

我嘗(chang)试了一下用这些孩子的词语写诗,结果是令(ling)我新奇的。小动物、山和樹(shu),乃(nai)至自己的牙(ya)齒(chi),那些熟(shu)悉(xi)的意象一下子都變(bian)得生动而淘(tao)气。

在尝试的过程中,仿(fang)佛(fo)的确透(tou)过这些孩子的眼(yan)光審(shen)视了句子中的事物

也许会有人问,这些句子能否(fou)被称之为诗?就像先(xian)前说的,诗歌现在虽然几乎陷(xian)入了亚文化式的困境,却始(shi)終(zhong)套(tao)着一層(ceng)被神化的光環(huan),仿佛它们应当文雅(ya)、晦(hui)澀(se)、高高在上。

在从前的播(bo)客和采(cai)訪(fang)中,叶梓涛都说,他刚开始也糾(jiu)结这个问题,但后来不纠结了。他提到有一天(tian)看到的诗人、文学教授(shou)王敖(ao)的诗歌教学。“他就是先给妳(ni)一些词,让你去感知那些词的意味(wei)、速(su)度(du)和重量,然后把(ba)它们按(an)照(zhao)你自己的方式组合起来。你有了自己的感想之后,再去看一些著名诗人是怎么组合的,从中获得一些啟(qi)发……”

“是光诗歌”的课程并不由高等学府(fu)中的教授宣(xuan)講(jiang),但也異(yi)曲(qu)同工地强调感知和直觉。“他们会让你把树叶卷(juan)起来,透过这个小孔(kong)去看世界,然后把你看到的东西写下来。”叶梓涛觉得,这种对世界的重新观察(cha)、重新认知,别说是山村中的孩子们,生活在城(cheng)市(shi)中的成年人、白领,也值得一学。

在他看来,人们会有“什么是诗”“算不算诗”的疑(yi)问,歸(gui)根(gen)究底(di)还是在以消(xiao)費(fei)的观念(nian)看待(dai)作品,去把自己擺(bai)在观眾(zhong)和讀(du)者的位置(zhi),单方面地接受它。而《写首诗吧》原本不是为了让玩家把获得的诗拿(na)出去给别人看準(zhun)備(bei)的,而是让每个人都能写出诗,或者,写出和提供词盘的作者们语言相似但完全不同的诗。

叶梓涛把这种体验称为“用写的方式‘读’,用写的方式感受这些词语”,而这往(wang)往就是创作的开始。可以说,“尝试用诗人的语言组織(zhi)自己的句子,用陌(mo)生的词语讲述(shu)自己想要讲述的内容,是诗歌进入人生命(ming)经验的新的方式”。这种形容听起来很复杂,但自己上手尝试之后就很容易(yi)理解。我试着用徐志摩的词盘写了一首诗。我和这位经典诗人全无相似之处,使用他的字词拼湊(cou)出来的内容气质果然完全不同。在隨(sui)机掉落的词语中,我成功表达了一點(dian)自己的东西。

哪(na)怕(pa)用别人的字词,也能表达出自己的东西

合作之前,叶梓涛并不了解“是光诗歌”。随着閱(yue)读、观看更多资料(liao),并且与主理人之间进行交流,他越(yue)来越赞同这个项目的目標(biao),并且在其中找到了与自己的共(gong)鳴(ming)。“他们给孩子上诗歌课,也不是为了培養(yang)诗人。而是为了给这些孩子找到一个出口……读那些诗很容易激(ji)起我们自己心里比较柔(rou)軟(ruan)的部分,也是比较真誠(cheng)和自然的部分。”就像“是光诗歌”自己在介紹(shao)语中说的:在只有一次的生命里,要拥有探索的熱(re)爱,要保(bao)持(chi)感受的敏(min)銳(rui),即(ji)使憤(fen)怒(nu),也可以用一首诗慢(man)慢舒(shu)展。”

让原本摆在高处的诗歌慢慢下沈(chen),将它还原成孩子们直觉的感知和语言,这与他对游戏本质的探索,以及想将这种媒介形式开放给更多并不自称为玩家的人,在理念上是差(cha)不多的。

叶梓涛提到他最喜欢的一首玩家写作的诗,作者是一位试玩的同事家的小孩。小朋友从“十一诗”的词盘里选出来了很多个“一个”“一只”开頭(tou)的词,然后把它们排成了一排,但是词语卡(ka)片互(hu)相重疊(die),只留下了开头的“一”。

最后的效(xiao)果是这样的:

小朋友的作品将语言和图形融(rong)为一体

“小朋友相当于是Hack了一下这个游戏机制,因为我们的词条确实是允(yun)许堆(dui)叠的,”叶梓涛觉得很有趣,“就像是直接用漢(han)字的形象去反饋(kui)了他概(gai)念里的东西。”文学批(pi)評(ping)家们也许可以说,这是孩子对诗歌的“解構(gou)”,但也可以理解为每个人对语言的感知就是不一样。说不定,在这个孩子眼中,诗歌就是由汉字排列(lie)出来的美麗(li)图形呢(ne)?“当玩家在游戏里能够把玩词句,体会到尝试新语言的乐趣,就很少会有人再去纠结成品是不是诗了。”叶梓涛说。就像他的一位诗人朋友所说,大家往往觉得“此刻(ke),这个东西要看起来很炫(xuan)”才(cai)很像诗。而恰恰那些最像诗的东西,最不是诗。诗是诗心,然后才是文字。

總(zong)之,站(zhan)在消费端(duan)看,就像商品有贵有便(bian)宜(yi),文化也被劃(hua)入所謂(wei)高雅和不够高雅的领域,但创作应当是平(ping)等的。

所以,回(hui)到最开始的那个问题。游戏和诗歌有什么关系?可能确实没有直接的关联。但经过一些设计,游戏拥有了承载诗歌的能力。而且,哪怕《写首诗吧》和“是光诗歌”一开始也没有关联,但当一款游戏和一些诗歌的课程,能够以类似的態(tai)度向所有人开放,邀(yao)請(qing)城市中的成年人和乡村中的孩子以平等的、创作者的姿(zi)态进入作品,它们的精(jing)神就是相通的。

游戏实验与组织实验

既然谈过了游戏和诗歌,谈过了游戏的承载性,接下来似乎应該(gai)谈一谈叶梓涛在游戏作品中的“自我表达”。但叶梓涛已经反对这种提法很久(jiu)了。

创作者或多或少地会将自己的审美、理念乃至一些情緒(xu)和对事物的興(xing)趣放进作品里,这是无法避(bi)免(mian)的,也是一件好事。他所反对的,是独立(li)游戏开发者、艺术家或者评论者们对这个词匯(hui)的濫(lan)用。

一部分原因是,他觉得当玩家或者读者将一部作品视作作者的自我表达,就把它放在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观看,和站在作品的消费端类似。这和他想让许多人更接近,甚至直接走(zou)进他的作品的初衷(zhong)是不符合的。

另外,在制作了好几部游戏之后,他觉得自己脫(tuo)離(li)了表达欲(yu)旺(wang)盛(sheng)的“中二期”。那种年轻人的表达和世界发生沖(chong)突(tu)的理想主义叙事一直以来非常盛行,但他现在的工作狀(zhuang)态,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理性、务实和長(chang)期主义。“就像建(jian)一幢(zhuang)樓(lou),一塊(kuai)磚(zhuan)一块砖地往上摞(luo)。”

《独立游戏大电影》也许会让一些人对游戏开发者有理想主义艺术家的想象

叶梓涛引用了一位他很关注的攝(she)影艺术家呂(lv)楠(nan)的话,“他说艺术是要解決(jue)问题,而不是表达自我”。那位摄影师长期行走在高原上,拍(pai)西藏(zang),拍天主教徒(tu),拍精神病(bing)人。但在这些现实题材(cai)背(bei)后,他坦白自己对表达、对现实都没有兴趣,而是始终在通过那些照片探索“摄影的整体性”。

叶梓涛也把自己的研究与创作视为探索与解决特定问题的过程,并在过程中思考电子游戏与其他事物、媒介可能发生的关系,以及以何(he)种方式发生关系。除(chu)了上文提到的和诗歌的关系,他的游戏中还在探讨和声音的关系,和时间的关系……

这一点可能在声音禪(chan)意动作游戏《劍(jian)入禅境》中体现得最为明(ming)顯(xian)。玩家在按鍵(jian)保持呼(hu)吸(xi)節(jie)奏(zou)的同时,要根據(ju)视觉和听觉的提示(shi)格擋(dang)、攻(gong)擊(ji)。但整个游戏的畫(hua)面非常抽象,由不断旋(xuan)轉(zhuan)、收(shou)縮(suo)的各种几何图形组成,最大程度地精简,让玩家将全部的精力放在节奏和时机上。

“它其实是从《只狼(lang)》里抽象出来的,一个关于时间窗(chuang)口的游戏。”叶梓涛说,“因为在我看来,时间窗口就是动作游戏的本质。”

《剑入禅境》试图以简潔(jie)的几何图形、呼吸节奏、声音节奏来还原动作游戏的本质体验

还有一些关于时间的游戏。在奇特的“步行模拟游戏”《诗人,造(zao)物者》中,玩家“扮(ban)演”一条线段,彎(wan)曲向前、迂(yu)回缠绕,在即将触及永(yong)恒(heng)的时刻折(zhe)返(fan),仿佛抽象的时间軌(gui)跡(ji)。

《诗人,造物者》中,简洁美术營(ying)造出的空(kong)间和玩家扮演的线段,共同形成了对人生不同阶段的隱(yin)喻(yu)

另一款游戏《时间的形状》是叶梓涛对哲(zhe)学游戏的尝试,试图用各种视听效果模拟不同状況(kuang)、不同载体(指钟表等)下,时间流逝(shi)给人的感觉。通过这些游戏,这些抽象出来的机制,叶梓涛想要模拟出时间始终令他着迷(mi)的特质,因为人对时间的感知和人们周(zhou)圍(wei)世界的运转息(xi)息相关,而且不能回退(tui)与倒(dao)流,有一种一路(lu)奔(ben)赴(fu)终点、向死(si)而生的悲(bei)壯(zhuang)。而游戏里通过无數(shu)幀(zhen)数形成的时间,特别适合用来模拟那些感知的方式,或者说,时间的质感。

《时间的形状》中的这个画面,表现了机械(xie)钟所代表的离散(san)的、工业革(ge)命的时间感

和人们所熟知的商业游戏,或者说那些本身(shen)就比较具有特色(se)的独立游戏相比,这些叶梓涛的作品看起来要更加(jia)“实验”和富有学究气,有时候让我感觉像是学者的理论实踐(jian)。所以我想知道(dao),这些作品是否在性质上更接近于现代艺术館(guan)和美术馆中的裝(zhuang)置艺术。

“其实二者之间本身就没有什么严格的区分,只能说它们刚好出生在了不同的场域之中。”叶梓涛说,“可能我这样的游戏更互联网化,更方便傳(chuan)播,而艺术馆里的那些更符合艺术圈子里收藏和限(xian)量的邏(luo)輯(ji)……”他专门写过一篇(pian)《中国当代艺术场域中的电子游戏》来探索这个问题,文中列举了很多艺术圈中的游戏创作者。但是目前越来越多的艺术家,或者游戏开发者,也开始尝试打破(po)二者之间的壁(bi)壘(lei)。比如主要通过VR创作视觉艺术的田(tian)曉(xiao)磊(lei),计划将一些作品发布(bu)在Steam上;触乐之前介绍过的,来自楊(yang)靜(jing)和关子維(wei)的《遺(yi)忘(wang)工程师》也屬(shu)于这类跨界。

越来越多的游戏开发者和艺术家都在进行跨界的尝试(图片来自《遗忘工程师》)

和这些游戏本身带有的实验性质一样, NExT Studios内部的这个叫创意工坊的小组,也在大厂内部尝试一种实验性质的组织方法。作为创意工坊的負(fu)責(ze)人、“Gameplus游戏+”的監(jian)制,張(zhang)哲川(chuan)一直想要验證(zheng)的事情是,大厂可不可以应用传統(tong)的创作逻辑来做游戏?这种方法可不可以在大厂中运行起来,它是不是盈虧(kui)平衡(heng)、可持續(xu)的?

所谓的用创作逻辑来做游戏,就是自下而上、以创作者为主导的逻辑。张哲川在提到这一点的时候,想到的是早(zao)年的皮(pi)克(ke)斯和网飛(fei)。在这些年中,他们已经有了一些成果,叶梓涛的作品是这些成果的一部分。而在叶梓涛进行了一些跨学科、跨媒介的创作之后,需要一个更系统化的东西,一个框(kuang)架,将零(ling)散的尝试作为一个聚(ju)合体,乃至作为一种方法论展示出来。于是,在去年八九月份(fen),有了“Gameplus游戏+”。

叶梓涛(右(you))这几年的作品与探索,是目前创意工坊小组成果的一部分

“Gameplus游戏+”在官(guan)网上的介绍很简練(lian),可能不太(tai)容易一眼看明白。它被称为“NExT Studios进行的一系列研究创作(Research / Creation)”,目的是“希望在电子游戏与各个学科事物间创造与联结,探索游戏更多的形态与媒介潛(qian)能,并通过多种媒体形式分享创作过程中的心得与想法,为行业内外带来启发与灵感”。

“它可能会有点像谷(gu)歌的Experiments。”叶梓涛解释说,“他们会和外部艺术家合作,做一些开源项目。这些项目都是免费的,有很多和博(bo)物馆、艺术、文化合作的一些案(an)例。对公司(si)来说,它可以成为一个创作儲(chu)备,也可以成为一些对外連(lian)接的渠(qu)道。” Experiments中的创作旨(zhi)在通过创造性地使用AI和网页技术,让更多人看到这些技术的可能性,从而消除对它们的恐(kong)懼(ju)。也许游戏也需要类似的实践。

《写首诗吧》是目前“Gameplus游戏+”的第一个正(zheng)式作品,联结的是文学,并且意外地和公益项目有了联系。今后还会有更多,也会擴(kuo)展到其他领域。这是改变所谓“文化的贫民窟”,弥合游戏与文化界、艺术界的割(ge)裂(lie)的一小步。《时间的形状》获得了2022年独立游戏节独具创新獎(jiang)(IGF 2022 Nuovo Award)的榮(rong)譽(yu)提名,更新后的版(ban)本将作为“Gameplus游戏+”的第二期作品推(tui)出。

此前,叶梓涛受邀到今年游戏开发者大会(GDC)的实验性玩法工作坊(EGW)分享过《时间的形状》的创作理念

对抗(kang)与起点

概括来说,不管(guan)是尝试各种游戏形式的叶梓涛,还是提議(yi)构建“Gameplus游戏+”的张哲川,他们尝试对抗的东西,是将游戏单纯视作资本聚集(ji)的产业的那种目光。而对抗的方式,不是单纯地跟(gen)文学、哲学之类的人文学科沾(zhan)上一点边,让游戏显得更加“高大上”,更加“文艺”,而是想将游戏还原为单纯的媒介,并且挖掘这个媒介的更多可能。

两人都认为,游戏作为一种媒介是有天分的,它有更多能力去承载一些东西。“游戏确实擅(shan)长做一些其他媒介做不到的事情,但这个功能没有被充分挖掘。”张哲川说,“之前就有一些讨论,说游戏可能不太适合去承载知识,但更适合去表达一种过程。比如经濟(ji)学里面,游戏会比書(shu)本更能让人理解博弈(yi)论;哲学里面,游戏的呈(cheng)现形式更能幫(bang)助人去理解时间观……”

“给游戏正名,或者把游戏汙(wu)名化,这种太极拳(quan)打来打去是没有盡(jin)头的。”叶梓涛補(bu)充,“重要的不是尝试把黑的或者被抹(mo)黑的说成白的,而是我们要做出更多白的……”

哪怕在现实意义上,他们不能确定自己的作品能让平时不玩游戏的人接受多少,能否打消他们对游戏既有的恐惧与偏見(jian);他们也不能控(kong)制所谓的核(he)心玩家,是否更愿意留在现有游戏形式创造的幻(huan)夢(meng)和舒适区中。但这种事情总要有人做,而且游戏本身,也值得往更远、更广阔的地方走。返回搜(sou)狐(hu),查(zha)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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