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狂欢！来品尝正宗腊味！

dajiatongguoyouqudezhuanpanbishi，xingyundeyifangjiuyaoxuanze“zhenxinhua”huozheshi“damaoxian”，gengyouyulecehuanggongnengshiqigengjiaquweizheyiqieshoushuicaozong，youyoushuinengrangyiqieguiweipingjing。【yidongshouyinmianpaidui】meiyourenhedefengxiantiyanlemeiyicizhanyiwomendouxuyaotiqianzuohaozhunbei，yinweimeiyicizhandounidouwufayucedaodihuiyudaozenyangdediren！甜(tian)水(shui)園(yuan)往(wang)事(shi)：雜(za)誌(zhi)和(he)遊(you)戲(xi)發(fa)行(xing)商(shang)的(de)20年(nian)

大(da)概(gai)是(shi)在(zai)2001年左(zuo)右(you)，我(wo)還(hai)在游戏杂志做(zuo)編(bian)輯(ji)。經(jing)人(ren)介(jie)紹(shao)，我認(ren)識(shi)了(le)黃(huang)姐(jie)。這(zhe)個(ge)名(ming)字(zi)在電(dian)腦(nao)和游戏類(lei)杂志出(chu)版(ban)圈(quan)裏(li)如(ru)雷(lei)貫(guan)耳(er)，凡(fan)是和游戏相(xiang)關(guan)的圖(tu)書(shu)和杂志，基(ji)本(ben)都(dou)繞(rao)不(bu)開(kai)黄姐。

我們(men)去(qu)她(ta)在甜水园的門(men)市(shi)找(zhao)她——甜水园是北(bei)京(jing)最(zui)大的图书批(pi)发市場(chang)，那(na)是个四(si)、五(wu)層(ceng)的樓(lou)，里面(mian)被(bei)分(fen)割(ge)成(cheng)壹(yi)个个房(fang)間(jian)，每(mei)个房间里都是各(ge)式(shi)各樣(yang)的书。幾(ji)乎(hu)北京所(suo)有(you)图书和期(qi)刊(kan)的二(er)渠(qu)道(dao)发售(shou)源(yuan)頭(tou)都是那里。我们穿(chuan)過(guo)成捆(kun)的《王(wang)小(xiao)波(bo)精(jing)選(xuan)集(ji)》《DK世(shi)界(jie)寶(bao)石(shi)图冊(ce)》，穿过山(shan)一样高(gao)的食(shi)譜(pu)、青(qing)春(chun)小說(shuo)和漫(man)畫(hua)。然(ran)後(hou)我认识了黄姐。

黄姐並(bing)不算(suan)个傳(chuan)統(tong)意(yi)義(yi)上(shang)的出版人，但(dan)至(zhi)少(shao)在游戏杂志和书刊領(ling)域(yu)，在國(guo)內(nei)，妳(ni)不可(ke)能(neng)绕过黄姐。她几乎掌(zhang)握(wo)著(zhe)国内所有游戏杂志的发行，你所知(zhi)道的几乎所有游戏杂志（这并不誇(kua)張(zhang)）的发行源头都是她。

一本杂志，從(cong)编辑出版到(dao)最終(zhong)被讀(du)者(zhe)買(mai)到，期间要(yao)经歷(li)的環(huan)節(jie)比(bi)大多(duo)數(shu)人想(xiang)象(xiang)得(de)要復(fu)杂。稿(gao)件(jian)经过编辑和排(pai)版變(bian)成排版文(wen)件輸(shu)出，然后送(song)到印(yin)刷(shua)廠(chang)，印刷完(wan)畢(bi)后就(jiu)要進(jin)入(ru)銷(xiao)售渠道。最早(zao)的销售渠道只(zhi)有郵(you)政(zheng)（就是訂(ding)閱(yue)，一次(ci)交(jiao)一年的費(fei)用(yong)，邮遞(di)員(yuan)在每月(yue)固(gu)定(ding)的時(shi)间把(ba)杂志送到你家(jia)的信(xin)箱(xiang)里）和新(xin)華(hua)书店(dian)。1990年之(zhi)后，民(min)營(ying)資(zi)本进入出版领域，大街(jie)小巷(xiang)也(ye)出現(xian)了各式各样的報(bao)刊亭(ting)。為(wei)了區(qu)別(bie)於(yu)邮政和新华书店，报刊亭和私(si)营小书店被稱(cheng)为“二渠道”。黄姐就是游戏行業(ye)出版物(wu)在二渠道的源头之一。如果(guo)你也曾(zeng)经在报刊亭購(gou)买过游戏杂志——不論(lun)是《大眾(zhong)軟(ruan)件》《家用电脑與(yu)游戏》还是《游戏機(ji)實(shi)用技(ji)術(shu)》，那麽(me)你就也算间接(jie)和黄姐打(da)过交道了。

如今(jin)的北京甜水园图书文化(hua)港(gang)

书商和零(ling)售渠道在国内的興(xing)起(qi)、繁(fan)榮(rong)和消(xiao)退(tui)是个很(hen)有趣(qu)的話(hua)題(ti)。它(ta)牽(qian)扯(che)到方(fang)方面面的故(gu)事，从民营资本的命(ming)運(yun)到零售方式的兴起，到網(wang)絡(luo)對(dui)实體(ti)渠道的擠(ji)壓(ya)，甚(shen)至和某(mou)些(xie)城(cheng)市的市政規(gui)劃(hua)有关（2005年前(qian)后，包(bao)括(kuo)北京、上海(hai)在内的中(zhong)国各大城市兴起了一股(gu)撤(che)销街头书报亭的熱(re)潮(chao)，其(qi)目(mu)的是为了建(jian)設(she)整(zheng)潔(jie)的衛(wei)生(sheng)城市），但这篇(pian)文章(zhang)并不想討(tao)论这些宏(hong)大的問(wen)题。实際(ji)上，黄姐对整个中国游戏行业的貢(gong)獻(xian)并不亞(ya)于我们聽(ting)到过的任(ren)何(he)名字，所以(yi)她的故事也值(zhi)得我们了解(jie)。

半(ban)个月前，我们和黄姐在朝(chao)陽(yang)大悅(yue)城附(fu)近(jin)的一个茶(cha)室(shi)聊(liao)了一上午(wu)。或(huo)許(xu)这可能作(zuo)为一个口(kou)述(shu)史(shi)系(xi)列(lie)的开端(duan)——我们試(shi)着尋(xun)找那些对中国游戏行业有过一些影(ying)響(xiang)，甚至舉(ju)足(zu)輕(qing)重(zhong)，而(er)始(shi)终不为人知的人，讓(rang)他(ta)们講(jiang)讲自(zi)己(ji)过去的故事。

以下(xia)是黄姐自述，我们做了適(shi)度(du)的刪(shan)減(jian)和修(xiu)正(zheng)。

1

一本杂志到读者手(shou)里，从寫(xie)好(hao)文章到编辑排版，再(zai)到印刷厂，印刷完通(tong)过发行部(bu)，才(cai)到了我们二級(ji)批发商手里。我们二级批发商面向(xiang)的是全(quan)国各地(di)，通过當(dang)地的报亭、邮局(ju)、社(she)會(hui)书店，还有书攤(tan)，最后把杂志送到读者手里。

比如《大众软件》，当时給(gei)我们的價(jia)格(ge)是65折(zhe)，我们再往下面发，折扣(kou)是70、75、80折。不同(tong)折扣提(ti)供(gong)的服(fu)務(wu)不一样。7折管(guan)配(pei)送，你得给配送5个點(dian)，他要騎(qi)着車(che)滿(man)报亭送。上我们店直(zhi)接拿(na)的是75折，还要看(kan)拿貨(huo)的数量(liang)，你拿50本、100本，是75折，你拿一本兩(liang)本那肯(ken)定是8折。

在相当長(chang)的一段(duan)时间里，报刊亭是人们购买杂志的主(zhu)要途(tu)徑(jing)

还有總(zong)代(dai)和区域代理(li)的区别。总代就是全国总代理，区域代理就是代理一个区域，比如你是北京的，你就必(bi)須(xu)从北京总代这邊(bian)拿货，你不能去天(tian)津(jin)拿。这些折扣也是有区别的，比如某个市，区域代理拿货是65折，总代拿货是55折，因(yin)为你得给每个环节留(liu)出利(li)潤(run)來(lai)，不留出利润是沒(mei)法(fa)往下发的，我也得掙(zheng)錢(qian)对吧(ba)？但是也不能太(tai)離(li)谱，你给底(di)下经销商留下的利润太少，他就不敢(gan)进货了。因为他要求(qiu)的利润比較(jiao)高，在20%～25%左右，利润为什(shen)么这么高？因为他承(cheng)擔(dan)着風(feng)險(xian)，如果最后賣(mai)不完，这个书就要压在他手里。

市面上刊物太飽(bao)和的时候(hou)，大家为了追(zhui)廣(guang)告(gao)，就要使(shi)勁(jin)往下鋪(pu)量。到了那时候，就要有一定的退货比例(li)，比方说10%～15%，卖不出去的书我给你退。这都是商量出来的，我跟(gen)你商量，咱(zan)倆(liang)都承担一部分退货，你拿了多少本我只能给你退多少，多了我不退，你自己承担。

卖刊物比卖书更(geng)麻(ma)煩(fan)，因为它有时效(xiao)性(xing)。周(zhou)刊、半月刊、月刊。图书不存(cun)在时效性，图书卖一年半年都可以，刊物不行。很多时候誰(shui)都不好把握，就看你的協(xie)調(tiao)了，特(te)别累(lei)。所以实话说，幹(gan)销售是最辛(xin)苦(ku)的，因为我一直在前線(xian)，协调全国市场，卖得不好了就趕(gan)快(kuai)调货。哪(na)兒(er)卖完了，哪儿卖不動(dong)，要调货，把书来回(hui)调。

现在有微(wei)信，原(yuan)来哪有微信？就是电话，后来有QQ，对吧？都要一个一个聯(lian)系。我店里好几个人，庫(ku)房还有一堆(dui)人，都是干嘛(ma)的？每人負(fu)責(ze)几个刊，到了货以后，一个一个打电话，统計(ji)全国销量。要给下面经销商打电话，定好数量，你（经销商）说我没问题，好，再有问题你就自己解決(jue)。

我在这行风风火(huo)火干了整整20年。我是1997年7月16號(hao)开的店，我儿子(zi)是4月16号生的，生完孩(hai)子，还不到百(bai)天，我就开店了。一直到2017年年底，我把店交给我妹(mei)妹，一年多以后就疫(yi)情(qing)了。

2

开店的时候，我每天大概是这么过的：早晨(chen)5点我就从家里走(zou)了，到辦(ban)公(gong)室5点多，先(xian)买点早飯(fan)吃(chi)，吃了以后就把电脑打开。你得给人家結(jie)賬(zhang)。今天該(gai)给谁结了，明(ming)天该给谁结了，都得弄(nong)清(qing)楚(chu)。结账的單(dan)子写完之后，就去库房，到库房的时候大概是7点多，库房已(yi)经开始发货了。

这些都得我盯(ding)着，不能发錯(cuo)、发漏(lou)了。你往那儿一站(zhan)，他们都给你細(xi)心(xin)，你不站两天试试？你去慣(guan)了，他们就能養(yang)成習(xi)惯。我很嚴(yan)肅(su)的，工(gong)作的时候他们还是挺(ting)怵(chu)我的。等(deng)到发完货，接着就该上门市了，8点开门嘛。我到门市，看着门市出货。

许多游戏期刊会附贈(zeng)光(guang)盤(pan)，给包裝(zhuang)、运输都增(zeng)加(jia)了難(nan)度

门市的事儿也很多，今天这个杂志社来了，明天厂商来了，就想到店里看看，再加上合(he)作夥(huo)伴(ban)也想来店里看看，太多了，天天都要来的。咱们聊聊，出去吃个饭。我一年365天，禮(li)拜(bai)六(liu)、礼拜天都没有，有些事我都安(an)排到礼拜六、礼拜天。

一般(ban)我在门市待(dai)到下午2点多，然后再回办公室，给大家打电话溝(gou)通，什么事儿都有。然后再出门，上编辑那儿，去哪家编辑部啊(a)，談(tan)谈合作啊。就是这样，都是这样。

我回家的时候大概9点多，有时候可能跟朋(peng)友(you)出去聊天，一般到家都10点了，12点也正常(chang)。今天約(yue)一个，明天约一个，吃完饭一聊就到10点了。那时候又(you)没有地鐵(tie)，我住(zhu)王府(fu)井(jing)。10点多11点到家。洗(xi)洗弄弄不就12点了嗎(ma)？

这20多年我几乎每天都是这么过来的。我媽(ma)覺(jiao)得我太累了，整天勸(quan)我。我没閑(xian)过。我们家孩子3歲(sui)之前叫(jiao)我阿(e)姨(yi)，根(gen)本就不叫妈妈。大年三(san)十(shi)，突(tu)然我自己做的书籍(ji)来了，还得自己装光盘，印刷厂要放(fang)假(jia)，不给装，我自己装，把光盘和杂志放在一起，拿个塑(su)膠(jiao)袋(dai)封(feng)上。大年三十，年夜(ye)饭都準(zhun)備(bei)好了。我那书要卖十几萬(wan)册。员工都走了，我家老(lao)的少的都得上，自己装这十几万，老爹(die)老娘(niang)都得上。

我太累了。你想搶(qiang)市场，你想做老大，你就得累，你知道吧。要说等印刷厂开工，把光盘给别人装，人家能上心吗？等東(dong)西(xi)回来一看，光盘都划得亂(luan)七(qi)八(ba)糟(zao)，那他能负责吗？

3

我是山东人， 1990年9月13号来的北京。当时我19岁。那时候我受(shou)了点傷(shang)，不能再读书了，高中没毕业就到北京打工来了。

我当时不能繼(ji)續(xu)上學(xue)，很痛(tong)苦的，但是也要想出路(lu)。就想到来北京闖(chuang)一下，行就行，不行就回去。我是和两个同学一起来的，结果人家待了不到俩月就回去了。她们没我运氣(qi)好。我来了之后认识了一个阿姨，到现在我们关系还特别好。她跟我说，“我来培(pei)养你”，然后给我报了一个職(zhi)高。

那个职高就在万壽(shou)路。我一边读书一边工作，当时我的工作是在中国图书进出口公司(si)做邮发（邮政发行），写信封，貼(tie)信封。手写信封还得贴上，还得上邮局去发，然后开始做报紙(zhi)发行。这事儿我干了3年。

即(ji)使现在，我们仍(reng)然能夠(gou)通过邮政系统订阅报刊

3年里头我也没闲着，拿到了职高毕业證(zheng)。拿到毕业证后干了不到一年我就辭(ci)职了，当时我24岁，开始自己单挑(tiao)。

我的店一开始就在甜水园那边。甜水园市场是1997年才成立(li)的，我1997年7月份(fen)就在那儿开店了。我接了别人的店，接过来之后就开始做期刊。一开始卖万年历、生辰(chen)八字、莎(sha)士(shi)比亚、资治(zhi)通鑒(jian)、三言(yan)二拍(pai)、古(gu)龍(long)的小说，就这样开始瞎(xia)卖。

那时候整个市场也就那么七八十家商戶(hu)，商品(pin)也不保(bao)獨(du)家，谁有货了，你给钱，他就给货，货都差(cha)不多，你家卖完他家卖，大家都还挺友好。慢(man)慢市场形(xing)成了，大家就开始壟(long)斷(duan)某些领域的图书了，看人家垄断哪些领域了，自己就得开始琢(zhuo)磨(mo)。

我屬(shu)于喜(xi)歡(huan)抓(zhua)市场热点的人。当时大家都不看好电脑和游戏这塊(kuai)，没有一个看好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看好。但我倒(dao)是挺认可的，这可能跟我姑(gu)姑家俩儿子有关系，他俩老打游戏，我就问他们，他们说这个可以，经常给我提建議(yi)，最后我就决

定做电脑和游戏这块。

4

1997、1998，直到2002年，是图书市场最好的时候。1998年南(nan)京有个图书交易(yi)会，在一个酒(jiu)店里，每个书商一个房间，订书的人就到房间里。哪个房间都没有我的房间来得人多，那时候我收(shou)钱真(zhen)是拿麻袋装，晚(wan)上都得拿金(jin)杯(bei)开车找銀(yin)行送。

那时候没有100和50元(yuan)面值的钱，都是10块，一袋子20万，实际上那一袋子没多少钱。那时候你写上20万，我把麻袋拿到银行存，到银行查(zha)，少了钱，有假钱，都是你承担，我不承担。你自己包好了，写上你的名字，我拿胶帶(dai)一封，拿到银行，银行点数。少了你给我補(bu)，多了我退你，假的你承担。我都是这么操(cao)作的，因为那时候银行匯(hui)款(kuan)手续费太高了，1%的手续费，20万就要2000块钱，这我都给人家省(sheng)。我给你省钱你不高兴吗？所以那时候人都在省。

与20多年前相比，现在的图书展(zhan)会规模(mo)更大，类型(xing)也更多

这是第(di)一年，第二年我就跟他们说，你们直接把钱给我打到我卡(ka)上去，轉(zhuan)完给我存款條(tiao)就行了，我再给你写收據(ju)。你就别把钱背(bei)到酒店了，太危(wei)险。当时不是有一次书商被打劫(jie)了吗？我記(ji)得那是个卖文学书的。

你说我作风还挺潑(po)辣(la)的，我跟你说，不泼辣那时候站不住腳(jiao)。我跟谁都不怵(chu)，我谈事的时候，我絕(jue)对让你挑不出我毛(mao)病(bing)，但是你别给我穿小鞋(xie)，你给我穿了小鞋那我绝对不干，你抢了我的生意也不行，我绝对不会抢你的生意，但是你也不能抢我的生意。开玩(wan)笑(xiao)，凡是大城市，我都要親(qin)力(li)亲为的。我跟大城市区域代理商说，你盡(jin)快给我报数，你要多少本？如果你不及(ji)时报数，不好意思(si)，准备下一期吧。不按(an)我的规矩(ju)走？我没有精力和你耗(hao)着。因为我代理的不是一家的东西。

杂志之间也有競(jing)爭(zheng)，很多杂志是分到几个印刷厂印刷的，谁的刊物先上市，谁就占(zhan)便(bian)宜(yi)。两家杂志竞争，都是我代理，我一直守(shou)口如瓶(ping)。你们各自努(nu)力各自的。你的稿子交得晚，书出得晚是吧？那就别怪(guai)别人。

我也给很多杂志联系印刷厂，杂志也要抢时间，我能做到稿子和光盘母(mu)盘到印刷厂，剩(sheng)下的你别操心了。我找的印刷厂，我都一一到位(wei)。今天印出来，今晚必须上车发走，我不管别的，你印厂有这能力就接，没能力就算了。

因为杂志上市早就是有優(you)勢(shi)，印出来連(lian)夜就得拉(la)到书报亭，连夜在报刊亭铺开上市。《游戏机实用技术》就是这样在上海、北京把其他竞争对手都打垮(kua)了。我当时就管北京，外(wai)地就跟着我学。哪个杂志今天晚上印出来了，我就叫我的配送隊(dui)待命。配送队是專(zhuan)门的队伍(wu)，骑着车给报刊亭送货，就跟现在的外卖似(si)的。有时候可能晚上8点，印刷厂说印完了，你能拿货了，我们立刻(ke)去拿。

《游戏机实用技术》是国内运营时间较长的游戏期刊之一，2020年推(tui)出了500期紀(ji)念(nian)版

我们都有报刊亭的电话，配送队负责哪个区，报刊亭老板(ban)电话他们都有，他就把电话打下去了，等着，给你送。报刊亭关得比较晚，晚上十一二点关，送到了他当天晚上或者早上就可以卖了。有时候晚上10点印刷厂印刷完了，我第二天四五点就能铺满整个北京。

所以我跟你说，我风风雨(yu)雨熬(ao)过来，真的……还有拿货，书都用火车运过来，那时候几乎天天有货到，来货就得连夜上火车站拉去。我在火车站有名的，和中关村(cun)那些人提到我的名字，他们都以为我是男(nan)的，没有人认为我是个女(nv)同志。有时候编辑部来我这儿送货，一看我家都是排队拿货的人，他们也高兴。你说你有了產(chan)品能不找我吗？带都能给你的东西带起来。比如说新产品来了，我说今天有新产品你试试，卖不了我包退，你必须拿3个，最少3个，我搭(da)都得搭出去。

其实渠道不賺(zhuan)钱，你看着紅(hong)红火火，赚了没多少钱，最后谁都不敢在我这门市待，脑袋都炸(zha)。有一次我代理一家刊物，从日(ri)本那边编辑部来了几个日本人，也来我们门市，在门市谁一拿他们的货他们就给人家鞠(ju)个躬(gong)，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最后都不敢让他们来。

而且(qie)太累了，你以为做渠道好做？这和你们做编辑不一样，你们坐(zuo)在那里写就行了，我们这儿倒好，又是东家，又是西家的。天天都得處(chu)理问题，大家的关系都在变化，一会儿合作，一会儿出问题，一会儿有矛(mao)盾(dun)。我就是这么做下来的。

5

我在这行整整20年。我觉得最好的时候是1998、1999，到2002年。2002年的时候，电脑类的杂志就有点上不去了，游戏机这一类的杂志开始上来了。等到了2005年，所有杂志就都慢慢往下滑(hua)了。最好的时候就5年吧。现在好多刊物都已经不在了，凡是这方面的刊物，还活(huo)着的，也都在我手里，有些杂志不做游戏了，改(gai)成时尚(shang)刊物了，也还是在我手里。

我这些年做过最过癮(yin)的就是《心跳(tiao)回憶(yi)》和《戀(lian)愛(ai)物語(yu)》，当时就是你们《大众软件》做的。还有当年《金山詞(ci)霸(ba)》的正版风暴(bao)，再有就是《石器(qi)时代》的攻(gong)略(lve)本，这都是2005年之前的事情。那会儿买电脑刊的，基本都是从我手里出去的。包括《大众软件合订本》《电脑商情报合订本》《电脑报合订本》，都是从我手里走的。游戏刊物和出版是我看着起来的，后来逐(zhu)漸(jian)就不太行了。再后来，从2012年开始，我就有点转青春小说了，我做了一堆青春小说，然后也往动漫方面走了。

时代的记忆

现在线下市场基本上已经没了。线下为什么没了？一是人懶(lan)了，他几乎就不出去买了，不逛(guang)报亭了，95后的孩子几乎就不逛了，他们的所有生活都是在网上。原来的时候为了买一本刊，有人甚至跑(pao)十几个报亭，现在的人一个报亭都不跑。

现在我也把这摊基本交给我妹妹了，我也不想那么操心了。有大事我就管管，没大事我就不管了。现在也没多少利润，还有这费用那费用，杂志量也少了。除(chu)了几家杂志能有个千(qian)八百本，剩下的都一两百本。我还要养俩人，算了算还不够累的，我就说你们自负盈(ying)虧(kui)吧，干得下去就干，干不下去就算了。

（文中黄姐为化名。）返(fan)回搜(sou)狐(hu)，查看更多

责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