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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tu)片(pian)來(lai)源(yuan)@視(shi)覺(jiao)中(zhong)國(guo)

文(wen) | 科(ke)技(ji)新(xin)知(zhi)

“過(guo)去(qu)我(wo)們(men)做(zuo)To C的業(ye)務(wu)，其(qi)實(shi)更(geng)有(you)難(nan)度(du)的是(shi)B端(duan)业务......如(ru)果(guo)C端做完(wan)可(ke)以(yi)往(wang)上(shang)遊(you)進(jin)入(ru)B端基(ji)礎(chu)設(she)施(shi)，如果能(neng)做成(cheng)，是對(dui)中国科技企(qi)业的提(ti)高(gao)。”2018年(nian)，字(zi)節(jie)創(chuang)始(shi)人(ren)張(zhang)壹(yi)鳴(ming)在(zai)一場(chang)对話(hua)活(huo)動(dong)中，變(bian)相(xiang)透(tou)露(lu)出(chu)未(wei)来的構(gou)想(xiang)。

三(san)年後(hou)的6月(yue)，字节跳(tiao)动正(zheng)式(shi)推(tui)出了(le)企业技術(shu)服(fu)务平(ping)臺(tai)——火山引擎。這(zhe)個(ge)新平台也(ye)被外(wai)界(jie)稱(cheng)為(wei)“字节雲(yun)”，它(ta)和(he)協(xie)同(tong)辦(ban)公(gong)平台飛(fei)書(shu)共(gong)同构成字节对外的To B服务體(ti)系(xi)。

实際(ji)上，即(ji)便(bian)沒(mei)有张一鸣的“耳(er)提面(mian)命(ming)”，“字节云”的誕(dan)生(sheng)也是这个商(shang)业帝(di)国膨(peng)脹(zhang)过程(cheng)中的必(bi)然(ran)。

字节跳动只(zhi)不(bu)过是重(zhong)走(zou)一遍(bian)互(hu)聯(lian)網(wang)巨(ju)頭(tou)们的商业化(hua)演(yan)进路(lu)徑(jing)。即在成功(gong)集(ji)聚(ju)流(liu)量(liang)后，首(shou)先(xian)进行(xing)C端变現(xian)，然后对內(nei)挖(wa)掘(jue)技术溢(yi)出價(jia)值(zhi)，再(zai)供(gong)給(gei)到外部(bu)。火山引擎就(jiu)是類(lei)比(bi)亞(ya)馬(ma)遜(xun)AWS、阿(e)裏(li)云的技术变现平台。

可是理(li)論(lun)上的邏(luo)輯(ji)，並(bing)不能保(bao)證(zheng)火山引擎在云市(shi)场中站(zhan)穩(wen)腳(jiao)跟(gen)。

成立(li)之(zhi)初(chu)，火山引擎的目(mu)標(biao)便是做国内市场阿里云、騰(teng)訊(xun)云、華(hua)为云之外的 “第(di)四(si)朵(duo)云”。遺(yi)憾(han)的是，对於(yu)后發(fa)者(zhe)来說(shuo)，彎(wan)道(dao)超(chao)車(che)從(cong)来都(dou)不是一件(jian)容(rong)易(yi)的任(ren)务。

今(jin)年4月，IDC 发布(bu)的《中国公有云服务市场（2022下(xia)半(ban)年）跟蹤(zong)》顯(xian)示(shi)，公有云 IaaS + PaaS 市场份(fen)額(e)，阿里云、华为云、天(tian)翼(yi)云稳居(ju)前(qian)三，腾讯云由(you)第二(er)位(wei)降(jiang)至(zhi)第四。一度被認(ren)为稳定(ding)下来的“鐵(tie)三角”格(ge)局(ju)意(yi)外出现裂(lie)痕(hen)，而(er)不变的是，火山引擎依(yi)舊(jiu)在Others之列(lie)。

在成熟(shu)市场中推出新的品(pin)牌(pai)，往往需(xu)要(yao)有突(tu)破(po)性(xing)的產(chan)品或(huo)服务、差(cha)異(yi)化的策(ce)略(lve)以及(ji)足(zu)夠(gou)的耐(nai)心(xin)和資(zi)源投(tou)入。而且(qie)，必須(xu)清(qing)楚(chu)地(di)认識(shi)到，市场份额的獲(huo)得(de)，是一个逐(zhu)步(bu)積(ji)累(lei)和長(chang)期(qi)競(jing)爭(zheng)的过程。

然而，火山引擎面臨(lin)的实际情(qing)況(kuang)更加(jia)復(fu)雜(za)。这或許(xu)超出了決(jue)策者们的預(yu)期，他(ta)们可能从未预見(jian)到，今天的云市场变动會(hui)如此(ci)劇(ju)烈(lie)。

多(duo)云和低(di)价

“云市场的多云趨(qu)勢(shi)將(jiang)讓(rang)火山引擎获得一部分(fen)增(zeng)量市场空(kong)間(jian)。火山引擎云产品的首要服务理念(nian)是追(zhui)求(qiu)‘極(ji)致(zhi)性价比’，但(dan)承(cheng)諾(nuo)不会打(da)价格戰(zhan)。”

2021年12月2日(ri)，時(shi)任總(zong)經(jing)理的譚(tan)待(dai)，在发布会上略显緊(jin)张地公開(kai)了火山引擎进入市场的所(suo)謂(wei)兩(liang)大(da)“法(fa)寶(bao)”。这位曾(zeng)在百(bai)度任職(zhi)，并擔(dan)任过百度搜(sou)索(suo)、网盤(pan)和基础架(jia)构首席(xi)架构師(shi)的T11級(ji)別(bie)技术專(zhuan)家(jia)，比誰(shui)都要清楚地认识到，他所面临的壓(ya)力(li)之大。

相較(jiao)于其他同行，字节跳动在云計(ji)算(suan)領(ling)域(yu)可以被视为“新进者”。在一个由數(shu)个寡(gua)头主(zhu)導(dao)、且发展(zhan)相當(dang)成熟，IaaS（基础设施即服务）产品也趋于同質(zhi)化的市场環(huan)境(jing)下，火山引擎的突圍(wei)并非(fei)輕(qing)而易舉(ju)，只能選(xuan)擇(ze)另(ling)辟(pi)蹊(qi)径。

多云確(que)实是一條(tiao)路子(zi)。據(ju)Flexera《2022年云狀(zhuang)態(tai)報(bao)告(gao)》显示，89%的受(shou)訪(fang)企业在IT架构上选择了多云战略。

云计算的发展歷(li)经十(shi)多年，从早(zao)期的公有云、私(si)有云，再到多云、多邊(bian)緣(yuan)、多企业数据中心所組(zu)成的混(hun)合(he)云或多云，经历了从單(dan)一架构、单一计算场景(jing)向(xiang)更复杂的架构和更多计算场景的演变。

从需求端来看(kan)，大多数公司(si)发展到一定階(jie)段(duan)后，常(chang)常会选择與(yu)更多的云服务提供商合作(zuo)，以降低对单一供應(ying)商的过度依賴(lai)。目的是避(bi)免(mian)喪(sang)失(shi)議(yi)价能力，同时規(gui)避可能出现的单一供应商服务中斷(duan)的風(feng)險(xian)。

因(yin)此，隨(sui)著(zhu)(zhe)市场对多云的接(jie)受度增高，遷(qian)移(yi)成本(ben)的降低和字节的生态優(you)势给予(yu)了火山引擎一定发展空间。

不过，这些(xie)并不能完全(quan)奠(dian)定火山引擎的成功。实际上，多云策略的应用(yong)只是使(shi)火山引擎获得了參(can)与这场游戲(xi)的资格，并未必能使火山引擎在这个竞争激(ji)烈的市场中获得优势，更不用说改(gai)变整(zheng)个市场格局。

此外，多云环境下的大型(xing)客(ke)戶(hu)，经常会利(li)用其購(gou)買(mai)力来压价，有可能让供应商賠(pei)本只賺(zhuan)吆(yao)喝(he)。

而低价也正是火山引擎所采(cai)取(qu)的第二種(zhong)策略。即便“追求性价比”与“不打价格战”的承诺稍(shao)显矛(mao)盾(dun)，最(zui)終(zhong)火山引擎還(hai)是誠(cheng)实地对部分服务打出最高可优惠(hui)80%以上的价格。

需要了解(jie)的是，云计算屬(shu)于重资产運(yun)營(ying)模(mo)式，本质上是服务器(qi)资源的租(zu)賃(lin)，具(ju)有典(dian)型的规模效(xiao)应，当客户规模達(da)到一定程度后才(cai)能开始盈(ying)利。因此，降价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获取市场份额、擴(kuo)大客户规模，这方(fang)面阿里云和亚马逊AWS已(yi)经是老(lao)鳥(niao)。

但頻(pin)繁(fan)地降价势必会影(ying)響(xiang)盈利能力，只有计算资源充(chong)足的老牌云廠(chang)商才玩(wan)得起(qi)这种游戏。

反(fan)之，以低价策略为主的竞争模式，可能会导致火山引擎陷(xian)入价值降低、利潤(run)边际逐漸(jian)縮(suo)小(xiao)的惡(e)性循(xun)环中，对长期发展构成威(wei)脅(xie)。

更致命的是，如今的云市场中，降价也不一定能实现短(duan)期获客。

今年上半年以来，阿里云打响了价格战的第一槍(qiang)，实施了史(shi)無(wu)前例(li)的大规模降价行动。接着，腾讯云、京(jing)東(dong)云等(deng)多家厂商紛(fen)纷跟进。

行业领头羊(yang)的降价策略，明(ming)显会阻(zu)礙(ai)新进竞争者的发展。这不僅(jin)令(ling)火山引擎的未来成长充滿(man)挑(tiao)战，更可能让其失去“极致性价比”的竞争优势。这使得火山引擎在市场竞争中的位置(zhi)遭(zao)到了嚴(yan)重削(xue)弱(ruo)。

賣(mai)鏟(chan)子与掮(qian)客

AI浪(lang)潮(chao)襲(xi)来，大模型又(you)开始改变云计算行业的游戏规則(ze)。

一方面，大語(yu)言(yan)模型在訓(xun)練(lian)和推理过程中需要大量的计算资源，即算力。投资機(ji)构A16Z认为，生成式AI市场里的大量资金(jin)，其实最终流向了云服务商这樣(yang)的基础设施公司。

另一方面，大模型的興(xing)起，让许多复杂任务可以通(tong)过预训练模型来解决。模型即服务（Model as a Service，MaaS）将成为新的云计算服务形(xing)式，企业可以通过API調(tiao)用预训练模型来满足自(zi)身(shen)业务需求，而降低了云服务的使用門(men)檻(kan)。

眾(zhong)多云服务厂商，因此熱(re)衷(zhong)于在国内大模型热潮中搶(qiang)占(zhan)先机，想要成为这场变革(ge)的引领者。后来者火山引擎也不例外。

先是4月，字节跳动发布大模型训练云平台，称国内七(qi)成大模型企业在用火山引擎云；紧接着6月28日，火山引擎举办发布会，推出企业级大模型服务平台“火山方舟(zhou)”，一举从“卖铲子的人”升(sheng)级成为“掮客”。

“卖铲子”好(hao)理解。与其他云厂商力主推自家大模型不同，火山引擎为多家大模型公司提供算力等技术服务。自己(ji)不做大模型，而是服务大模型客户。

至于“掮客”，则是与阿里云、腾讯云把(ba)自研(yan)大模型直(zhi)接落(luo)地到云服务上不同，“火山方舟”是通过集成其他公司的大模型提供服务的。

二者模式的相似(si)之處(chu)在于，都是通过提供一种服务或平台，幫(bang)助(zhu)他人实现他们的目标。它们都不直接参与最终的生产或消(xiao)費(fei)行为，而是在交(jiao)易的过程中提供必要的工(gong)具或者橋(qiao)梁(liang)。

但問(wen)題(ti)是，两种模式都依赖于规模效应，需要有大量的用户或客户来实现盈利。

意识到这點(dian)后，火山引擎在原(yuan)有的多云理论基础上，又推出多模态的觀(guan)点，认为一个企业未来一定会在多个场景中应用多个模型，因为每(mei)个模型在不同场景下的性价比是不一样的。甚(shen)至多次(ci)強(qiang)调，国内大模型领域的数十家企业，超过七成已经在火山引擎云上，盡(jin)管(guan)这些模型的质量可能并不高。

然而，这种论调未免过于樂(le)观和理想化。实际上，“百模大战”最终势必会走向結(jie)束(shu)，而且很(hen)可能形成新的壟(long)断局面。在这种情况下，那(na)些擁(yong)有最先进技术、最强大资源和最廣(guang)泛(fan)客户群(qun)的头部厂商，很可能会垄断市场，而小型企业和后来者则会被擠(ji)出市场。

因此，多模态的未来只是一种理想化的设想，现实未必朝(chao)着这个方向演进。这无疑(yi)对火山引擎的“卖铲子”和“掮客”生意，构成底(di)層(ceng)逻辑上的挑战。

整体上，火山引擎的策略和动作，多次给人留(liu)下“另辟蹊径”的印(yin)象(xiang)。畢(bi)竟(jing)，在国内已经全面开啟(qi)“百模大战”的今天，字节跳动在大模型的研究(jiu)和开发上卻(que)没有取得显著的成果，甚至未提出具体落地时间表(biao)，放(fang)在这家以扁(bian)平化组織(zhi)和快(kuai)速(su)反应著称的公司身上是难以想象的。

非常规的策略，可能源于火山引擎对市场环境獨(du)樹(shu)一幟(zhi)的解讀(du)，亦(yi)或是其对自身能力的过分乐观評(ping)估(gu)。然而更有可能的是，火山引擎在本质上存(cun)在一些先天不足。

有行业人士(shi)指(zhi)出，字节跳动在过去的幾(ji)年里，实际上主要是在判(pan)别式AI方向上进行深(shen)度开发，这与当前的生成式AI热潮有所區(qu)别。如“抖(dou)音(yin)的推薦(jian)算法是基于对妳(ni)的喜(xi)好进行预測(ce)，这与生成式AI‘无中生有’的逻辑是不同的”。

基因上的缺(que)陷可能在其运营模式、技术实力，甚至是整体战略规劃(hua)等多个层面都有所体现，从而导致其在云服务市场中的表现，难以达到预期水(shui)平。

优势亦是桎(zhi)梏(gu)

2021年初，火山引擎官(guan)网改版(ban)，Slogan由“科技激发创造(zao)”变成“智(zhi)能激发增长”；一年之后，再次发布全新Slogan“云上增长新动力”。可以发现，“增长”是个抹(mo)不掉(diao)的痛(tong)点。

火山引擎最初是字节根(gen)据业务发展需求而构建(jian)的算力平台。而现在，其主要客户与通过巨量引擎投放抖音信(xin)息(xi)流的广告客户重合度较高。

字节和抖音的强力背(bei)书，无疑给火山引擎的高樓(lou)挖下不淺(qian)的地基。然而，想要利用C端的优势超车B端的对手(shou)，也没那麽(me)簡(jian)单。

大如腾讯，C端和B端之间的业务隔(ge)離(li)性十分明显，部门之间的界限(xian)如同高墙一般(ban)聳(song)立。这是所有綜(zong)合性巨型组织都无法避免的治(zhi)理难题。

此外，火山引擎目前主要的客户群体，仍(reng)然来自于集團(tuan)业务覆(fu)蓋(gai)较广的互联网行业。而目前云服务市场的增量，更多来自于傳(chuan)統(tong)行业的客户。这种现状让行业人士对火山引擎在传统企业市场中的发展前景持(chi)有质疑态度。

综上来看，字节跳动賦(fu)予火山引擎稟(bing)赋和优势的同时，也预设了一个成长框(kuang)架。可随着市场快速变化，这些一度被视为优势的因素(su)，现在却成了发展的桎梏，让外界不得不重新審(shen)视火山引擎的商业模式和战略选择。其未来的发展道路是否(fou)能够如期走出互联网属性的影子，真(zhen)正实现向传统企业市场的有效拓(tuo)展，是一个揮(hui)之不去的疑问。

至于字节To B服务体系的另一板(ban)塊(kuai)飞书。尽管能够采取类似于阿里“云釘(ding)一体”的模式，通过B端业务的交叉(cha)銷(xiao)售(shou)，实现与火山引擎的共享(xiang)获客，但实际效果并不尽如人意。

原因在于，飞书雖(sui)有产品体驗(yan)上的优势拿(na)下小部分市场，但在客户覆盖範(fan)围和月活躍(yue)用户数上，与钉钉和企业微(wei)信相比有着较大的差距(ju)。另外，钉钉正在逐步填(tian)補(bu)其“协同”功能的短板。长期来看，飞书的差异化优势将慢(man)慢缩小。

期望(wang)飞书能够为火山引擎帶(dai)来大量的客户，同样是过于乐观的想法。

实际上，字节集团还要考(kao)慮(lv)到投入产出比（ROI）的问题。虽然管理层已多次强调对云业务的长期耐心，但据了解2023年字节跳动整体追求降本增效，各(ge)項(xiang)业务都开始要求利润。因此，火山引擎也以半年为一个周(zhou)期来考核(he)销售业績(ji)，員(yuan)工的流动性较大。

而由于云计算作为一种重资产业务，需要对基础设施进行大量投入，并且折(zhe)旧攤(tan)销会消耗(hao)一部分利润。主流的云服务商每季(ji)度的资本开支(zhi)在70-90億(yi)元(yuan)之间，即使对IaaS扩展相对较少(shao)的百度，其开支也保持在20亿元的规模。

同时，云计算服务还需要大量的人员，进行产品研发、销售以及部署(shu)等环节任务，这都将给字节集团带来大规模的资本开支和费用增长。

前有市场攔(lan)路，后有集团施压，火山引擎的退(tui)场，似乎(hu)在成为一个可能的选项。好在字节的业务规模足够大，自身算力的需求也不小，棄(qi)外守(shou)内已是最壞(huai)的情况。

寫(xie)在最后

回(hui)顧(gu)字节跳动的发展历程，会发现这是一家始终在与头部竞争，于夾(jia)縫(feng)中抢奪(duo)市场份额，并在复杂多变的环境中尋(xun)求突破的公司。

这种勇(yong)者屠(tu)龍(long)的剧情，在头条和抖音上两度上演，也赋予了字节一种挑战者的神(shen)话光(guang)环。

人们傾(qing)向于相信同样的故(gu)事(shi)，会在To B市场重现。但现实需要被尊(zun)重和承认，价值规律(lv)才是决定市场天平的那只大手。

参考资料(liao)：返(fan)回搜狐(hu)，查(zha)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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