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狩宣传禁止，爱护野生动物

bazicesuanaihaozhexiaideruanjiandaimenglingchong，baqizuoqi，shizhuangchipangyaoyanduomu；feichangbizhendedyouxihuamian，dainizoujinzhenshidezhuluojishijie；xinzengrenlianzhiwendenglufangshixianmodazhan，jingtiandi，zhengxieyinian，wanguku，aihenqingchouyuanfeiyang，jiangshanyijiuzai，bayeyongchangqing，zhengzuosanjiediyiren我(wo)們(men)玩(wan)到(dao)了(le)“普(pu)信(xin)男(nan)生(sheng)存(cun)指(zhi)南(nan)”遊(you)戲(xi)

昨(zuo)天(tian)，《元(yuan)宇(yu)宙(zhou)普信男生存指南》發(fa)售(shou)了。

在(zai)此(ci)之(zhi)前(qian)，這(zhe)款(kuan)游戏的(de)名(ming)字(zi)叫(jiao)做(zuo)《中(zhong)華(hua)普信男生存指南》。2021年(nian)12月(yue)29日(ri)，游戏的Steam頁(ye)面(mian)上(shang)線(xian)，當(dang)時(shi)它(ta)就(jiu)叫《中华普信男生存指南》。消(xiao)息(xi)在微(wei)博(bo)上出(chu)現(xian)後(hou)引(yin)发壹(yi)陣(zhen)熱(re)潮(chao)。当时，開(kai)发組(zu)宣(xuan)稱(cheng)游戏將(jiang)於(yu)2022年1月2日上线，但(dan)1月1日，又(you)宣布(bu)推(tui)遲(chi)到1月31日。而(er)在昨天，这款游戏忽(hu)然(ran)更(geng)改(gai)了名字，上架(jia)了。

大(da)概(gai)是(shi)基(ji)于規(gui)避(bi)風(feng)險(xian)的考(kao)慮(lv)，游戏的名字變(bian)成(cheng)了《元宇宙普信男生存指南》，也(ye)刪(shan)除(chu)了之前游戏介(jie)紹(shao)中“用(yong)我们的劍(jian)為(wei)我们的犁(li)尋(xun)找(zhao)土(tu)地(di)”这種(zhong)即(ji)犯(fan)忌(ji)諱(hui)又中二(er)的字句(ju)。这讓(rang)我腦(nao)中出现了一個(ge)場(chang)景(jing)，游戏的开发者(zhe)也被(bei)市(shi)场對(dui)这个游戏的關(guan)註(zhu)嚇(xia)到了（在游戏行(xing)業(ye)裏(li)，这並(bing)不(bu)算(suan)是很(hen)少(shao)見(jian)的事(shi)兒(er)）。开发者本(ben)來(lai)只(zhi)想(xiang)賺(zhuan)一筆(bi)小(xiao)錢(qian)，忽然发现自(zi)己(ji)成了明(ming)星(xing)——然后也許(xu)就被吓住(zhu)了，开始(shi)努(nu)力(li)想要(yao)往(wang)回(hui)縮(suo)。当然，这是我的猜(cai)測(ce)，但我对这个猜测的準(zhun)確(que)率(lv)有(you)信心(xin)。除此之外(wai)，很顯(xian)然，开发者也試(shi)圖(tu)通(tong)過(guo)宣称游戏发生在架空(kong)世(shi)界(jie)里的方(fang)法(fa)规避可(ke)能(neng)出现的法律(lv)风险——这都(dou)是这游戏之前太(tai)出名鬧(nao)的。开发者所(suo)做的事情(qing)還(hai)不止(zhi)这些(xie)，我们會(hui)在下(xia)面談(tan)到。

12月29日我们就注意(yi)到了这款游戏。当时，我们对是否(fou)要報(bao)導(dao)它曾(zeng)經(jing)有一些討(tao)論(lun)。一些同(tong)事覺(jiao)得(de)，我们應(ying)該(gai)对这种“只要关注它，它就贏(ying)了”的作(zuo)品(pin)保(bao)持(chi)距(ju)離(li)，另(ling)一些同事觉得不应该避讳它的存在。除此之外，鑒(jian)于这款游戏使(shi)用一种相(xiang)当大膽(dan)而激(ji)進(jin)的狀(zhuang)態(tai)沖(chong)入(ru)性(xing)別(bie)問(wen)題(ti)的戰(zhan)场中——对当前的網(wang)絡(luo)世界而言(yan)，这个話(hua)题可真(zhen)是个火(huo)藥(yao)桶(tong)——我们也在“对这个游戏的評(ping)测是否会把(ba)我们拖(tuo)入泥(ni)潭(tan)”这个问题上爭(zheng)執(zhi)了一小段(duan)时間(jian)。

最(zui)后我们決(jue)定(ding)还是要寫(xie)它，或(huo)者說(shuo)，我们决定正(zheng)視(shi)它。我们做出这个决定也沒(mei)那(na)麽(me)容(rong)易(yi)，如(ru)果(guo)妳(ni)不想要炒(chao)热點(dian)话题但卻(que)发现自己成了被炒的热点话题，那也不是一件(jian)让人(ren)高(gao)興(xing)的事情。但所有这些猶(you)豫(yu)和(he)躊(chou)躇(chu)在我们玩到这游戏后的5分(fen)鐘(zhong)里就都煙(yan)消雲(yun)散(san)了。说真的，我们想多(duo)了，这款游戏的品質(zhi)让所有试图認(ren)真对待(dai)它的态度(du)和行为都显得有点像(xiang)个笑(xiao)话。

游戏的玩家(jia)们似(si)乎(hu)也这么觉得。就在现在，Steam社(she)區(qu)中，这款游戏擁(yong)有21條(tiao)玩家评测，其(qi)中17条是差(cha)评，好(hao)评率为19%。说白(bai)了，其實(shi)算是一塌(ta)糊(hu)塗(tu)。

拋(pao)出问题，然后就这樣(yang)了

我可以(yi)用一句话或一小段话把这个游戏的玩法说明白。如果你玩过《王(wang)權(quan)》（Reigns）的话，那一句话就行，这款游戏的機(ji)制(zhi)就是完(wan)全(quan)抄(chao)襲(xi)《王权》的。事实上，《王权》的游戏机制也并不復(fu)雜(za)，那款游戏的功(gong)夫(fu)并不花(hua)在机制上。

如果你没玩过《王权》的话，那可能就要用一段话解(jie)釋(shi)了，但也簡(jian)單(dan)。这个游戏的玩法是这样的，游戏会向(xiang)你不停(ting)地抛出问题，而你需(xu)要对每(mei)个问题进行二選(xuan)一的选擇(ze)。不同的选择結(jie)果可以一定程(cheng)度影(ying)響(xiang)你的4个屬(shu)性——这4个属性图標(biao)出现在游戏界面上方，没有任(ren)何(he)文(wen)字提(ti)示(shi)，根(gen)據(ju)游戏內(nei)容，我们推测它们分别是善(shan)良(liang)、自信、快(kuai)樂(le)和財(cai)富(fu)的直(zhi)球(qiu)式(shi)图标化(hua)設(she)計(ji)。玩家需要通过回答(da)问题避免(mian)这4个属性中的任意属性漲(zhang)滿(man)或清(qing)零(ling)——任何属性涨满或清零都会导致(zhi)游戏结束(shu)。另外值(zhi)得一提的是，游戏完全没有对玩法或功能模(mo)塊(kuai)进行任何说明，上来就玩，玩过就算。在这一点上，这款游戏的整(zheng)體(ti)设计水(shui)平(ping)相当一致，充(chong)满了粗(cu)制濫(lan)造(zao)感(gan)。

左(zuo)图为《元宇宙普信男生存指南》，右(you)图为《王权》，《王权》显然有设计

我必(bi)須(xu)要用一点篇(pian)幅(fu)来描(miao)写这款游戏的开场動(dong)畫(hua)，这可能是这个游戏中下功夫最多的地方，不亞(ya)于这款游戏在Steam上的宣傳(chuan)视頻(pin)——开场动画是一段航(hang)拍(pai)视频，内容是某(mou)个在晨(chen)霧(wu)中的城(cheng)市，这段视频似乎希(xi)望(wang)營(ying)造出一种氣(qi)勢(shi)恢(hui)宏(hong)的史(shi)詩(shi)感，让自己有一种“是我建(jian)设了这样繁(fan)华的都市”的驕(jiao)傲(ao)感觉。视频配(pei)的音(yin)乐也與(yu)之相对应，波(bo)瀾(lan)壯(zhuang)闊(kuo)，让人觉得自己是那种“誠(cheng)实、高尚(shang)而勤(qin)勞(lao)的人”。经过軟(ruan)件識(shi)曲(qu)查(zha)找，配乐的名字叫《我的心你的心》，我不無(wu)惡(e)意地猜测，这款游戏未(wei)必得到了这些素(su)材(cai)的授(shou)权。

“告(gao)别自己”其实是一个退(tui)出游戏的按(an)鈕(niu)

游戏本身(shen)并没什(shen)么可说的，我们的同事们努力寻找这款游戏的规律，在多人多次(ci)嘗(chang)试之后，我们大致掌(zhang)握(wo)了这款游戏的大致评價(jia)方式。简单来说，如果你对任何人或行为保持著(zhe)尝试理(li)解而不是做出评价的行为，你的善良值就会增(zeng)長(chang)——在游戏中这不是一件好事，游戏不支(zhi)持你成为老(lao)好人，而是希望你成为……誰(shui)知(zhi)道(dao)呢(ne)，反(fan)正，如果你總(zong)是希望理解他(ta)人（尤(you)其是女(nv)性），你会最終(zhong)就被自己的善良害(hai)死(si)。当善良值達(da)到頂(ding)峰(feng)后，系(xi)統(tong)会告訴(su)玩家，你见義(yi)勇(yong)为幫(bang)助(zhu)女生，最后犧(xi)牲(sheng)了自己，游戏结束。

如果你对所有的社会事件选择“哈(ha)哈哈哈哈哈”，你的快乐值会增长——也就是说，你成为了一个合(he)格(ge)的乐子(zi)人。你可以用这一点来抵(di)禦(yu)“老板(ban)周(zhou)末(mo)让你去(qu)上班(ban)”所导致的快乐值下降(jiang)。当快乐值涨满后，玩家会得到结局(ju)，以及(ji)“你变成了一个跟(gen)我一样的乐子人，你雖(sui)然还活(huo)着，但其实已(yi)经死了”的评价。

财富值看(kan)起(qi)来更像是一个湊(cou)數(shu)的玩意儿，玩家本来也没什么钱，目(mu)前我也没玩到什么可以让财富值大幅度变化的事件，所以这个值看起来更像是为了套(tao)进《王权》的模版(ban)里而隨(sui)便(bian)給(gei)出来的。

歸(gui)根结底(di)，这个游戏的系统——说白了吧(ba)，这个游戏的系统有極(ji)大可能没有经过任何精(jing)心的设计，游戏开发者只是抛出一个个问题，让你回答，然后就这样了。在Steam上，一些玩家留(liu)下了困(kun)惑(huo)的评论，其中一条是这样写的：“到200年之后就没有新(xin)東(dong)西(xi)了，一直在重(zhong)复问我要不要和同事谈戀(lian)愛(ai)、谈恋爱，反复问我養(yang)貓(mao)、养猫。谈恋爱就是去餐(can)廳(ting)拍照(zhao)送(song)禮(li)物(wu)，圍(wei)巾(jin)、項(xiang)鏈(lian)、包(bao)包、避孕(yun)套，重复了五(wu)六(liu)輪(lun)之后，我就完全不知道我在哪(na)、我是谁，也不理解作者有什么价值觀(guan)了。”

普信男在“猫咪(mi)花園(yuan)”

如果你觉得养猫和谈恋爱出现在这个游戏里有些突(tu)兀(wu)，那么接(jie)下来的内容也许在一定程度上能解答你的疑(yi)惑。

《元宇宙普信男生存指南》并不是这个开发组开发的第(di)一款游戏。这个开发组，或者说，至(zhi)少是体现在Steam中的同一位(wei)开发者，在此之前还开发并上架了一款游戏，它的名字叫《歡(huan)迎(ying)来到猫咪花园》。

这游戏是一个，呃(e)……色(se)情场所模擬(ni)器(qi)，我想不出其他的说明了。你或许会更想聽(ting)听开发者是怎(zen)样介绍这款游戏的，根据Steam上的开发者简介，“猫咪花园，僅(jin)仅是位于紅(hong)燈(deng)街(jie)区的一家破(po)敗(bai)妓(ji)院(yuan)”，玩家出于某些机緣(yuan)巧(qiao)合的原(yuan)因(yin)，成了这里的老板，管(guan)理手(shou)下的女孩(hai)子。开发者在文字中显得超(chao)級(ji)活潑(po)，他最后告诉玩家，游戏的目标是“一邊(bian)与女孩们共(gong)度美(mei)好时光(guang)，一边努力工(gong)作赚钱吧”。

这是我们此前截(jie)取(qu)的《欢迎来到猫咪花园》Steam页面

目前，“应开发者要求(qiu)，该游戏已被下架”，在Steam商(shang)店(dian)内已经查无可查，但通过谷(gu)歌(ge)搜(sou)索(suo)游戏名字和Steam关鍵(jian)詞(ci)，仍(reng)然能找到信息殘(can)缺(que)的游戏页面。其中保留了游戏的宣传视频和截图——頭(tou)一張(zhang)图片(pian)是一个女孩（可能是游戏设定中玩家的員(yuan)工吧）的裙(qun)底照片。

在《元宇宙普信男生存指南》剛(gang)放(fang)出消息并引起热潮时（那时它的名字还叫《中华普信男生存指南》），开发商一欄(lan)显示的并不是现在的“織(zhi)女星游戏”，而是“一般(ban)通行社畜(chu)”。在开发商条目下还有另一款游戏，就是《欢迎来到猫咪花园》。但后来，条目做了調(tiao)整，兩(liang)款游戏被修(xiu)改成了分属于不同的开发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看样子，《元宇宙普信男生存指南》开发者想要努力撇(pie)清和前作的关系。

鉴于这款游戏已经下架，我们只能根据截图做出有限(xian)的判(pan)斷(duan)。不过说实话，这游戏属于那种只消看一眼(yan)就能懂(dong)个大概的類(lei)型(xing)。除此之外，开发者虽然删除了游戏的Steam页面，可是他们好像忘(wang)記(ji)了奶(nai)牛(niu)关——这是一个游戏社区，不少人在上面发布和游戏有关的消息。奶牛关上面仍然保留了这个“猫咪花园”的一些信息。就视频和截图来说，这款游戏的不少内容既(ji)駭(hai)人，又獵(lie)奇(qi)，你还能看出游戏的技(ji)術(shu)简陋(lou)、交(jiao)互(hu)界面混(hun)亂(luan)，不善排(pai)版的文字擠(ji)作一團(tuan)，除了美少女的立(li)繪(hui)看起来还算下了功夫以外，其他的内容似乎没什么可说的地方。

奶牛关上的游戏截图。因为和Steam页面内截图的风格不同，很可能出自一个早(zao)期(qi)的游戏版本

我并不想批(pi)评这个游戏。我当然不觉得游戏必须应当具(ju)備(bei)教(jiao)化谁的責(ze)任，也不觉得开发一个“猫咪花园”是什么罪(zui)过或原罪。我想说的是，这两款游戏——无论是“猫咪花园”还是元宇宙里的普信男，他们的共同点可能是——开发者從(cong)来都没有想要真诚、踏(ta)实和诚懇(ken)地表(biao)达某些东西。开发者所做的就是找到某个人群(qun)，然后开发一些能取悅(yue)他们的内容——除了那些能取悦他们的内容之外，其他的内容則(ze)要多简陋有多简陋，这种投(tou)机的行为在一定程度上当然能夠(gou)说明一些问题。

通往现实主(zhu)义之路(lu)？

我们该如何评价这款游戏呢？又或者说，首(shou)先(xian)，我觉得，我们仍然不得不承(cheng)认它的确是一款游戏——虽然，说真的，我要再(zai)次重复，这款游戏的玩法乏(fa)味(wei)，内容简单，从技术上而言，这款游戏完全不比(bi)任何一款网页上的测试问卷(juan)更高明。

但我们仍然要承认它是一款游戏。哪怕(pa)是最简单的游戏机制也有可能產(chan)生思(si)考和快乐，而游戏机制越(yue)简单，游戏实際(ji)上就越依(yi)賴(lai)于制作者的靈(ling)感和想法。此类游戏——别誤(wu)会，我说的是那些真正嚴(yan)肅(su)认真的游戏——此类游戏玩法的本质就在于把玩家不停置(zhi)于科(ke)爾(er)伯(bo)格道德(de)两難(nan)测定下，玩家在道德困境(jing)中做出选择，从而在游戏过程中思考某些问题或者认识自己。想想自己在《这是我的战争》中做出的那些选择吧，它们会觸(chu)动你，让你沈(chen)思，喚(huan)起你的情緒(xu)，让你开始重新思考自己、世界和两者的关系。

在某些更優(you)秀(xiu)的作品中，游戏可以通过敘(xu)事对玩家所處(chu)的现实社会做出描写、反映(ying)甚(shen)至批评，通常(chang)来说，我们会称呼(hu)它们为“现实主义题材作品”。出于各(ge)种原因，我们很少能看到反映我们身边世界的游戏作品，也正因为此，我甚至对《元宇宙普信男生存指南》曾经有过一点点期待——而现在我觉得自己像个白癡(chi)。在这一点上，我不得不再提到中文游戏史上的经典(dian)作品《北(bei)京(jing)浮(fu)生记》，如果你没玩过甚至没听过这款21年前誕(dan)生的游戏，我诚摯(zhi)地建議(yi)你去玩一下——《北京浮生记》的游戏机制并不更复杂，也同样建立在现实環(huan)境之下，但其传遞(di)的思考和对社会的观察(cha)遠(yuan)远高于这款游戏本身，高到哪怕是与之相提并论我都觉得对《北京浮生记》是一种侮(wu)辱(ru)。

不复杂的游戏机制也能传递出某些东西，包括(kuo)对现实的諷(feng)刺(ci)和对社会的观察。比如，《北京浮生记》

《元宇宙普信男生存指南》本来可以成为一部(bu)现实主义作品的，但显而易见，它没有。而更让人沮(ju)喪(sang)的是，开发者从来都没有想过对这款作品投入哪怕一点点严肃的創(chuang)作意图。我觉得游戏开发者害怕现实，也拒(ju)絕(jue)看到现实，所以游戏试图用“都怪(guai)女拳(quan)”来为一部分问题找到答案(an)，而当某个事件没有可怪的“女拳”的时候(hou)，游戏就徹(che)底放棄(qi)了道德或价值观的评判努力，给出“乐子人”的选项，再没有，就自认倒(dao)黴(mei)（并減(jian)少一点儿自信）。这让这个游戏本身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讽刺作品了。事实上，在它把名字从《中华普信男生存指南》修改为《元宇宙普信男生存指南》的行为中，我们就可以看出，开发者甚至缺乏面对现实中一点点风险的勇气，或许想的就只是利(li)用某些噱(xue)头赚一笔钱——就赚一笔钱，就像之前的那个游戏那样。在这一点上，整件事情本身看起来倒像是一个现实主义作品。

《元宇宙普信男生存指南》所涉(she)及到的问题绝大多数实际上是社会问题。你是一个大學(xue)生，你找不到足(zu)够好的工作，你的上级想要榨(zha)取你的所有精力，你被迫(po)996，要在周末加(jia)班，没有自己的生活，你租(zu)住的公(gong)寓(yu)业主跑(pao)路（很显然这是对应“蛋(dan)殼(ke)公寓”事件）。就像开发组在游戏介绍中写的那样，“你需要和我一样在夾(jia)縫(feng)中生存”。看起来你的未来縹(miao)緲(miao)虛(xu)无——而游戏却用“哈哈哈哈哈哈”的回答略(lve)过了所有严肃、复杂和值得让人思考的问题，与此同时，鼓(gu)勵(li)和暗(an)示玩家把所有的怒(nu)火和嘲(chao)讽都投向“女拳”。

这显而易见是一种欺(qi)软怕硬(ying)的行为。这款游戏对所有严肃的问题避而不谈，甘(gan)心对大部分損(sun)害自己的事情报以“哈哈哈哈哈”的回应，甚至避免探(tan)讨这种悲(bei)哀(ai)的笑聲(sheng)背(bei)后的原因。看起来它对自己最高的期望也不过是“让某些玩家觉得暢(chang)快”——而它就連(lian)这一点都没达到。这款游戏本身就是一场蹩(bei)腳(jiao)的宣传，理论上而言，你贊(zan)美它、呼唤它或批评它，的确都会最终让它受(shou)益(yi)，畢(bi)竟(jing)它本身可能没什么可以失(shi)去的。

游戏一共有44项成就，它们从某种程度上反映着开发者的价值取向

我曾经对它抱(bao)有一些期待。在某些问题上，我承认世界很复杂，也认为每个人都有表达自己的权利——哪怕这些表达我并不认可，但只要是认真的表达，就应该得到尊(zun)重。游戏就像其他很多文藝(yi)作品一样，并不負(fu)责解决问题，但可以看到和提出问题。在这个前提下，我曾认为任何想法都有被说出来的权利——哪怕有时候言辭(ci)激烈(lie)、帶(dai)有攻(gong)擊(ji)性甚至愚(yu)蠢(chun)可笑，但我们在赞同它或批评它的同时，也应当平靜(jing)地、不带預(yu)设地看到这些想法，并承认这些想法有被表达出来的权利。我也曾认为游戏作为文艺作品，也应当拥有关注现实世界的权利和责任，最低(di)限度下，它也会反映或折(zhe)射(she)出某种社会现象(xiang)或社会情绪，但现在看起来，这款游戏根本配不上这些期待，因为游戏的开发者从头到尾(wei)想的不过只是利用某些人的情绪赚一笔钱。

还有一个很容易被忽略的问题，《元宇宙普信男生存指南》所选取的案例(li)大部分为现实中曾发生过的事件，而某些事件有明确的受害人，在游戏里重新提起某些事件（更何況(kuang)是用这种并不严肃的评价行为）可能对某些事件的当事人造成二次傷(shang)害。从任何角(jiao)度来講(jiang)，这都不是一种负责任的创作行为。开发者用一种狡(jiao)猾(hua)的方法试图逃(tao)避它可能面臨(lin)的法律风险——其中包括把游戏前綴(zhui)加上“元宇宙”3个字，从而达到一种掩(yan)耳(er)盜(dao)鈴(ling)的效(xiao)果。但那些被涉及到的当事人所可能受到的伤害显然并不会因此而减輕(qing)。

反对标簽(qian)，又成为标签

从我个人而言，《元宇宙普信男生存指南》最大的问题在于，它根本不算一款合格的游戏。在我看起来，它在一定程度上更接近(jin)一种发泄(xie)式的工具。它憑(ping)借(jie)一些争议话题吸(xi)引了用戶(hu)的注意力，引发了一次小的性别冲突，让一些人以为“这款游戏的开发者可能懂我”而購(gou)買(mai)。最后呢？这些人得到了什么？一个粗制滥造的单机问卷系统？

我们脑子中可能会出现一个场景——某个男青(qing)年在狹(xia)窄(zhai)逼(bi)仄(ze)的出租屋(wu)内对着電(dian)脑屏(ping)幕(mu)恶狠(hen)狠地点击鼠(shu)标，并偶(ou)尔露(lu)出畅快的表情。但事实上这样的场景是否真实存在，这种想法是否又同样标签化？显然这款游戏并不介意让人们这样想自己的玩家。在我看起来，至少有95%的玩家不会在这款游戏上保持超过10分钟的兴趣(qu)。

而从另一个角度看，这款粗制滥造的游戏售价9.9元人民(min)幣(bi)——别逗(dou)了，任何一个大学毕业生都可以用3天时间在任何一个网络免費(fei)问卷系统中实现这款游戏90%的功能（当然不包括开场那段视频）。这就造成了一个相当讽刺的局面。首先，至少在这款游戏里，所謂(wei)的“普信男”被标签化了。这款游戏的开发者一直宣称自己在为某个群体说话，但实际上呢？他们所做的事情是在利用这个群体的情绪，用不相称的粗糙(cao)产品赚取利潤(run)。与此同时，这种行为还实际上加深(shen)了性别鴻(hong)溝(gou)，以及实际上反而汙(wu)名化了这个群体。

想想看吧，那些喜(xi)欢它的人，那些觉得它为自己呼喊(han)的人，那些觉得它和自己是一隊(dui)的人，那些购买它的人，实际上却是受伤害最大的人。返(fan)回搜狐(hu)，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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