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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wen)/觀(guan)察(cha)者(zhe)網(wang) 嚴(yan)珊(shan)珊】《人(ren)世(shi)間(jian)》《狂(kuang)飆(biao)》《功(gong)勛(xun)》《三體(ti)》《開(kai)端(duan)》《對(dui)手(shou)》……又(you)是(shi)堪(kan)稱(cheng)“神(shen)仙(xian)打(da)架(jia)”的壹(yi)屆(jie)白玉兰，兩(liang)年(nian)共(gong)22部(bu)好(hao)剧入(ru)圍(wei)，該(gai)如(ru)何(he)“優(you)中(zhong)選(xuan)优”，既(ji)体現(xian)業(ye)內(nei)認(ren)可(ke)，又符(fu)合(he)观眾(zhong)期(qi)望(wang)，评委會(hui)面(mian)臨(lin)不小(xiao)的挑(tiao)戰(zhan)。

6月(yue)21日(ri)，白玉兰奖中國(guo)電(dian)視(shi)剧單(dan)元(yuan)评委、知名编剧王三毛接(jie)受(shou)了(le)观察者网等(deng)媒(mei)体的采(cai)訪(fang)。曾(zeng)憑(ping)借(jie)《山(shan)海(hai)情(qing)》《都(dou)挺好》提(ti)名最(zui)佳(jia)编剧的他(ta)，首(shou)次(ci)以(yi)评委的身(shen)份(fen)回(hui)歸(gui)，集(ji)中看(kan)完(wan)22部入围作(zuo)品(pin)後(hou)，他对现實(shi)主(zhu)義(yi)佳作的湧(yong)现感(gan)到(dao)欣(xin)慰(wei)。

王三毛坦(tan)言(yan)，如今(jin)电视剧的創(chuang)作環(huan)境(jing)比(bi)前(qian)些(xie)年好了很(hen)多(duo)，那(na)些懸(xuan)浮(fu)、狗(gou)血(xue)的作品已(yi)逐(zhu)漸(jian)被(bei)拋(pao)棄(qi)，“大(da)家(jia)都很清(qing)楚(chu)我(wo)們(men)电视剧是給(gei)誰(shui)寫(xie)、给谁看的”。

但(dan)他也(ye)表(biao)達(da)了遺(yi)憾(han)，“我们整(zheng)体的电视剧發(fa)展(zhan)水(shui)平(ping)還(hai)是偏(pian)低(di)”，同(tong)行(xing)應(ying)该警(jing)惕(ti)跟(gen)風(feng)、雷(lei)同、求(qiu)快(kuai)、投(tou)機(ji)的心(xin)理(li)，“庸(yong)俗(su)、媚(mei)俗、人雲(yun)亦(yi)云”是编剧永(yong)遠(yuan)的敵(di)人，不要滑(hua)入這(zhe)些坑(keng)裏(li)，要对自(zi)己(ji)有(you)更(geng)高(gao)的要求。

看到白玉兰奖設(she)置(zhi)海外(wai)电视剧单元，王三毛表达了自己的感動(dong)，他強(qiang)調(tiao)，认識(shi)差(cha)距(ju)很关鍵(jian)，目(mu)的就(jiu)是趕(gan)上(shang)世界(jie)同行頂(ding)尖(jian)的创作，“妳(ni)不学习，我们老(lao)关着门去讲我们所(suo)謂(wei)的东方故事，创作者沒(mei)有新(xin)的審(shen)美(mei)发现，观众也没有新的审美体驗(yan)，这個(ge)挺要命的”。

從(cong)1992年做(zuo)电视剧到现在(zai)，王三毛堅(jian)信(xin)“单場(chang)戲(xi)的質(zhi)量(liang)決(jue)定(ding)一部剧的水平”，年輕(qing)编剧拿(na)剧本(ben)给他鑒(jian)定，他看三场戏就能(neng)大致(zhi)判(pan)斷(duan)出(chu)剧本成(cheng)色(se)。

但他也知道(dao)，在資(zi)方面前没有話(hua)語(yu)權(quan)的年轻编剧“很不容(rong)易(yi)”，还用(yong)了一个有趣(qu)的類(lei)比，“编剧行业就像(xiang)NBA”，很多影(ying)视公(gong)司(si)、平臺(tai)不培(pei)養(yang)，缺(que)一个好的得(de)分(fen)后衛(wei)，就直(zhi)接拿錢(qian)去買(mai)一个，想(xiang)要速(su)成，但编剧其(qi)实需(xu)要經(jing)歷(li)漫(man)長(chang)的成长過(guo)程(cheng)。

对於(yu)影视剧如今頻(pin)现“高开低走(zou)”的现象(xiang)，王三毛用自己的作品舉(ju)例(li)，坦言《山海情》結(jie)局(ju)不是他想要的，甚(shen)至(zhi)覺(jiao)得“爛(lan)尾(wei)”了，如果(guo)能给他更多時(shi)间，结尾一定会更高級(ji)。

他透(tou)露(lu)自己目前正(zheng)在改(gai)编賈(jia)平凹(ao)的长篇(pian)小說(shuo)《高興(xing)》，上个月剛(gang)交(jiao)了历时近(jin)4年写好的《生(sheng)命樹(shu)》剧本，笑(xiao)称采风时正午(wu)陽(yang)光(guang)、總(zong)局也着急(ji)，“但他们知道我们要做一个好的剧，着急没用，不着急有用”，“好的剧基(ji)本都是專(zhuan)业的制(zhi)作公司做的，不是平台做的”。

6月21日，王三毛在上海接受观察者网等媒体采访

以下(xia)為(wei)群(qun)访环節(jie)部分問(wen)答(da)实錄(lu)：

问：延(yan)期一年举行的第(di)28届上海电视节白玉兰奖这次將(jiang)两年的作品一起(qi)納(na)入评选，您(nin)从编剧的角(jiao)度(du)看，本届入围作品有什(shen)麽(me)新氣(qi)象、新趨(qu)勢(shi)？

王三毛：这个感觉还是挺强烈(lie)的，你能感觉到我们编剧同行在这幾(ji)年的电视剧创作中都較(jiao)着勁(jin)，都憋(bie)着劲。因(yin)为我们现在电视剧大的创作环境、创作方向(xiang)比前些年好很多了，大家都很清楚我们电视剧是给谁写、给谁看的。所以我们在现实主义領(ling)域(yu)的这種(zhong)深(shen)耕(geng)，其实就是每(mei)一位(wei)成熟(shu)编剧创作熱(re)情和(he)才(cai)華(hua)的集中爆(bao)发。

从这两年爆款(kuan)电视剧的布(bu)局來(lai)看，为什么能出现“破(po)圈(quan)”、全(quan)民(min)观剧的现象？其实就是编剧同行们的艱(jian)辛(xin)工(gong)作得到了市(shi)场和观众的认可，也得到了专业同行的认可。

6月21日，王三毛出席(xi)第28届上海电视节白玉兰奖评委見(jian)面会

问：前些年火(huo)热的IP剧在这两年相(xiang)对沈(chen)寂(ji)，久(jiu)未(wei)爆发的年代(dai)剧在剧集市场上大放(fang)異(yi)彩(cai)，你怎(zen)么看待(dai)这种现实主义題(ti)材(cai)的回归？

王三毛：我觉得这是必(bi)然(ran)（趋势），因为电视剧创作既是一个藝(yi)術(shu)创作，更是一个老百(bai)姓(xing)文化(hua)消(xiao)費(fei)的產(chan)品。只(zhi)有讓(rang)老百姓认可，你的作品、你的生命力(li)、你的影響(xiang)力才会越(yue)来越大。

为什么现在大家都对现实主义题材创作有热情，其实是市场主流(liu)。过去那些悬浮、狗血一些的作品逐渐被观众抛弃，那种创作的前景(jing)越来越差，反(fan)倒(dao)是现实主义题材，它(ta)能切(qie)入到老百姓生活(huo)的溝(gou)沟峁(mao)峁，能切入到他们的内心世界。你写他们，让观众在看电视剧时看到自己熟悉(xi)的生活，感受到自己相同的生活经历，他有感地(di)去接受、去观賞(shang)，就奠(dian)定了整个市场的一个基本狀(zhuang)態(tai)。

问：最近出现了一种趋势，一个题材好了以后大家蜂(feng)擁(yong)而(er)上，比如大家看到年代剧、刑(xing)偵(zhen)剧、悬疑(yi)剧脫(tuo)穎(ying)而出，类似(si)题材就紮(zha)堆(dui)出现，您如何看待这种现象？

王三毛：结合我自己的经验談(tan)一點(dian)感受，我在创作上有自己的底(di)線(xian)和原(yuan)則(ze)。首先(xian)，“庸俗”“媚俗”“人云亦云”的创作，作为一个成熟、优秀(xiu)的编剧，这是你永远的敌人，你永远要提醒(xing)自己，不要滑入这些坑里，你要清醒，保(bao)持(chi)清醒。

我看了这些入围电视剧后，心里其实也是挺遗憾的，就是我们雖(sui)然有很好的优秀的电视剧，但是我们整体的电视剧高质量发展的水平线还是偏低的，这其实是给我们行业从业者提出了一个很高的要求：我们既然能做到一个很高的高度，为什么不能整体往(wang)这个方向去做？

这就是刚才你说的跟风、雷同、求快，有这种投机的这种心理，这对创作来说是一个打擊(ji)。你（应该思(si)考(kao)）怎么樣(yang)在创作中，通(tong)过你深入生活，通过你的生命体验去找(zhao)到獨(du)特(te)、新的审美发现，这对當(dang)前的从业者来说，是一个很高的要求。

如果我们整体制作质量上去了，我们不但会形(xing)成一个高原，还会冒(mao)出更多高峰(feng)，它的基數(shu)可能决定了会有多少(shao)爆款，也就是老百姓喜(xi)聞(wen)樂(le)见、喜歡(huan)看的电视剧。

问：您提到自己作为资深编剧，可以坚持底线，但现在有一些年轻编剧需要面对市场、投资方、播(bo)出平台的壓(ya)力，他们首先有生存(cun)需求，有人会觉得自己想坚持的艺术表达、对社(she)会问题的思考都被合作方磨(mo)平了，您如何看待这种现象？对这些年轻编剧有什么建(jian)議(yi)？

王三毛：我们年轻编剧確(que)实太(tai)不容易了。因为编剧行业它有点像NBA，我不培养，我缺一个好的得分后卫，我就直接拿钱去买一个，它需要速成、需要迅(xun)速提高他的战績(ji)。那么现在我们很多影视公司、平台在制作一部剧的时候(hou)，也有这种“拿来主义”，他不培养，但编剧这个行业，它需要漫长的成长过程。

电视剧这种产业，它和其他产业最大的不同在于——它不允(yun)許(xu)失(shi)敗(bai)，没有人願(yuan)意(yi)做一部市场不确定的产品、項(xiang)目，那么这对年轻编剧的要求就極(ji)高，要么你就一炮(pao)而紅(hong)，要么你可能就被淹(yan)没。

所以我对年轻编剧的期待就是“你想好了，你是不是要做这个職(zhi)业编剧”，这个特別(bie)重(zhong)要，当你树立(li)了一生就做这一件(jian)事的目標(biao)时，你可能就会找到方向。这个方向很簡(jian)单，就是坚持，就是不断地去磨刀(dao)，等待那一个机会。

我们走到现在，其实都经历过那样一个階(jie)段(duan)，我也是从基層(ceng)作者走到现在职业编剧的位置，我特别有这种感觸(chu)。我们希(xi)望会有更多年轻人喜欢上这个职业，这个职业真(zhen)的是很美妙(miao)，一旦(dan)你真的融(rong)進(jin)去了，你就知道这个职业它非(fei)常(chang)美妙。但是它又是一个非常艰苦(ku)、非常不容易的职业，想好了那就得义無(wu)反顧(gu)，就得坚持，也许这个机会很難(nan)到你頭(tou)上，但你努(nu)力了，你把(ba)自己武(wu)裝(zhuang)好了，机会是会有的。

问：有的平台和投资方觉得观众没有耐(nai)心，可能三集就要决定这个剧的命運(yun)，所以对编剧提出要求，希望把好戏都放开场，您遇(yu)到这种情況(kuang)会怎么辦(ban)？

王三毛：我认为现在一线、成熟的编剧不会存在这种问题，我们每天(tian)琢(zhuo)磨的就是单场戏的水準(zhun)，这决定一个剧本最終(zhong)呈(cheng)现的水准。不是说我们一个创意、一个大綱(gang)、一个分集、一个故事、几个好人物(wu)就决定了剧作的水准，最终呈现还是靠(kao)单场戏。

我特别想强调这一点，其实我们很多编剧忽(hu)略(lve)了这一点，他不缺编故事的能力、不缺才华，缺的就是单场戏的质量。单场戏的质量靠什么？靠的是你每天磨刀，每天攻(gong)难克(ke)艰，只有把功力練(lian)到了才行。其实在某(mou)种程度上，我们职业编剧跟武术有很多相同之(zhi)處(chu)。

电视剧畢(bi)竟(jing)不是小说，不是詩(shi)歌(ge)，不是散(san)文，不是靠你自己的情懷(huai)、唯(wei)一性(xing)、独到天賦(fu)就能完成。电视剧是一个集体勞(lao)动，剧本美学体系(xi)的建立，就决定一部剧未来的气质、未来艺术调性的唯一性。所以我希望，现在的年轻人真得下功夫(fu)，这东西(xi)是靠功夫一点点磨出来的，尤(you)其是单场戏。

有些年轻编剧遞(di)来剧本，想让我幫(bang)他们鉴定一下，我其实就看三场戏，三场戏基本就知道了你这个剧本成色是什么样子(zi)。当我们都清醒认识到单场戏对一个电视剧的重要性时，大家就是靜(jing)下心来享(xiang)受孤(gu)独，慢(man)慢地磨，慢慢地去攻，你才有可能达到一个高度。

问：现在有的资方、平台在剧本阶段会提前預(yu)判这个本子有没有“S+”项目的範(fan)兒(er)，有没有爆款范，您怎么看待这种现象？

王三毛：其实可能咱(zan)们都有这种观察能力，真正的、有生命的、好的电视剧，基本都不是平台做的，都是专业公司做的。我这几年一直跟正午阳光合作，还能出几部大家认可的电视剧（观察者网註(zhu)：合作过《山海情》《都挺好》《我是余(yu)欢水》等），我觉得是合作方给了我一个非常寬(kuan)松(song)的创作环境，这个特别重要。

《我是余欢水》海報(bao)

我就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我是2019年8月28號(hao)去青(qing)海采访，做《生命树》（观察者网注：由(you)王三毛、磊(lei)子编剧的扶(fu)貧(pin)剧，正午阳光出品），算(suan)算现在的情况，包(bao)括(kuo)总局，包括正午阳光，他们也着急，但是他们知道我们要做一个好的剧，着急没用，不着急有用。他们对我非常宽容，非常包容，不要求时间，也不给任(ren)何创作上的限(xian)制，就是你自己去做，你认为好了，我们大家觉得认同，这个项目就可以繼(ji)續(xu)往下做。

所以我觉得合作方对一个编剧的帮助(zhu)是巨(ju)大的。你可能会碰(peng)到一些不夠(gou)成熟的制作方，他可能就会在创作的氛(fen)围、合作的过程里面，给不了你更多的帮助和助推(tui)。尤其是编剧，大家都很清楚，我们的責(ze)任重大，心里是最脆(cui)弱(ruo)的。这种脆弱靠什么（挺过去）？就是靠制作方给你坚定的支(zhi)持，在你最艰难的时候，他们能站(zhan)在你的身后帮你，这样你才能义无反顾把你想要表达的、观察到的新发现写成文章(zhang)。

《都挺好》剧照(zhao)

问：您刚才提到，好的剧本三五(wu)场戏就能看出来，而现在有很多剧会被质疑高开低走，前几场戏把观众的期待拉(la)得很高，到后面有注水内容，或(huo)者结局不符合观众预期，您如何看待这种现象？作为一个资深编剧，你觉得怎样才能让整个剧本保持高水准？

王三毛：大家都觉得《山海情》不錯(cuo)，其实我觉得《山海情》结尾不是我理想的，我甚至都说它是“烂尾”的，为什么？其实我们有更高级的想法(fa)，想把它做得更有意境，更深刻(ke)更深远。因为这个题材它本身是一个任務(wu)剧，它有时间的节点，从时间、从整个态势上不允许我们再(zai)去花(hua)更多的精(jing)力。

我刚才说我从2019年开始(shi)做《生命树》剧本，做到上个月才交。当你有这么充(chong)分的空(kong)间时，当你在这么一个完整的时间段里去完成一部作品的时候，你不会走偏，你也不会将就，你会义无反顾地朝(chao)艺术的高度走。

我也想，假(jia)如《山海情》能给我们更多时间，它的结尾一定是更高级的。

问：《闖(chuang)关东》编剧高滿(man)堂(tang)说，“现在的编剧、導(dao)演(yan)、制作人一看某剧被网暴(bao)，被罵(ma)得鮮(xian)血淋(lin)漓(li)，大家就非常小心。原来我们是下筆(bi)如有神，现在是下笔千(qian)鈞(jun)重”。您会有这种感受嗎(ma)？从您对行业的观察来看，现在编剧面临的輿(yu)論(lun)压力大吗？

王三毛：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我会有这种感受。我还好，无论是从舆情，还是观众的认可方面。当然在我的同行里，他们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但是我觉得不管(guan)怎么样，编剧还是专注创作，对于舆情，你关注得越多，可能对你创作的影响就越大。

一个创作者他就是享受孤独，享受孤单。我没有圈子，我除(chu)了创作基本上就没什么事儿，发生在我身上的舆情方面的东西特别少。高老師(shi)说的现象可能在圈里还是比较严重，当然我希望真正的创作者，你就潛(qian)心创作，外面的事儿归他去，想多了对你创作没什么意义。

6月21日，王三毛在上海接受观察者网等媒体采访

问：本届白玉兰海外电视剧单元有《重啟(qi)人生》《风騷(sao)律(lv)师 第六(liu)季(ji)》等佳作入围，與(yu)这些剧集相比，国产剧有哪(na)些优势和劣(lie)势，海外剧集的制作中有哪些优秀的经验成果值(zhi)得我们学习？

王三毛：结合我自己的经验谈一点感受。我在做评委之前，实事求是地说我不看国产剧，我就是看歐(ou)美剧、日韓(han)剧。为什么不看国产剧？不是不尊(zun)重我们同行的创作和劳动，是因为我怕(pa)掉(diao)到我们的创作氛围里面出不来。我要始终保持我自己创作的清醒，我就看世界同行他们的创作水准能否(fou)帮到我，能否提升(sheng)我的创作能力。

这次做了评委，我集中地看了22部入围作品，我们有差距，实事求是，我们有差距，我们要面对这个差距。

我们认识自己的差距，是为了赶上世界同行顶尖的创作，这对于我们中国电视的高质量发展非常关键。你不学习，我们老关着门去讲我们所谓的东方故事，会在美学层面上让创作者没有新的审美发现，观众也没有新的审美体验，这个挺要命的。

我觉得我自己特别感动的是，上海电视节白玉兰奖尊重编剧，我们三大电视节里面，白玉兰奖是唯一一个将原创编剧和改编编剧奖分开发的，这是对我们编剧特别大的支持和尊重，也是一种鼓(gu)勵(li)。

白玉兰奖另(ling)外一个感动我的点，就是有海外电视剧的參(can)评，它打开了一个窗(chuang)口(kou)，打开了国门。虽然我们参评的作品是有限的，但是能让我们保持和世界电视剧创作的同频和同步(bu)，这个真的特别好。挺感謝(xie)白玉兰奖有这么一个设置，让无论是中国观众，还是我们从业者，多关注一些世界电视剧创作的发展和變(bian)化，非常有收(shou)獲(huo)。

问：您刚才提到不能关着门讲东方故事，近年来海外流媒体上，韩剧、泰(tai)剧、西班(ban)牙(ya)剧等非英(ying)语剧聲(sheng)势都很猛(meng)，咱们中文故事怎么能走出去？

王三毛：大家已经看到了，我们优秀的电视剧开始走出去了，比如楊(yang)阳导演拍(pai)的古(gu)装剧《夢(meng)华录》，此(ci)类剧让更多外国人看到了包括服(fu)飾(shi)、生活形态在内的中国傳(chuan)統(tong)文化，让他们加(jia)深了对中国文化的了解(jie)。

另外比如说，一些主旋(xuan)律作品也传播到很多国家，據(ju)我所知，《山海情》在很多国家也是热播的，它不僅(jin)是让其他国家看到，我们中国在脱贫攻坚的节点上，从上级政(zheng)府(fu)到老百姓到基层政府，我们擰(ning)成一股(gu)繩(sheng)，为解决老百姓的生活问题付(fu)出了巨大的智(zhi)慧(hui)、財(cai)力、人力和精力。

同时，他们也在我们的成功经验里面找到可以借鉴的方式(shi)，再去帮助他们的国家，让更多贫困(kun)的人能吃(chi)飽(bao)飯(fan)，能过上好点的日子。所以我觉得这种传播的價(jia)值和意义无法估(gu)量，可能在一段时间，它都会持续下去，这也是我们创作者感到特别有价值的事。 返(fan)回搜(sou)狐(hu)，查(zha)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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