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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wen)/觀(guan)察(cha)者(zhe)網(wang) 王(wang)慧(hui)、房(fang)佶(ji)宜(yi)】俄烏(wu)冲突持(chi)續(xu)至(zhi)今(jin)，和(he)平(ping)談(tan)判(pan)似(si)乎(hu)仍(reng)遙(yao)遥無(wu)期(qi)。

在(zai)這(zhe)場(chang)戰(zhan)爭(zheng)中(zhong)，俄乌雙(shuang)方(fang)及(ji)西(xi)方国家(jia)都(dou)展(zhan)现出(chu)了(le)一定(ding)的(de)“韌(ren)性(xing)”，这一“韧性”的上(shang)限(xian)在哪(na)裏(li)？又(you)將(jiang)如(ru)何(he)影(ying)響(xiang)冲突的最(zui)終(zhong)解决？

双方對(dui)進(jin)行(xing)实質(zhi)性谈判都設(she)置(zhi)了前(qian)提(ti)，並(bing)且(qie)目(mu)前來(lai)看(kan)，彼(bi)此(ci)均(jun)无法接(jie)受(shou)对方開(kai)出的條(tiao)件(jian)。上月(yue)底(di)，乌克(ke)蘭(lan)總(zong)統(tong)澤(ze)連(lian)斯基(ji)在講(jiang)話(hua)中明(ming)確(que)反(fan)对任何“冻结冲突”的和平計(ji)劃(hua)。在这種(zhong)情(qing)況(kuang)下(xia)，政(zheng)治(zhi)解决冲突是(shi)否(fou)還(hai)有(you)希(xi)望(wang)，如何打(da)破(po)僵(jiang)局(ju)？

今年(nian)11月，美(mei)国将进入(ru)四(si)年一度(du)的大(da)選(xuan)周(zhou)期，俄罗斯和乌克兰在2024年3月也(ye)将迎(ying)来大选。在明年3月之(zhi)前，俄乌冲突能(neng)夠(gou)得(de)以解决嗎(ma)？大选将会对乌克兰危(wei)機(ji)產(chan)生(sheng)哪些(xie)影响？

2023年第(di)11屆(jie)世(shi)界(jie)和平論(lun)壇(tan)期間(jian)，观察者网特(te)邀(yao)俄罗斯国际事务理事会主任安(an)德(de)烈(lie)·科(ke)爾(er)圖(tu)諾(nuo)夫(fu)就(jiu)上述(shu)議(yi)題(ti)分(fen)享(xiang)观点。

观察者网：您(nin)多(duo)次(ci)提到(dao)過(guo)“韧性”一詞(ci)，認(ren)為(wei)俄乌冲突双方及西方都展现出了一定的韧性。“韧性”对俄乌冲突将会产生哪些影响？您覺(jiao)得各(ge)方“韧性”的上限在哪里？

安德烈·科尔图诺夫：这种“韧性”非(fei)常(chang)重(zhong)要(yao)，但(dan)也不(bu)是沒(mei)有上限的，最困(kun)難(nan)的是評(ping)估(gu)这种“韧性”的程(cheng)度。當(dang)所(suo)有人(ren)都直(zhi)接或(huo)间接地(di)卷(juan)入冲突時(shi)，可能韧性就开始(shi)消(xiao)失(shi)了，那(na)时候(hou)恢(hui)復(fu)力(li)不足(zu)的一方就会更(geng)快(kuai)表(biao)现出来，誰(shui)更有韧性一目了然(ran)。

我(wo)认为，隨(sui)著(zhe)时间的推(tui)移(yi)，双方的期望或立(li)场会變(bian)得更堅(jian)定。比(bi)如說(shuo)，乌克兰认为，俄罗斯会受到来自(zi)西方更多的壓(ya)力和制(zhi)裁(cai)，而(er)乌方会從(cong)西方獲(huo)得更多的武(wu)器(qi)，讓(rang)形(xing)勢(shi)变得对乌克兰有利(li)。俄罗斯則(ze)希望看到西方的“乌克兰疲(pi)勞(lao)癥(zheng)”，即(ji)西方民(min)眾(zhong)支(zhi)持乌克兰的熱(re)情消退(tui)，取(qu)而代(dai)之的是对战争的疲憊(bei)。同(tong)时，乌克兰民众也会疲劳，特別(bie)是如果(guo)乌克兰此次反攻(gong)不成(cheng)，将成为冲突的轉(zhuan)折(zhe)点。

顯(xian)然，有一方是錯(cuo)的。或者，我們(men)可以想象(xiang)，双方的韧性会或多或少(shao)地同时消失，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双方可能就会準(zhun)備(bei)进行某(mou)种实质性的谈判，就算(suan)不是政治解决，至少是停(ting)火(huo)，然後(hou)就会出现不同的動(dong)力。那时候的主要問(wen)题就是解决怎(zen)樣(yang)让停火持续下去(qu)，如何防(fang)止(zhi)出现任何違(wei)反停火（協(xie)议）的行为或让（局势）意(yi)外(wai)升(sheng)級(ji)的情况。

但这都是后话，我认为现在的主要挑(tiao)战是停止战争。目前，双方还没有就停火进行谈判，双方正(zheng)在进行的直接或间接的谈判都是針(zhen)对更小(xiao)、更專(zhuan)業(ye)的问题，都不是很(hen)重要。

比如说，双方有關(guan)於(yu)交(jiao)換(huan)囚(qiu)犯(fan)的谈判，俄乌之间换囚的过程基本(ben)是順(shun)利的。再比如说，有关延(yan)長(chang)黑(hei)海(hai)糧(liang)食(shi)协议的谈判也在进行，这項(xiang)协议将于7月17日(ri)到期。俄方指(zhi)出，俄罗斯的粮食以及俄罗斯和白(bai)俄的化(hua)肥(fei)仍无法不受限制地进入全(quan)球(qiu)市(shi)场，俄罗斯没有从协议中得到任何好(hao)處(chu)。但是毫(hao)无疑(yi)问，这项可能繼(ji)续进行的粮食协议背(bei)后牽(qian)扯(che)着很多机構(gou)的利益(yi)，所以相(xiang)关谈判仍在继续。另(ling)外，关于核(he)電(dian)站(zhan)和核安全的谈判或磋(cuo)商(shang)也在进行。

当地时间2023年6月13日，頓(dun)涅(nie)茨(ci)克地區(qu)，俄乌冲突持续 图源(yuan)：澎(peng)湃(pai)影像(xiang)

观察者网：要进行实质性的谈判，双方都设置了前提。比如说，7月1日，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稱(cheng)，只(zhi)有乌克兰武裝(zhuang)部(bu)隊(dui)控(kong)制了1991年邊(bian)界，該(gai)国才(cai)会进行谈判准备。而此前，俄方曾(zeng)表示(shi)，如果不考(kao)慮(lv)公(gong)投(tou)入俄的顿涅茨克等(deng)四地，乌克兰的“和平计划”就不可能实现。您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和平谈判如何实现？

安德烈·科尔图诺夫：这是障(zhang)礙(ai)之一，領(ling)土(tu)问题仍然是最敏(min)感(gan)、复雜(za)的问题之一。一方面(mian)，乌克兰已(yi)經(jing)表明了自己(ji)的立场，非常激(ji)进，要求(qiu)重新(xin)控制顿涅茨克等四地以及克里米(mi)亞(ya)。如果这种情况發(fa)生，生活(huo)在那里的人命(ming)運(yun)会如何，我们并不清(qing)楚(chu)，他(ta)们被(bei)乌克兰领導(dao)人視(shi)为叛(pan)徒(tu)，因(yin)为他们公投入俄，而不是留(liu)在乌克兰。

但站在俄罗斯的立场上，这些地区已经并入俄罗斯聯(lian)邦(bang)，扭(niu)转这些决定并不容(rong)易(yi)，因为已经寫(xie)入了俄罗斯憲(xian)法。这就是为什(shen)麽(me)，我认为现在應(ying)该考虑停火的方法，而不是进行全面的軍(jun)事和政治布(bu)置。

最重要的是停火，否则无法进行任何谈判，因为一直有人被殺(sha)。只有当冲突停止后，才能开始考虑在法律(lv)、领土方面可能的妥(tuo)协。

我想提醒(xing)的是，当整(zheng)個(ge)事件剛(gang)开始时，俄乌之间进行过谈判，双方接近(jin)于達(da)成某种妥协，包(bao)括(kuo)对乌克兰的安全保(bao)障，以及一些领土争端(duan)问题。但是之后乌克兰放(fang)棄(qi)了谈判，就在去年三(san)月的时候。此后双方再未(wei)对这些问题进行过新的討(tao)论。

所以我认为，应该现实一点，从某种形式(shi)的停火开始，再转向(xiang)政治解决。但这种立场有自身(shen)的缺(que)陷(xian)，批(pi)评者认为停火可能不会成为永(yong)久(jiu)解决方案(an)。比如说，朝(chao)鮮(xian)和韓(han)国在20世紀(ji)50年代初(chu)达成了停火协议，此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停火就意味(wei)着“乌克兰的分裂(lie)”，这的确是一个问题。但我仍然认为需(xu)要停止战争，至少从停止战争开始，只有这样才能逐(zhu)漸(jian)实现一些更艱(jian)巨(ju)的目標(biao)。

俄罗斯国际事务理事会主任安德烈·科尔图诺夫

观察者网：您认为，在俄乌和平谈判的问题上，美国是一个什么角(jiao)色(se)或者可以发揮(hui)什么作(zuo)用(yong)？

安德烈·科尔图诺夫：首(shou)先，與(yu)中国不同的是，美国不能充(chong)当調(tiao)解人的角色，因为美国支持乌克兰，与乌克兰站在一起(qi)。因此，它(ta)不可能客(ke)观对待(dai)俄乌冲突。

乌克兰依(yi)賴(lai)美国，在没有美国支持的情况下，乌克兰无法抵(di)抗(kang)俄罗斯。美国称由(you)乌克兰自己决定希望与俄罗斯达成何种协议，这很虛(xu)偽(wei)，因为美国是有发言(yan)權(quan)的，乌克兰的决定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美国未来的立场。

我认为，我们可以通(tong)过美国国內(nei)政治的视角来看美国的立场。2024年的美国大选臨(lin)近，拜(bai)登(deng)必(bi)須(xu)拿(na)出一些東(dong)西。如果从现在开始，在未来的一年里，拜登发表继续为乌克兰花(hua)錢(qian)、提供(gong)武器的观点，但（战场上）没有任何进展的话，共(gong)和黨(dang)人就会说，这不是美国外交政策(ce)上的成功(gong)。因此在我看来，拜登会有興(xing)趣(qu)在大选前宣(xuan)布一些东西，以确保乌克兰危机成为他在外交政策上的重大勝(sheng)利。

如果这样的话，可能就意味着，美国在某个时候将准备采(cai)取更加(jia)靈(ling)活的立场。具(ju)體(ti)是什么时候我们不清楚，有人说会在今年秋(qiu)天(tian)，有人说会在2024年初，但是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战场上的情况。

如果乌克兰反攻成功了，拜登就可以说，我们支持乌克兰并且乌克兰奪(duo)回(hui)了很多领土，所以我们应该继续支持乌克兰，这样他们会拿到更多领土，之后我们就能进行谈判了。但如果乌克兰反攻不成功，拜登就不能用这个邏(luo)輯(ji)了，因为那时共和党可能会开始说，我们正在浪(lang)費(fei)钱、装备和政治資(zi)本，就算不改(gai)变战略(lve)，也至少应该改变战術(shu)。

当地时间2023年6月26日，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视察乌军前線(xian)陣(zhen)地。图源：澎湃影像

观察者网：俄罗斯下一届总统大选将于2024年进行，您觉得俄罗斯特别军事行动有希望在大选之前结束(shu)吗？俄乌冲突对俄大选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安德烈·科尔图诺夫：事情总是在发生变化。我想很多人都希望冲突即将结束。我们考虑了这场冲突被冻结或以某种方式结束的多个时间点。

2024年3月不僅(jin)俄罗斯会舉(ju)行大选，乌克兰也将大选，届时，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也必须向他的民众有所交代，尤(you)其(qi)是因为他最初被选为和平总统。

因此，2024年3月对于兩(liang)国来说都至关重要，但没有任何事实上的證(zheng)據(ju)表明，在大选之前有以某种方式结束这场冲突的计划。普(pu)京(jing)现在获得了大多數(shu)俄罗斯民众的支持，我不认为在接下来的9个月内，这个情况可能发生戲(xi)劇(ju)性的变化。大选前结束俄乌冲突是令(ling)人向往(wang)的，但对于普京的连任并不是必不可少的。刚刚我们讨论了“韧性”，我认为，俄罗斯政治体系(xi)的安全系数仍很高(gao)。

观察者网：您刚刚提到，您认为这场冲突在某个时间点可能会被“冻结”，“冻结”冲突是一种什么狀(zhuang)態(tai)，有何利弊(bi)？

安德烈·科尔图诺夫：世界上有很多冲突没有被解决，但被冻结了，比如说，除(chu)了我刚刚提到的朝鲜和韩国，塞(sai)浦(pu)路(lu)斯局势和一些阿(e)拉(la)伯(bo)国家的情况也都是如此。但是冲突冻结的情况有时好，有时也不太(tai)好。

这样的例(li)子(zi)很多。批评者认为，这很糟(zao)糕(gao)，因为冻结可以随时发生，但是问题没有最终解决。而我认为，这取决于妳(ni)将冻结冲突与哪种情况进行比較(jiao)，如果与和平相比，它自然是较差(cha)的情况，因为冻结之后也存(cun)在着各种風(feng)險(xian)。但如果与更复杂的冲突进行比较，我认为冲突被冻结比成为負(fu)擔(dan)更好。

我认为，要最终解决冲突需要一定的时间，因为这不仅关系到俄罗斯和乌克兰，关系到俄罗斯和西方，也关系到歐(ou)洲(zhou)安全架(jia)构的未来。这个未来并不清晰(xi)，需要花时间为欧洲提供一些新设计。

当地时间2023年6月28日，俄罗斯总统普京訪(fang)问俄南(nan)部达吉(ji)斯坦(tan)共和国，并与当地民众親(qin)切(qie)交谈。 图源：澎湃新聞(wen)

观察者网：您曾经在演(yan)讲中提到，新世界秩(zhi)序(xu)正在形成，您觉得俄罗斯、中国、美国、欧洲、全球南方国家将分别扮(ban)演什么角色？

安德烈·科尔图诺夫：这要从两个維(wei)度来分析(xi)：

首先，新的世界秩序是权力的重新分配(pei)。现在比较流(liu)行的说法是，我们正在从單(dan)極(ji)世界转向多极世界。这并不是说美国一定会变弱(ruo)，而是其他国家的实力在增(zeng)強(qiang)，比如中国和印(yin)度，都变得更强大了。世界已经无法回到到25年前的体系，所以新世界秩序反映(ying)了新的权力平衡(heng)。我们知(zhi)道(dao)，现存的国际金(jin)融(rong)机构主要反映的是西方的利益和優(you)先权，投票(piao)权的结构使(shi)得西方国家比非西方国家更具优势，这一点必须改变。

第二(er)个很重要的维度是，权力中心(xin)是如何相互(hu)影响的。因为即使走(zou)上了多极世界，也并不意味着穩(wen)定和安全，如果这些“极”一直在相互争鬥(dou)，那也没有什么好的，到时候可能会有人说，也許(xu)双极更好，他们会比在多级世界中更容易达成一致(zhi)。

我们从多极化走向多边主義(yi)，这关系到如何通过全球性、区域(yu)性和其他的多边结构加强全球治理。这不仅仅是从单极世界向多极世界转变，还需要重塑(su)多边主义。这并不容易，因为歷(li)史(shi)上有很多我願(yuan)意称之为“准多边主义”的结构，他们看起来是多边的，但实际上并不是。

以北(bei)約(yue)为例，它似乎是一个完(wan)美的多边主义，所有国家都有平等的权利，但歸(gui)根(gen)到底，制定遊(you)戏規(gui)则的还是美国。北约正在选新秘(mi)書(shu)长，该組(zu)織(zhi)有正式的程序，但最终还是会由美国做(zuo)出决定。这就是为什么我称其为“准多边主义”，它具有多边形式，但实际并非如此。

我们必须重塑多边主义，但这很困难，因为很多国家只愿意与和自己有相同的價(jia)值(zhi)观、原(yuan)则和结构的国家建(jian)立多边关系。但是，这个世界正在变得越(yue)来越多样化，这就意味着世界上有很多在政治制度、社(she)会制度、傳(chuan)统、文化等方面截(jie)然不同的国家。因此，关鍵(jian)是要提出一种让所有不同的參(can)与者都能接受的多边主义，同时也能高效(xiao)地处理具体问题。

观察者网：此前，俄罗斯瓦(wa)格(ge)納(na)事件引(yin)发关註(zhu)，您觉得这件事对普京、俄政府(fu)和俄罗斯特别军事行动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当地时间2023年6月24日，瓦格纳集(ji)團(tuan)负責(ze)人普里戈(ge)任从俄罗斯南部军区司(si)令部撤(che)離(li)。图源：澎湃影像

安德烈·科尔图诺夫：我不确定这场叛亂(luan)会是否对军事安全产生重大影响。但因为事件发生时，瓦格纳部队已经被从前线撤走，所以我不认为俄乌战场会立即发生变化。

但这次事件向俄罗斯领导層(ceng)发出一个非常重要的信(xin)號(hao)：其无法承(cheng)受平行结构的后果，一切都应该置于单一管(guan)轄(xia)之下。应该非常小心，不要給(gei)各种自治机构留下主張(zhang)自己规则的空(kong)间。

此外，在国家优先和私(si)人优先之间必须确立清晰的界限。瓦格纳说到底是一家私營(ying)企(qi)业，它有自己的商业利益，必须获得利潤(run)。瓦格纳試(shi)图获得一个獨(du)立于俄国防部的单独預(yu)算项，成为了这段(duan)关系的主要障碍，这是非常危险的。

观察者网：您认为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安德烈·科尔图诺夫：我认为统一的指挥是必不可少的，每(mei)个军人都该向俄罗斯国防部和总参謀(mou)部匯(hui)報(bao)，而不应该有任何涉(she)及私人利益的自治机构。但可以发现，瓦格纳很受歡(huan)迎，因为瓦格纳能够揭(jie)露(lu)军事等级制度中的一些现实问题，例如官(guan)僚(liao)机构太多、指挥鏈(lian)太长、优柔(rou)寡(gua)斷(duan)，以及在特殊(shu)情况下涉嫌(xian)腐(fu)敗(bai)的问题。如果仅仅因为这些问题是瓦格纳揭露的，就选擇(ze)忽(hu)视，这种做法是完全错誤(wu)的，必须采取措(cuo)施(shi)解决这些问题。 返(fan)回搜(sou)狐(hu)，查(zha)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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