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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xin)酉(you)生(sheng)

2010年(nian)相声演(yan)員(yuan)曹云金離(li)開(kai)德(de)云社(she)後(hou)，自(zi)立(li)聽(ting)云軒(xuan)，拉(la)起(qi)隊(dui)伍(wu)說(shuo)相声，參(can)加(jia)綜(zong)藝(yi)、上(shang)春(chun)晚(wan)、演電(dian)影(ying)、演話(hua)劇(ju)、得(de)獎(jiang)，風(feng)生水(shui)起，成(cheng)了(le)有(you)的人口(kou)中(zhong)“离开德云社也(ye)能(neng)過(guo)好(hao)”的典(dian)型(xing)。隨(sui)著(zhu)(zhe)疫(yi)情(qing)突(tu)起，听云轩關(guan)閉(bi)，曹云金較(jiao)少(shao)出(chu)現(xian)在(zai)公(gong)眾(zhong)面(mian)前(qian)，又(you)成了有的人口中“离了德云社就(jiu)混(hun)不好”的典型。這(zhe)十(shi)余(yu)年中，曹云金無(wu)論(lun)主(zhu)動(dong)還(hai)是被(bei)动，始(shi)終(zhong)沒(mei)有淡(dan)出輿(yu)论，始终没能跳(tiao)出與(yu)老(lao)東(dong)家(jia)的糾(jiu)葛(ge)。

2023年4月(yue)以(yi)來(lai)，曹云金通(tong)过網(wang)絡(luo)直播再(zai)次(ci)翻(fan)紅(hong)，粉(fen)絲(si)已(yi)近(jin)560萬(wan)，每(mei)場(chang)直播觀(guan)众穩(wen)定(ding)在10万人左(zuo)右(you)，瞬(shun)時(shi)观众三(san)四(si)十万也常(chang)見(jian)，單(dan)场點(dian)贊(zan)过億(yi)也时有發(fa)生。

和(he)許(xu)多(duo)相声老艺術(shu)家或(huo)是正(zheng)當(dang)红者(zhe)做直播，以聊(liao)天(tian)、賣(mai)萌(meng)、介(jie)紹(shao)相声歷(li)史(shi)、分(fen)享(xiang)班(ban)社趣(qu)聞(wen)为主，曹云金真(zhen)是直工(gong)直令(ling)地(di)说相声，每场直播都(dou)有兩(liang)三段(duan)正經(jing)相声作(zuo)品(pin)。其(qi)實(shi)在短(duan)視(shi)頻(pin)平(ping)臺(tai)直播相声，曹云金不是頭(tou)壹(yi)個(ge)。疫情期(qi)間(jian)，大(da)逗(dou)相声俱(ju)樂(le)部(bu)的李(li)寅(yin)飛(fei)等(deng)就嘗(chang)試(shi)过直播相声演出，天津(jin)曲(qu)艺團(tuan)持(chi)續(xu)做直播演出，其他(ta)小(xiao)团體(ti)直播相声表(biao)演的也不乏(fa)其人。但(dan)真正把(ba)相声直播做火了的还是曹云金。

为什么是曹云金而不是别人？

能力(li)、氣(qi)質(zhi)、话題(ti)性(xing)

当下(xia)大部分活(huo)躍(yue)在舞(wu)台上的相声演员的新(xin)作品，都註(zhu)重(zhong)与网络、青(qing)年、时尚(shang)結(jie)合(he)，甚(shen)至(zhi)过於(yu)遷(qian)就流(liu)行(xing)时尚，忽(hu)略(lve)结構(gou)和邏(luo)輯(ji)，使(shi)作品零(ling)碎(sui)。相比(bi)之(zhi)下，曹云金直播中的作品反(fan)倒(dao)有些(xie)傳(chuan)統(tong)。

曹云金的火或许是因(yin)为他多年来培(pei)養(yang)出的网感(gan)。早(zao)在德云社初(chu)期，在那(na)些努(nu)力把自己(ji)往(wang)老了捯(dao)飭(chi)的相声演员之中，曹云金就顯(xian)示(shi)出与众不同(tong)的年輕(qing)和活力。而今(jin)趕(gan)时髦(mao)的后起之秀(xiu)一茬(cha)又一茬，曹云金已经算(suan)是老人了，但那種(zhong)“不服(fu)”的气质裏(li)又多了幾(ji)分灑(sa)脫(tuo)。曹云金在相声演员中本(ben)身(shen)形(xing)象(xiang)不錯(cuo)，“帥(shuai)卖怪(guai)壞(huai)”中既(ji)有“帅”也有“坏”，他的气质和感覺(jiao)更(geng)容(rong)易(yi)为网络受(shou)众接(jie)受。试想(xiang)如(ru)果(guo)是何(he)沄(沄)偉(wei)像(xiang)曹云金这樣(yang)表演，讓(rang)观众点赞、关注，呈(cheng)现出的會(hui)是什么效(xiao)果。

曹云金这几年雖(sui)然(ran)演出不多，但仍(reng)然自帶(dai)话题性，對(dui)他也是一种加持。他的话题性又与某(mou)些演员几乎(hu)一邊(bian)倒的負(fu)面或正面不同，呈现出两种观点針(zhen)鋒(feng)相对的狀(zhuang)態(tai)。

此(ci)外(wai)，曹云金始终主动参与短视频創(chuang)作，其在短视频平台的作品自2019年就开始了，虽然數(shu)量(liang)不多，內(nei)容以評(ping)書(shu)为主，但这也让他保(bao)持了对短视频的敏(min)感。

当然最(zui)應(ying)当肯(ken)定的仍然是曹云金作为演员的实力，不僅(jin)是表演能力，还有对现场的把控(kong)能力。如果只(zhi)選(xuan)一个相声演员建(jian)立网络直播相声模(mo)式(shi)，曹云金從(cong)能力、气质、话题性等几乎是首(shou)选。

直播相声不好说

平台的變(bian)化(hua)不仅是渠(qu)道(dao)和媒(mei)介的轉(zhuan)移(yi)，还影響(xiang)着表演方(fang)式和節(jie)奏(zou)，也会让艺术本身发生改(gai)变。曹云金在网络直播中说相声，状态不如線(xian)下演出放(fang)松(song)自如。在演出的同时要(yao)时刻(ke)注意(yi)手(shou)機(ji)对面观众的反映(ying)，是“嘉(jia)年華(hua)”一个又一个，还是眼(yan)见观众从10万+掉(diao)到(dao)五(wu)六(liu)万，这影响着演员心(xin)态和节奏。线下演出不论是一两百(bai)人的小園(yuan)子(zi)还是万人体育(yu)场，面对的观众都是確(que)定的，都能根(gen)據(ju)现场調(tiao)节演出状态。网络直播做不到，虽然留(liu)言(yan)、禮(li)物(wu)、点赞也是反饋(kui)，但在十几万的观众里有互(hu)动的终究(jiu)是少数。更何況(kuang)相声这种十几分鐘(zhong)起步(bu)的艺术表演，与唱(chang)歌(ge)、聊天、吃(chi)播大不相同，恐(kong)怕(pa)有时只能眼看(kan)着掉观众。

和现场表演相比，直播表演少了与观众的互动和情緒(xu)交(jiao)流。曹云金也注意到这一点，现场工作人员、嘉賓(bin)一定程(cheng)度(du)上充(chong)当了观众角(jiao)色(se)，給(gei)予(yu)笑(xiao)声等情绪反馈。看过曹云金线下演出的观众，在观看直播时能感到他没有线下那么有激(ji)情，带来的沖(chong)擊(ji)感也有所(suo)不如。曹云金邀(yao)請(qing)的金霏(fei)、陳(chen)曦(xi)、李寅飞、葉(ye)蓬(peng)等都是有相当实力的演员，线下演出也都火爆(bao)熱(re)烈(lie)，他們(men)在曹云金直播间虽然也在努力调动情绪，努力热鬧(nao)，但终究有些无的放矢(shi)、大戰(zhan)空(kong)气，究其原(yuan)因是缺(que)少观众的互动。这种感觉用(yong)过网络会議(yi)軟(ruan)件(jian)的人都不難(nan)体会。

郭(guo)德綱(gang)说，一个好相声演员知(zhi)道在小剧场怎(zen)么演、晚会怎么演、万人体育场怎么演，能夠(gou)根据场所空间调整(zheng)状态。在网上直播怎么演，对好演员是个新課(ke)题。为什么网上直播说相声的不多，火的更少，其难度也许是原因之一。曹云金算做得好的，但还未(wei)達(da)到他自己的最佳(jia)状态。

怎么演、演什么，只憑(ping)借(jie)相声能否(fou)保持持久(jiu)热度？曹云金也在调整：请其他相声演员，豐(feng)富(fu)节目(mu)内容；请其他行業(ye)演员，唱歌、舞蹈(dao)、器(qi)乐、耍(shua)牙(ya)，丰富节目形式；从演播室(shi)到戶(hu)外，丰富场景(jing)。但有时丰富的形式反倒没有曹云金自己的表演更吸(xi)引(yin)观众，怎样找(zhao)到最佳的节目方式，还需(xu)探(tan)索(suo)。

微(wei)縮(suo)互聯(lian)网景观

演出是对艺术的热愛(ai)，但歸(gui)根到底(di)是养家糊(hu)口，曹云金也不例(li)外。关于曹云金一场直播打(da)賞(shang)有多少，网上有多个計(ji)算版(ban)本。他的賬(zhang)號(hao)櫥(chu)窗(chuang)里有几十种產(chan)品，銷(xiao)量多寡(gua)不同，也会貢(gong)獻(xian)一定收(shou)益(yi)。他重啟(qi)线下首场演出，开票(piao)秒(miao)没，可(ke)见流量威(wei)力，一系(xi)列(lie)商(shang)演想必(bi)已在计劃(hua)之中。而宇(yu)宙(zhou)的盡(jin)头是带貨(huo)，曹云金会不会進(jin)入(ru)带货行列尚不可知。也看到有其他相声演员，通过短视频快(kuai)速(su)躥(cuan)红后，加入带货主播行列，而短视频更新速度显著下降(jiang)。可见一切(qie)都是手段，最终能够变现的还是带货。

网络从不是一个人的狂(kuang)歡(huan)，曹云金的火爆，也不只是曹云金的火爆。在每一个网络热点、人物背(bei)后都有一大群(qun)评论者的身影。曹云金翻红之初，先(xian)是他“投(tou)流了”“買(mai)粉了”的声浪(lang)；一段时间之后，观众数量有所下降，又出现了他“被黑(hei)了”“被限(xian)流”的声音(yin)。一个演员蟄(zhe)伏(fu)后突然走(zou)红，当然不能说没有資(zi)本的力量。但是短视频平台和各(ge)种公号中的评论者们言之鑿(zao)凿的各种说法(fa)，鮮(xian)有什么真凭实据，往往是妳(ni)抄(chao)我(wo)，我抄你，人传人，謠(yao)传谣。稍(shao)微具(ju)有新闻传播素(su)养或者基(ji)本常識(shi)的人，都能很(hen)容易地分辨(bian)出其中的虛(xu)妄(wang)。

对这些评论稍加分析(xi)，就能看出他们所传遞(di)的几乎只有情绪。你火就是你有黑幕(mu)，是假(jia)火不是真火；你不火就是某某有黑幕，是真打壓(ya)，不是真不火。至于證(zheng)据是没有的，全(quan)凭猜(cai)猜猜。粉和黑粉，在评论區(qu)掀(xian)起一波(bo)波对抗(kang)声浪。你上了曹云金节目就是和某某決(jue)裂(lie)，要形成反某某联盟(meng)；你在曹云金节目上说什么了就是影射(she)某某。评论者们从只言片(pian)語(yu)中随手就能找出驚(jing)天大瓜(gua)，但全然不见这几位(wei)也同样上了某某的节目，並(bing)给出赞赏的评價(jia)。一切都是非(fei)此即(ji)彼(bi)、非黑即白(bai)、你死(si)我活，原来世(shi)界(jie)在这些评论者眼中是如此单调、兇(xiong)險(xian)，相声真是高(gao)风险。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所有这一切都能同时存(cun)在？

关注曹云金的直播，是欣(xin)赏演出，也是观察(cha)网络现象。有人火，有人制(zhi)造(zao)话题，有人在这紛(fen)纷擾(rao)扰的网络世界尋(xun)找机会分一杯(bei)羹(geng)，观众也在其中找着自己的热闹。能不能“分辨这变幻(huan)莫(mo)測(ce)的世界”，“看个清(qing)清楚(chu)楚明(ming)明白白真真切切”，又有多少人说得清。返(fan)回(hui)搜(sou)狐(hu)，查(zha)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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