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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wen)/觀(guan)察(cha)者(zhe)網(wang)專(zhuan)欄(lan)作(zuo)者 党浩楠】

6月(yue)23日(ri)，俄(e)瓦格纳雇(gu)傭(yong)軍(jun)領(ling)導(dao)人(ren)普(pu)裏(li)戈(ge)任(ren)突(tu)然聲(sheng)稱(cheng)，其(qi)營(ying)地(di)遭(zao)俄羅(luo)斯(si)國(guo)防(fang)军襲(xi)擊(ji)，隨(sui)後(hou)领兵直(zhi)撲(pu)俄军南(nan)部(bu)军區(qu)總(zong)部頓(dun)河(he)畔(pan)罗斯托(tuo)夫(fu)，此(ci)地也(ye)被(bei)視(shi)為(wei)俄烏(wu)戰(zhan)爭(zheng)期(qi)間(jian)俄国境(jing)內(nei)的(de)“前(qian)線(xian)指(zhi)揮(hui)部”——2023年(nian)新(xin)年前夕(xi)，普京(jing)总統(tong)特(te)意(yi)選(xuan)擇(ze)在(zai)該(gai)市(shi)的壹(yi)處(chu)军营發(fa)表(biao)“战地”新年演(yan)說(shuo)。

瓦格纳雇佣军與(yu)国防军的齟(ju)齬(yu)攻(gong)訐(jie)可(ke)謂(wei)屢(lv)見(jian)不(bu)鮮(xian)，但雙(shuang)方(fang)也沒(mei)有(you)爆(bao)发過(guo)劇(ju)烈(lie)的武(wu)裝(zhuang)沖(chong)突，因(yin)此这次(ci)普里戈任憑(ping)借(jie)幾(ji)張(zhang)“导彈(dan)袭击”的圖(tu)片(pian)證(zheng)據(ju)，就(jiu)帶(dai)兵離(li)開(kai)防区，殺(sha)氣(qi)騰(teng)腾直奔(ben)后方，可以(yi)说完(wan)全(quan)令(ling)人始(shi)料(liao)未及(ji)。而(er)此后，瓦格纳竟(jing)一路(lu)繼(ji)續(xu)北(bei)上(shang)直冲莫(mo)斯科(ke)，大(da)有要(yao)對(dui)国防部長(chang)紹(shao)伊(yi)古(gu)、总參(can)謀(mou)长格拉(la)西(xi)莫夫進(jin)行(xing)“物(wu)理(li)上”興(xing)師(shi)問(wen)罪(zui)之(zhi)勢(shi)。

從(cong)瓦格纳占(zhan)领罗斯托夫“兵變(bian)”开始，到(dao)双方妥(tuo)協(xie)罷(ba)兵，不过短(duan)短48小(xiao)時(shi)。“兵变”爆发就像(xiang)长期沈(chen)寂(ji)的死(si)火(huo)山(shan)突然噴(pen)发，又(you)戛(jia)然而止(zhi)偃(yan)旗(qi)息(xi)鼓(gu)，著(zhe)實(shi)令人費(fei)解。

随后相(xiang)關(guan)當(dang)事(shi)人陷(xian)入(ru)安(an)靜(jing)。直到当地时间26日，塔(ta)斯社(she)发布(bu)一則(ze)消(xiao)息称，接(jie)近(jin)俄聯(lian)邦(bang)总檢(jian)察长辦(ban)公(gong)室(shi)的消息人士(shi)当天(tian)证实，針(zhen)对普里戈任組(zu)織(zhi)“武装叛(pan)亂(luan)”的刑(xing)事調(tiao)查(zha)仍在进行中(zhong)；同(tong)一天，普京和(he)普里戈任各(ge)自(zi)在未遂(sui)兵变后首(shou)次发声，而后者的去(qu)向(xiang)目(mu)前依(yi)舊(jiu)是(shi)謎(mi)。

筆(bi)者盡(jin)可能(neng)利(li)用(yong)目前能確(que)認(ren)的信(xin)息，对俄乌战争背(bei)景(jing)下(xia)克(ke)里姆(mu)林(lin)宮(gong)、国防部、雇佣军之间的政(zheng)治(zhi)紛(fen)争进行梳(shu)理分(fen)析(xi)，嘗(chang)試(shi)做(zuo)一些貼(tie)近实際(ji)的判(pan)斷(duan)。

瓦格纳从俄乌邊(bian)境的罗斯托夫直奔莫斯科的示(shi)意图，所(suo)幸(xing)最(zui)后一段(duan)没有发生(sheng)

聖(sheng)彼(bi)得(de)堡(bao)的普里戈任和瓦格纳的異(yi)军突起(qi)

普京总统上任以來(lai)重(zhong)用了不少(shao)結(jie)識(shi)於(yu)老(lao)家(jia)圣彼得堡的官(guan)僚(liao)的和前联邦安全局(ju)同事，这对所有人来说都(dou)不是一個(ge)秘(mi)密(mi)。而普里戈任正(zheng)是来自圣彼得堡，瓦格纳集(ji)团的总部也位(wei)于该市，因此在很(hen)多(duo)分析中，普氏(shi)被理所当然视为“圣彼得堡幫(bang)”的一員(yuan)。不过从之前来看(kan)，普里戈任既(ji)没有擔(dan)任任何(he)公職(zhi)，也鲜于公开露(lu)面(mian)，僅(jin)凭这層(ceng)“老鄉(xiang)”关系(xi)，以及他(ta)为美(mei)俄元(yuan)首會(hui)面提(ti)供(gong)过餐(can)飲(yin)服(fu)務(wu)，就认定(ding)他是总统的“核(he)心(xin)幕(mu)僚”不免(mian)有些低(di)估(gu)了成(cheng)为 “核心成员”的條(tiao)件(jian)。

事实上，瓦格纳雇佣军也並(bing)非(fei)由(you)普里戈任創(chuang)建(jian)，大約(yue)在2014年克里米(mi)亞(ya)危(wei)機(ji)后，当时只(zhi)有數(shu)百(bai)人規(gui)模(mo)的瓦格纳雇佣军才(cai)由做餐饮業(ye)起家的普氏接手(shou)，当然，这也是經(jing)由高(gao)层授(shou)意的。直到2022年俄乌战争爆发后的一段时间，瓦格纳军团和普里戈任都一直处于幕后。随着战局陷入膠(jiao)着，俄国防军面臨(lin)眾(zhong)多困(kun)難(nan)，瓦格纳雇佣军正是在这个时候(hou)凭借着一場(chang)场血(xue)战的军功(gong)漸(jian)渐走(zou)向臺(tai)前；同樣(yang)是在这个过程(cheng)中，自去年以来普里戈任多次指名(ming)道(dao)姓(xing)指責(ze)俄军高层貪(tan)腐(fu)，指挥無(wu)方，克扣(kou)军需(xu)物資(zi)。

可以说，正是俄乌战争，給(gei)了普里戈任这样一个橫(heng)刀(dao)立(li)馬(ma)、建功立业的机会。而与拿(na)錢(qian)办事的雇佣兵相比(bi)，俄国防军战績(ji)的乏(fa)善(shan)可陳(chen)，引(yin)发了国内精(jing)英(ying)的質(zhi)疑之声。在这样的背景下，普氏的政治地位迅(xun)速(su)躥(cuan)升(sheng)，在某(mou)些“地下民(min)调”的政治家排(pai)名中，普里戈任的被信任度(du)竟然名列(lie)前茅(mao)，而普氏也发出(chu)过競(jing)选总统的豪(hao)言(yan)壯(zhuang)語(yu)——当然他聰(cong)明(ming)地声称，自己(ji)要竞选的是乌克蘭(lan)总统。

就这样一个多次对军隊(dui)高层、甚(shen)至(zhi)前总统梅(mei)德(de)韋(wei)傑(jie)夫出言不遜(xun)的前线指挥，身(shen)后又有着数萬(wan)驕(jiao)兵悍(han)將(jiang)，迄(qi)今(jin)没有受(shou)到任何形(xing)式(shi)的公开懲(cheng)戒(jie)。

尤(you)其值(zhi)得玩(wan)味(wei)的是，直到6月兵变发生前，普京总统在瓦格纳和国防军的鬥(dou)争中，从未公开批(pi)評(ping)过任何一方，而是維(wei)持(chi)着只有当战事取(qu)得进展(zhan)时、对取得战功的一方进行表揚(yang)的褒(bao)獎(jiang)者形象(xiang)。所以，想(xiang)要尝试厘(li)清(qing)克宫、国防军和瓦格纳之间的关系，乃(nai)至找(zhao)出瓦格纳兵变的内在邏(luo)輯(ji)，只能从俄乌战争引发的俄国内權(quan)力(li)变化(hua)入手。

战争的政治资本(ben)積(ji)累(lei)和普氏增(zeng)长的野(ye)心

俄乌战争延(yan)宕(dang)至今，经濟(ji)、政治壓(ya)力都在考(kao)驗(yan)着交(jiao)战双方的決(jue)心。笔者在几个月前就战争局势与莫斯科卡(ka)内基(ji)中心前主(zhu)任特列寧(ning)有过簡(jian)短討(tao)論(lun)。特列宁可能是私(si)下少数对战争表示保(bao)留(liu)看法(fa)的俄罗斯政治學(xue)者，他承(cheng)认俄高层开战前制(zhi)定的政治目標(biao)与其军事能力不符(fu)，但也认为俄罗斯在之后漫(man)长的战争中可以取得成功，原(yuan)因很简單(dan)：俄罗斯相比于乌克兰擁(yong)有更(geng)多资源(yuan)。

笔者与特列宁研(yan)究(jiu)员在戈爾(er)恰(qia)科夫基金(jin)会

笔者大致(zhi)认同这个看法，但在歷(li)史(shi)上，也不乏拥有资源較(jiao)多的一方在战争中不能取得“應(ying)有的”勝(sheng)利，比如(ru)在我(wo)国历史上，面对北方经济文化明顯(xian)落(luo)后的遊(you)牧(mu)民族(zu)，反(fan)而拥有明显人口(kou)優(you)势的中原政权被击敗(bai)甚至滅(mie)亡(wang)的例(li)子(zi)。当然，数百年前的古代(dai)战争与現(xian)代战争无论是烈度和形式都相去甚遠(yuan)，但它(ta)可以最直观地讓(rang)人理解，战争胜败并不完全取决于资源掌(zhang)握(wo)的多少，否(fou)则小国面临大国威(wei)脅(xie)时直接割(ge)地求(qiu)和就好(hao)。

笔者认为，在眼(yan)下这场战争中，除(chu)了资源占据的多少外(wai)，更重要的是将经济、政治资源轉(zhuan)化为军事力量(liang)的能力。

俄罗斯坐(zuo)拥百万大军，但在乌克兰战场实际只能派(pai)出二(er)三(san)十(shi)万的作战部队；雖(sui)拥有油(you)气出口带来的巨(ju)額(e)外匯(hui)儲(chu)備(bei)，卻(que)在国防军中爆出前线士兵需要自掏(tao)腰(yao)包(bao)購(gou)買(mai)装备的醜(chou)聞(wen)。这一切(qie)都反应出，俄罗斯的国家机器(qi)在这场总體(ti)战中，由于種(zhong)种原因，难以将自身优势及时转換(huan)为国防军的作战资源。

在此情(qing)況(kuang)下，瓦格纳雇佣兵的出现可谓是恰逢(feng)其时。据媒(mei)体報(bao)道，瓦格纳为乌克兰战区的普通(tong)士兵开出合(he)4000美金的月薪(xin)，并在之前的巴(ba)赫(he)穆(mu)特战役(yi)中实行奖金制，对成功拿下乌军据點(dian)的作战小队发放(fang)一次性(xing)奖金。

但随着瓦格纳部队的势力壮大（外界(jie)估計(ji)最多可能達(da)到5万人），如何对其与国防军统一指挥成了頭(tou)疼(teng)的问題(ti)。首先(xian)瓦格纳虽然兵強(qiang)马壮，但畢(bi)竟没有自己的空(kong)军，也没有自身的后勤(qin)保障(zhang)体系。在与国防后勤部門(men)的对接当中，爆出的种种问题也成为普里戈任和国防部长绍伊古矛(mao)盾(dun)的导火索(suo)。

乌克兰战场的瓦格纳集团 图片来源：瓦格纳telegram賬(zhang)號(hao)

可以说，瓦格纳在实战中表现出的能征(zheng)善战是其迅速壮大的根(gen)本原因，这也不可避(bi)免地迅速提高了普里戈任的政治話(hua)语权。但瓦格纳本身獨(du)立于俄罗斯国家的军事、司(si)法体系之外，普里戈任本人越(yue)发表现出桀(jie)驁(ao)不馴(xun)，就越是成为俄高层管(guan)理的难题。可以认为，普里戈任发動(dong)的兵变，是对6月10日傳(chuan)出国防部将强行“改(gai)編(bian)”瓦格纳的一次激(ji)烈反抗(kang)。但在外敵(di)尚(shang)在之际，撤(che)军回(hui)国“讨伐(fa)”自己人，是冒(mao)天下之大不韙(wei)。以普里戈任本人的政治能量，即(ji)使(shi)加(jia)上数万歸(gui)根结底(di)還(hai)是拿国家军餉(xiang)的瓦格纳战士，似(si)乎(hu)也不足(zu)以给其挑(tiao)战俄罗斯国家机器的勇(yong)气，因此究竟有没有其他国内的政治势力给予(yu)其支(zhi)持，也是目前瓦格纳兵变事件的一大疑团。

总统发表電(dian)视講(jiang)话，图片来源：http://kremlin.ru/

2022年2月21日，受观察者网委(wei)托，笔者翻(fan)譯(yi)了普京总统关于承认乌東(dong)独立的演讲，24日在第(di)二次电视演讲后，俄乌战争全面爆发，这兩(liang)篇(pian)演讲也被部分网友(you)戲(xi)称为“俄罗斯版(ban)出师表”。这次面对普里戈任的“莫斯科行军”,俄总统普京再(zai)次发表电视讲话。对此，在这个多事之秋(qiu)，笔者也总结出了一个政治规律(lv)，除例行新年演讲外，但凡(fan)专门发表电视讲话，必(bi)有大事将要发生，不然就是已(yi)经发生了大事。这次电视讲话时长只有五(wu)分鐘(zhong)，但仍然有两个看点。第一，普京总统首次正面对瓦格纳的行为作出回应，譴(qian)责了某些人“政治野心膨(peng)脹(zhang)”，称兵变行为是对瓦格纳功绩的背叛，但也回避了指名道姓批评普里戈任。第二，将目前的兵变比作1917年的革(ge)命(ming)——等(deng)同于对前线战士背后捅(tong)刀子；要知(zhi)道，之前总是一些西方媒体習(xi)慣(guan)将眼下的俄罗斯与末(mo)期的沙(sha)俄相对比，不懷(huai)好意地借机暗(an)示乌克兰战局的困难会导致俄罗斯再经历一场革命。

莫名其妙(miao)的调停(ting)和戛然而止的兵变

在普氏“讨伐军”一路向北、国防军又阻(zu)擋(dang)不力，一时间莫斯科黑(hei)雲(yun)压城(cheng)之际，突然传出普里戈任接受了“二十年老相识”（俄总统新闻秘書(shu)佩(pei)斯科夫语）白(bai)俄总统盧(lu)卡申(shen)科调停，同意停止行军。随后，传出普氏将被“发配(pei)”白俄消息，而俄政府(fu)也取消对普氏的“立案(an)调查”，并表示不追(zhui)究瓦格纳士兵的个人责任。

2013年俄白联盟(meng)国家最高国务委员会 图片来源：俄总统府网站(zhan)

如此迅速地结束(shu)兵变，确实出人意料，又疑霧(wu)重重。首先，俄内部矛盾为何是由白俄总统卢卡申科出面调停？这好比是美国前总统特朗(lang)普和拜(bai)登(deng)鬧(nao)得不可开交，最后請(qing)英国首相居(ju)中调解。但仔(zai)細(xi)分析后可以发现，卢卡申科可能是唯(wei)一的合適(shi)人选。俄白两国之间簽(qian)署(shu)过“联盟国家条约”，俄白在法律层面上可以被视为同一国家联盟中的两个部分，而该国家联盟的名義(yi)领导人正是卢卡申科，所以对于俄罗斯来说卢卡申科也是貨(huo)真(zhen)價(jia)实的“正国級(ji)”领导。

而不管普里戈任的真正意图是什(shen)麽(me)，表面上其矛头是针对俄罗斯国家机器内的某些屍(shi)位素(su)餐、嫉(ji)賢(xian)妒(du)能的所谓“奸(jian)臣(chen)”，因此无论是俄总统还是其他体制内高官都不适合出面，做“安撫(fu)工(gong)作”。而卢卡申科这位既与俄罗斯有着密切关系，又不算(suan)俄内部人士的资深(shen)政治家，从政治级別(bie)和立场来说居中调停都甚为得当。

但以上全部信息基本来源于俄总统秘书佩斯科夫和白俄方面的介(jie)绍，虽然瓦格纳确实撤出了占据的罗斯托夫国防军指挥部，并撤回向莫斯科的军队，但未见普里戈任本人对会談(tan)内容(rong)有所表態(tai)。而卢卡申科又是如何在如此短暫(zan)时间内以局外人身份(fen)，仅凭一通电话长谈就说服桀骜不驯的普里戈任？笔者推(tui)断，最有可能的是，普里戈任与俄高层从一开始就进行了激烈谈判，目前可能就部分矛盾达成妥协，卢卡申科大约起到的是形式上的作用。

其次，更令人不解的是，普里戈任发动一场如此兴师动众的兵变，且(qie)当时势头正旺(wang)，豈(qi)又突然罢休(xiu)？翻遍(bian)中国二四(si)十史，恐(kong)怕(pa)也不容易(yi)找到如此虎(hu)头蛇(she)尾(wei)、莫名其妙的兵变。总的来说，目前至少还有这些问题没有答(da)案：俄内部高层是否有人给普里戈任加油打(da)气，兵变爆发是否还有其他原因？即使是一貫(guan)“不聽(ting)招(zhao)呼(hu)”的普里戈任，也很难想象其仅因自己军队可能被国防部强行“收(shou)编”，就悍然发兵北上，向首都进军。“武德充(chong)沛(pei)”的普里戈任，怎(zen)么会因为给“老相识”卢卡申科面子就突然罢兵，所以俄政府与瓦格纳集体具(ju)体以什么条件才能达成妥协？这样的妥协又能维持多久(jiu)？普里戈任本人的结局如何，到底是罢黜(chu)兵权“发配”白俄罗斯还是避風(feng)头带兵转战白俄？

普里戈任从俄罗斯南部军区司令部撤离，前往(wang)白俄罗斯。图自路透(tou)

无论这些疑问的答案是什么，目前我們(men)都可以看到：虽然在爆发大规模留血冲突的最后时刻(ke)普里戈任懸(xuan)崖(ya)勒(le)马，但据报道已有数架(jia)俄国防军军机遭击落，造(zao)成大约十几人死亡；同时雇佣军兵团对国家正规军队突袭，并公然向国家首都行军，这些都无疑損(sun)害(hai)了俄中央(yang)政府的威信。

此外，兵变暴(bao)露了俄高层在乌克兰战争爆发以来逐(zhu)步(bu)加深的政治矛盾，这次事变的告(gao)一段落并不意味着这些矛盾得到了解决，反而恐怕还将深刻影(ying)響(xiang)俄罗斯未来的政治发展軌(gui)跡(ji)。在俄国防部怀柔(rou)整(zheng)合和强硬(ying)收编瓦格纳都受阻的情况下，俄军在乌克兰战场面临的压力将进一步增大。如果(guo)俄高层对内遲(chi)迟不能完成资源整合，集中把(ba)优势真正转化为军事力量，同时西方国家又利用此时机加大支持乌克兰力度，俄罗斯恐将为战场付(fu)出更高昂(ang)的军事、经济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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