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巢快递柜广告,实现品牌曝光!

如何通过丰巢快递柜广告实现品牌曝光

在如今竞争激烈的市场环境下,品牌曝光是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一个广告的质量可以直接影响到品牌的口碑和销量。而丰巢快递柜广告作为一种全新的广告手段,正在逐渐受到企业的青睐。本文将从四个方面详细阐述如何通过丰巢快递柜广告实现品牌曝光。

1. 了解目标受众

了解目标受众可以帮助企业更好地定位广告的内容和形式,从而提高广告的点击率和效果。对于丰巢快递柜广告,其目标受众主要是那些经常使用快递服务的人群。因此,在设计广告内容时,应该从这个人群的需求和习惯出发,制作出最吸引人的广告。

举个例子,如果想要吸引上班族人群,可以将广告放置在丰巢快递柜附近的小商店或者超市,因为这些地方是上班族经常光顾的地方,可以吸引到更多的目标受众。

2. 设计独特的广告内容

一个与众不同的广告可以吸引更多的目标受众,从而为品牌带来更多的曝光率。在设计丰巢快递柜广告时,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

首先,要注重视觉效果。人们会首先注意到广告的视觉效果,因此要设计出有吸引力的图片和文字,尽可能地吸引到目标受众的眼球。

其次,要注重广告的内容。一个好的广告应该有清晰明了的表达,将品牌主张和产品特点表达得淋漓尽致,让受众一眼就能看懂品牌的核心价值。

3. 选择合适的地点和时间

在选择广告的地点和时间时,需要结合目标受众的习惯和生活环境,选取最适合的地点和时间。对于丰巢快递柜广告,可以考虑放置在人流量较大的地方,比如商场、学校或者火车站等,这些地方可以吸引更多的目标受众看到广告。

此外,选择广告的时间也非常重要。比如对于上班族人群,可以在早上或者下班后放置广告,这是他们比较空闲的时间,也是他们使用快递服务的高峰期。

4. 注意广告效果的监测和调整

在广告投放后,需要注意广告效果的监测和调整。可以通过一些专业的工具和软件来测量广告的点击率、转化率等指标,从而了解广告的效果和优化方向。

此外,根据实际情况,可以随时调整广告的内容和形式,以达到最好的效果。比如,可以通过调整广告的文字和图片,或者改变广告的投放地点和时间等,来提高广告的效果。

总结

丰巢快递柜广告作为一种新的广告手段,具有很大的潜力。通过了解目标受众、设计独特的广告内容、选择合适的地点和时间以及注意广告效果的监测和调整,可以更好地实现品牌曝光。在投放广告前,需要做好充分的市场调研和策划,以确保广告的效果最大化。

问答话题

问题一:丰巢快递柜广告的优点有哪些?

答:丰巢快递柜广告具有以下优点:

1.可视性高:丰巢快递柜广告通常放置在人流较大的地方,可以吸引更多的目标受众,提高品牌曝光率。

2.覆盖面广:丰巢快递柜广告可以覆盖到使用快递服务的大部分人群,是一种广告效果最好的手段之一。

3.成本低:相比其他广告形式,丰巢快递柜广告的成本要低得多,适合中小企业推广品牌。

问题二:如何衡量丰巢快递柜广告的效果?

答: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

1.点击率:通过统计广告的点击率,可以了解到广告受众对品牌的兴趣程度。

2.转化率:通过统计广告转化率,可以了解广告的投放效果和成果。

3.销售额:通过统计广告投放后的销售额变化,可以了解广告对销售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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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zai)BBC紀(ji)錄(lu)片(pian)《追(zhui)查(zha)“痴汉”:誰(shui)在售(shou)賣(mai)性(xing)侵(qin)偷(tou)拍(pai)影(ying)片》播(bo)出(chu)之(zhi)前(qian),臧(zang)新(xin)宇(yu)(Noctis Zang)更(geng)廣(guang)為(wei)人(ren)知(zhi)的(de)身(shen)份(fen)是(shi)壹(yi)位(wei)Coser。在纪录片播出後(hou),他(ta)被(bei)人們(men)認(ren)为是一個(ge)偷拍网站的經(jing)營(ying)者(zhe)。

纪录片中(zhong),一个叫(jiao)做(zuo)“頂(ding)不(bu)住(zhu)”的偷拍网站首(shou)頁(ye)上(shang)羅(luo)列(lie)著(zhe)來(lai)自(zi)各(ge)種(zhong)公(gong)共(gong)場(chang)合(he)——地(di)鐵(tie)、電(dian)梯(ti)、音(yin)樂(le)節(jie)——的偷拍內(nei)容(rong)。視(shi)頻(pin)内容大(da)致(zhi)相(xiang)似(si),视角(jiao)對(dui)着一位女(nv)性的背(bei)面(mian),攝(she)像(xiang)者露(lu)出男(nan)性生(sheng)殖(zhi)器(qi)進(jin)行(xing)侵犯(fan)行为。在网站上,這(zhe)類(lei)视频被稱(cheng)为“街(jie)射(she)”和(he)“塗(tu)鴉(ya)”。它(ta)強(qiang)調(tiao)“真(zhen)實(shi)”和“原(yuan)創(chuang)”,真实指(zhi)的是現(xian)实场景(jing)和毫(hao)不知情(qing)的受(shou)害(hai)者,原创指的是親(qin)自实施(shi)侵犯。

在BBC記(ji)者長(chang)達(da)一年(nian)的臥(wo)底(di)调查中,他们找(zhao)到(dao)了(le)3个關(guan)聯(lian)的偷拍视频网站和它们幕(mu)后的经营者,他们认为臧新宇是经营者之一。

以(yi)偷拍为卖點(dian)的色(se)情网站,现已(yi)無(wu)法(fa)打(da)開(kai)

臧新宇聲(sheng)称曾(zeng)为网站上傳(chuan)超(chao)過(guo)5000條(tiao)视频。在纪录片中,他輕(qing)松(song)地談(tan)論(lun)着男人的“性癖(pi)”:“有(you)的男的就(jiu)心(xin)理(li)很(hen)變(bian)態(tai),就想(xiang)看(kan)这幫(bang)女的被……”“被搞(gao)。”他的同(tong)伴(ban)補(bu)充(chong)。

同樣(yang)在纪录片中,臧新宇說(shuo),他不僅(jin)負(fu)責(ze)网站的管(guan)理,還(hai)替(ti)网站收(shou)款(kuan)(网站的付(fu)款碼(ma)之一可(ke)以追溯(su)到他的名(ming)字(zi))。他會(hui)得(de)到网站收入(ru)的30%作(zuo)为提(ti)成(cheng)。

纪录片發(fa)布(bu)的第(di)二(er)天(tian),臧新宇找到觸(chu)乐,希(xi)望(wang)对纪录片的内容“做出一个澄(cheng)清(qing)”。他告(gao)訴(su)我(wo),報(bao)道(dao)的内容和实際(ji)情況(kuang)“有很大出入”,“沒(mei)想到BBC会这麽(me)下(xia)作”。

我因(yin)此(ci)卷(juan)入了一场尋(xun)找真相的采(cai)訪(fang)中。

在中文(wen)社(she)交(jiao)网絡(luo)輸(shu)入“Noctis Zang”,返(fan)回(hui)最(zui)多(duo)的結(jie)果(guo)是《最終(zhong)幻(huan)想15》主(zhu)角Noctis的官(guan)方(fang)Coser,这是臧新宇最为人所(suo)知的身份。

臧新宇同時(shi)还是重(zhong)金(jin)屬(shu)乐隊(dui)The VERSUS的主唱(chang),这支(zhi)乐队已经於(yu)2022年3月(yue)解(jie)散(san)。在纪录片发布时(6月8日(ri)),他在另(ling)一支兩(liang)人乐队“LYNCS”中擔(dan)任(ren)歌(ge)手(shou)。臧新宇社交媒(mei)體(ti)上的最后一条更新来自今(jin)年3月,他在更新中控(kong)诉两位前乐队成員(yuan)闖(chuang)入他家(jia),偷走(zou)了他扮(ban)演(yan)Noctis的官方定(ding)制服(fu)裝(zhuang)。

关于偷拍网站,臧新宇給(gei)了我一版(ban)新的故(gu)事(shi)。他完(wan)全(quan)否(fou)认自己(ji)是网站经营者,並(bing)將(jiang)線(xian)索(suo)指向(xiang)一个新的人物(wu)。他試(shi)圖(tu)讓(rang)我相信(xin),一个曾與(yu)他发生过糾(jiu)紛(fen)的人才(cai)是网站的參(can)与者,这个人向BBC提供(gong)了虛(xu)假(jia)的信息(xi),而(er)他自己在纪录片中的表(biao)述(shu)是为了得到乐队演出機(ji)会而撒(sa)的謊(huang)。

我聽(ting)到許(xu)多无法證(zheng)实的说法,比(bi)如(ru),借(jie)出PayPal賬(zhang)號(hao)、个人电腦(nao)被偷走。我无法相信这番(fan)说辭(ci)。根(gen)據(ju)臧新宇的说法,他想公开澄清,这意(yi)味(wei)着他需(xu)要(yao)接(jie)受进一步(bu)的質(zhi)詢(xun),他得拿(na)出確(que)鑿(zao)的证据。

我找到了被臧新宇指控的小(xiao)金和熟(shu)悉(xi)他的阿(e)婷(ting),他们给出了各自的故事版本(ben)。在他们的描(miao)述中,我得以了解臧新宇在纪录片和社交媒体之外(wai)的一面。与此同时,我得到了纪录片中没有出现的内容——偷拍网站是如何(he)建(jian)立(li)的。在所有这些(xie)新的表述中,没有出现有利(li)于臧新宇的证据。

这是一个呈(cheng)现部(bu)分(fen)前史(shi)的故事。我们不打算(suan)指控谁,也(ye)无法为任何人澄清。BBC报道中的3个偷拍网站是真实存(cun)在的,它靠(kao)侵害女性牟(mou)利。

整(zheng)件(jian)事要從(cong)网站建立前講(jiang)起(qi)。

Noctis、王(wang)子(zi)和臧新宇

大多數(shu)人把(ba)臧新宇称作“王子”,这是《最终幻想15》中主角Noctis的角色設(she)定,也順(shun)理成章(zhang)地作为臧新宇的昵(ni)称之一。

那(na)是一次(ci)成功(gong)的角色扮演。2016年,《最终幻想15》上市(shi)期(qi)間(jian),臧新宇幾(ji)張(zhang)高(gao)度(du)还原Noctis的照(zhao)片在网上流(liu)传,他也因为这次Cos被聘(pin)为Noctis的官方Coser。

臧新宇有着精(jing)致的外型(xing),有和电脑建模(mo)的遊(you)戲(xi)角色極(ji)为相似的五(wu)官和身材(cai)比例(li)。几位熟識(shi)臧新宇的人告诉我,因为臧新宇帥(shuai)氣(qi)的外貌(mao),他们对他的第一印(yin)象(xiang)相當(dang)不錯(cuo)。BBC的纪录片播出之后,他们感(gan)到不解。“妳(ni)为什(shen)么就愛(ai)偷拍?你长得这么帅,没必(bi)要。”

臧新宇的Cos照

在公眾(zhong)面前,臧新宇看起来像个人生贏(ying)家。在一次宣(xuan)传报道中,他向大家介(jie)紹(shao)自己擁(yong)有的周(zhou)邊(bian)藏(zang)品(pin),藏品價(jia)值(zhi)6位数,包(bao)括(kuo)全球(qiu)仅一件的限(xian)定服装。“不是靠錢(qian)就能(neng)買(mai)到的。”他这么说。同样在这个报道中,他解釋(shi)了自己为何1993年出生,卻(que)已拥有不俗(su)的財(cai)力(li):“在新加(jia)坡(po)畢(bi)業(ye)回國(guo)后,现在和朋(peng)友(you)一起经营一家公司(si),算是金融(rong)行业的。”

英(ying)俊(jun)、富(fu)有,是臧新宇在公众面前呈现出的最明(ming)顯(xian)的標(biao)簽(qian)。除(chu)此之外,与他共同組(zu)建乐队的前成员也说,臧新宇“具(ju)有很强的说服力和感染(ran)力”。他讲述成立乐队的願(yuan)望,想要做出獨(du)一无二的音乐,登(deng)上广闊(kuo)的舞(wu)臺(tai)。語(yu)言(yan)塑(su)造的遠(yuan)大理想是吸(xi)引(yin)人的。

The VERSUS乐队是臧新宇在日本讀(du)音乐學(xue)院(yuan)期间组建的,在他的自述和其(qi)他乐队成员的表述中,乐队的另外4人几乎(hu)都(dou)是被臧新宇游说后加入的,其中包括和臧新宇一同出现在BBC报道中的傅(fu)垚(yao)。傅垚在乐队中担任貝(bei)斯(si)手,乐队的成员介绍中显示(shi),在加入乐队前,傅垚从未(wei)接触过贝斯。

但(dan)臧新宇的形(xing)象并非(fei)一成不变,他的描述和现实也并不完全相同。他声称自己富有、家境(jing)優(you)渥(wo),事实上,他同时打着两份工(gong),在便(bian)利店(dian)和服装公司拿着1100日元(yuan)的时薪(xin)(約(yue)合人民(min)幣(bi)55元)。小金在2021年认识臧新宇时,臧新宇已经从音乐学院毕业,周圍(wei)熟悉臧新宇的人都知道,他幹(gan)过很多份工作,都不长久(jiu)。小金也曾听臧新宇抱(bao)怨(yuan),他忍(ren)受不了服装店的工作,繼(ji)續(xu)干只(zhi)是为了拿到签证。

在日本,外籍(ji)人士(shi)是否拥有穩(wen)定的全職(zhi)工作和一系(xi)列生活(huo)必要条件相关联,其中最緊(jin)要的是租(zu)房(fang)。熟识臧新宇的阿婷告诉我,认识臧新宇时,他輾(zhan)轉(zhuan)住在不同人的家中,这些人包括The VERSUS的前乐队成员、“貓(mao)咪(mi)”(湯(tang)卓(zhuo)然(ran),BBC报道中的网站控制人),以及(ji)臧新宇的校(xiao)友。在臧新宇与前乐队成员的沖(chong)突(tu)中,包括拒(ju)付房租在内的金钱纠纷是爭(zheng)議(yi)的核(he)心。

在不同人看起来,臧新宇在社交关系中表现出的面貌也存在差(cha)異(yi)。

在某(mou)段(duan)时间,除了傅垚,The VERSUS的其他几人住在一起。有一次,吉(ji)他手被騙(pian)了一筆(bi)不菲(fei)的費(fei)用(yong),臧新宇帶(dai)着乐队的其他成员一起帮忙(mang)出主意。他说自己和国内的帮派(pai)成员熟识,是“铁哥(ge)们”,如果詐(zha)骗者回国“搞人分分鐘(zhong)”。他利用手段拿到诈骗者的个人信息,和成员们商(shang)量(liang)去(qu)对方的家門(men)口(kou)堵(du)人。他说自己有匕(bi)首。他的熱(re)心和憤(fen)怒(nu)有些没来由(you)。

小金和臧新宇相處(chu)的半(ban)年裏(li),他们一起吃(chi)飯(fan)、玩(wan)、合作,还曾住在一起。可是,小金对臧新宇的基(ji)礎(chu)信息一无所知。小金不知道他是哪(na)里人,也不知道他多大年纪,有时候(hou)隨(sui)口問(wen)到,他会说:“这是我的隱(yin)私(si)。”

在和臧新宇鬧(nao)翻(fan)后,小金去找他曾兼(jian)职的服装公司的老(lao)板(ban),小金告诉对方,臧新宇盜(dao)竊(qie)了公司的客(ke)戶(hu)資(zi)料(liao),还公开展(zhan)示给朋友们看。老板難(nan)以置(zhi)信,他告诉小金,他在公司見(jian)到的臧新宇靦(mian)腆(tian)又(you)不爱说話(hua)。

阿婷是通(tong)过朋友介绍认识臧新宇的。在阿婷的记憶(yi)中,偶(ou)爾(er)几次大家一起吃饭,臧新宇總(zong)是中途(tu)才来,却提前離(li)场。他通常(chang)都是从打工的地方趕(gan)来,再(zai)去赴(fu)別(bie)的约。阿婷回忆说,臧新宇在饭桌(zhuo)上喜(xi)歡(huan)讲黃(huang)色笑(xiao)话,身为在场的女性,她(ta)只能選(xuan)擇(ze)关閉(bi)耳(er)朵(duo),埋(mai)頭(tou)吃饭。但如果傅垚也在,饭桌上的人就会调侃(kan)一番傅垚的嫖(piao)娼(chang)经歷(li)。他们并不避(bi)諱(hui)身旁(pang)有女性。在当时的阿婷看来,他们只是在“口嗨(hai)”和吹(chui)牛(niu),这让她有些反(fan)感,却也仅此而已。

乐队

小金和臧新宇是在网上认识的。2021年中,小金放(fang)假回国。当时他有退(tui)学的念(nian)头,準(zhun)備(bei)在国内待(dai)上一段时间再做打算。他把在日本租的房子托(tuo)付给了猫咪(汤卓然)照看。某天,猫咪对小金说,有人想租他的房子。租客就是臧新宇和几个乐队成员。

猫咪对小金说,把房子短(duan)租出去可以減(jian)轻空(kong)房的费用负担,租客还是猫咪认识的朋友。小金同意了。在東(dong)京(jing)的中国留(liu)学生总有几个相互(hu)认识的人,小金甚(shen)至(zhi)发现,他和乐队的某个成员都被同一个人骗过钱。他们就这样熟悉起来。

小金信任猫咪,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短。早(zao)在2018年,小金在国内准备语言考(kao)试时,他和猫咪就在一个日本留学生群(qun)中认识了。猫咪成績(ji)好(hao),曾在学習(xi)上帮助(zhu)过小金。两人有了彼(bi)此的联系方式(shi)。2020年底,小金到日本入学,还没有找到房子时,猫咪邀(yao)請(qing)他在自己家里暫(zan)住。那时小金对猫咪的印象很好,他告诉我,猫咪热心、喜欢结交朋友,把自己打扮得干凈(jing)、精致,不戴(dai)眼(yan)鏡(jing),“完全不是视频里的样子”。不过小金说,猫咪在留学期间被霸(ba)淩(ling)过,后来就变得膽(dan)小和不修(xiu)边幅(fu)。

2021年10月,小金回到日本,他和The VERSUS的成员正(zheng)式相识。因为乐队没有找到新住所,他们短暂地住在一起。在臧新宇的邀请下,小金也参与了乐队的工作。

他们在谈论乐队的事时偶尔会提到猫咪。臧新宇说,猫咪想要贊(zan)助乐队,给拍摄乐队歌曲(qu)的MV提供费用。小金不知这话是真是假,因为这項(xiang)計(ji)劃(hua)随着乐队解散而作罷(ba)。猫咪确实为乐队提供过便利,乐队的部分Vlog借用他家拍摄。当时猫咪就住在BBC报道中的塔(ta)樓(lou)公寓(yu)里。

“塔楼”(Tower Mansion)在日本属于房价高企(qi)的住宅(zhai)类型。小金在2020年借住猫咪的房子时,猫咪还没住在这么高檔(dang)的地方。在小金的回忆中,猫咪从未表示过自己是富二代(dai),花(hua)高价租房也不是他以往(wang)的消(xiao)费习慣(guan)。2021年底,猫咪已经退学,專(zhuan)职开一家服装公司,能夠(gou)说得通的是,猫咪经营的公司利潤(run)不错。

猫咪和臧新宇对小金说,他们开的是服装公司。小金没把細(xi)节放在心上,他当时还在国内。几个月后,小金回到日本,发现他们已经在運(yun)营一家公司。直(zhi)到小金被踢(ti)出乐队,开始(shi)寻找他们拖(tuo)欠(qian)房租的证据时才发现,他们口中所经营的“服装公司”变成了偷拍网站。

乐队解散是小金和臧新宇徹(che)底決(jue)裂(lie)的标誌(zhi)。小金说,2022年3月乐队的休(xiu)團(tuan)公告发出时,他才知道自己和吉他手被踢出乐队,在此之前,他以为他们之间只是觀(guan)念不合。臧新宇曾向小金表达过要将傅垚开除的想法,因为傅垚不配(pei)合乐队的工作安(an)排(pai)。小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他和吉他手跟(gen)臧新宇在社交媒体上开始了长达一年多的论戰(zhan),论战的内容由合租未支付的费用到雙(shuang)方人品的高下。

2021年底,臧新宇搬(ban)离了小金的住处,住进了猫咪家。搬家之前,臧新宇和猫咪產(chan)生了矛(mao)盾(dun),他请求(qiu)小金从中调解。小金回想那次冲突,认为是两人就网站的收益(yi)发生了争執(zhi)。小金告诉我,猫咪是学计算机的,更熟悉网站运作的技(ji)術(shu),因此在冲突中占(zhan)了上風(feng)。在臧新宇求和的说辞中,他希望小金帮忙,请猫咪给他一份工作——搬到小金这里后,臧新宇就辞掉(diao)了服装公司的兼职,和在猫咪合夥(huo)开公司。

在翻找证据时,小金找到2021年7月的群聊(liao)记录。这是个討(tao)论租房事宜(yi)的群,也偶尔说几句(ju)閑(xian)话,群成员有合租的几人、猫咪和他们的熟人。猫咪和臧新宇因谁来“上传”的问題(ti)发生口角。傅垚说:“制定好标准,以后按(an)标准走。”臧新宇表示:“也就公交系列,其他都上传了。”被提到的“公交系列”似乎是偷拍网站的欄(lan)目(mu)分类之一。

回到日本后,小金找猫咪吃饭。在此之前,他们会随便吃頓(dun)烏(wu)冬(dong)面,但那段日子,猫咪堅(jian)持(chi)请小金吃昂(ang)貴(gui)的料理。他们聊天时,猫咪曾对小金说,服装公司賺(zhuan)到钱了,等(deng)乐队做大,大家再合伙开一家公司。他让小金想想,應(ying)該(gai)怎(zen)么赚钱。

小金对猫咪的变化(hua)感到有些疑(yi)惑(huo),他们是同屆(jie)留学生,猫咪曾经学习不错,现在猫咪学都不上了,只想着赚钱。

之后,他们见面的次数不多,猫咪常说工作忙。小金见过猫咪两次,猫咪的狀(zhuang)态让小金担憂(you)。他越(yue)来越瘦(shou),随便找件松松垮(kua)垮的衣(yi)服穿(chuan)上就出来见人,不洗(xi)头,滿(man)臉(lian)痘(dou)痘。最嚴(yan)重的是他的精神(shen),好像听不懂(dong)话一样,需要重復(fu)和解释。

后来,他们没有再见面。小金听人说,臧新宇在几个月后搬出了猫咪的家。那时,小金已经和臧新宇决裂。

“痴汉”网站

臧新宇向我描述了一个曲折(zhe)而复雜(za)的故事。他告诉我,2022年5月,小金和韓(han)国籍吉他手闯入了猫咪的家,動(dong)用暴(bao)力拿走了臧新宇的电脑。“电脑现在也不在我身边,我手里有在日本报警(jing)的记录。”当时,他们的乐队The VERSUS已经休团,臧新宇也已经搬离猫咪家,但部分个人物品还没有拿走。所以,“他们知道我的密(mi)码,可以随意捏(nie)造”。臧新宇说,在这次“盗窃”事件发生后,他和猫咪不再联络。

2022年11月,BBC的卧底记者希望臧新宇能介绍猫咪认识时,他已经没有了猫咪的联系方式,他以自己不再为猫咪工作为由让傅垚去找猫咪。臧新宇解释说,BBC的卧底记者以音乐节主辦(ban)方的身份联系到他,而他正需要音乐节演出的机会来緩(huan)解自身的经濟(ji)状况,所以編(bian)造了参与经营偷拍网站的谎言向对方示好。臧新宇说,他之所以对偷拍网站有所了解,是为了在社交媒体上反駁(bo)小金的言论。当时小金说,臧新宇是这家网站的老板。

臧新宇对我说,纪录片中所有指控他是偷拍网站经营者的证据、个人电脑中网站管理者的瀏(liu)覽(lan)记录,以及一本相关的手寫(xie)笔记全都是小金偽(wei)造的,小金才是网站的经营者。臧新宇还对我说,小金曾给自己介绍了一份收入豐(feng)厚(hou)的工作,这份工作指的是“参与偷拍网站的維(wei)護(hu)”。臧新宇覺(jiao)得这足(zu)以证明小金才是网站经营者。不过,他并没有说自己是否接受了这份工作。

臧新宇所指的“介绍工作”的证据,是小金曾发在社交媒体上的自述

小金对此的反驳是,他保(bao)留着笔记原件。小金没有告诉我是如何得到这本笔记的,但他相信通过专业的笔跡(ji)认证可以证实笔记确实是臧新宇写的。小金说,做事有计划性、爱做记录是臧新宇的习惯。小金翻找记录时发现,臧新宇曾在群聊中发过网站的当日工作计划,时间是在2021年7月26日。小金还留意到,臧新宇、傅垚和猫咪曾讨论过在Youtube上学习使(shi)用Notion(一款協(xie)作的笔记軟(ruan)件)的事。臧新宇建议其他乐队成员最好也熟悉使用这款软件,之后乐队的工作也计划用Notion。

从群聊中显示的Notion截(jie)图上可以看到,他们正在籌(chou)划一个网站,域(yu)名为“heihu.live”,列下的项目包括站点日常更新、资源(yuan)上架(jia)等。输入网址(zhi)后,我看到的是一个以“街射”“涂鸦”为标题的视频资源网站,视频内容是偷拍女性被猥(wei)褻(xie)和侵犯的过程(cheng)。这个网站现已无法打开。

Notion的内容页面

BBC报道中提到了两个偷拍网站——“顶不住”和“痴汉俱(ju)乐部”,它们的关联网站“街射”有两个域名,分别是“jieshe.live”和“tuya.fun”(目前均(jun)无法打开)。两个网站的内容相同,區(qu)别在于最新上传影片的日期。“heihu.live”和这两个网站的页面设计一致,封(feng)面图相同,只是在“本站推(tui)薦(jian)”栏里还没有出现后两个网站中的“齊(qi)叔(shu)街射”系列。“齐叔”是BBC报道中摄制偷拍影片的“大神”,是3个“痴汉”网站的幕后经营者。

“街射网”的3个域名

域名的信息是我和小金在翻看群聊记录时一起发现的,这是一个新证据。在臧新宇和小金的线上撕(si)扯(che)中,小金曾发布过臧新宇经营黄色网站和偷拍女性的内容,他曝(pu)光(guang)的浏览记录和笔记被用在BBC的报道中。报道面世(shi)后,小金被质疑参与过网站的运作,有人认为,他曾和几位经营者关系密切(qie),不可能不知情。

小金认为这些截图可以自证,网站筹备和运营的这个节点——2021年7月,他在中国,他可以拿出入境记录为自己证明。那是猫咪勸(quan)他将房子租给臧新宇的时间,当时他和臧新宇連(lian)面都没见过。

密集(ji)出现在2021年7月的讨论还包括傅垚和臧新宇讨论推特(te)上的“福(fu)利姬(ji)”。“福利姬”是在线上販(fan)卖大尺(chi)度照片和视频的性服務(wu)类型。讨论中,傅垚在设置“福利姬”的账号页面,他还想知道用微(wei)信和QQ给自己传黄图和视频是否安全。这和傅垚在报道中的说法一致,他负责在推特上宣传网站影片。

群聊中还提到过“工作室(shi)”的布置。除了常規(gui)的电脑和桌椅(yi),有一项是关于“拍摄组”的,其中需要采購(gou)的物品是“电車(che)模擬(ni)装潢(huang)”。臧新宇在聊天中展示服装公司的办公室,他说:“我们的那边完全可以伪装,衣架、全身镜、人形模特,擺(bai)点装飾(shi),外人根本想不到。”

小金说,他们的聊天十(shi)分隐蔽(bi),这不是他们唯(wei)一的群,而小金能被拉(la)进群见证这些只言片语,只因为他是臨(lin)时的房东。小金向我解释,他了解的信息有限,并没有意识到网站的规模和偷拍的惡(e)劣(lie)。2022年5月,他在社交媒体上曝光的只是“臧新宇经营黄色网站”,结果被对方以誣(wu)陷(xian)造謠(yao)为由不了了之。实际上,网站的运营持续到2023年6月。

3个关联的偷拍网站均以会员制和付费观看的形式营利。观看视频最低(di)只需1元(人民币,下同),会员费49元到4999元不等,网站还支持收费定制内容。猫咪在纪录片中介绍,“顶不住”的营业額(e)每(mei)天5000到1萬(wan)左(zuo)右(you),“数额很稳定”。另一个网站有超过1万名付费会员。

猫咪还介绍了他的15人团队,其中10人在中国制作以“齐叔”为名号的偷拍影片,每月固(gu)定有30到100部影片更新。在BBC的调查中,“齐叔”的拍摄地遍(bian)布东亞(ya),大部分地点在中国,包括台灣(wan)地区和香(xiang)港(gang)地区,还有日本、韩国。

日本媒体《周刊(kan)文春(chun)》6月29日的跟进报道认为,臧新宇利用福建帮派的人脈(mai)在中国组建了一支摄制团队。同时,为了应对日本严厲(li)打擊(ji)猥亵行为的法规,猫咪与在池(chi)袋(dai)进行经营性交易(yi)的中国男性合作,派遣(qian)女性性工作者进行拍摄。

在臧新宇提出澄清的诉求后,更多证据指向他。在《周刊文春》的报道中,臧新宇被指证为网站的实际控制者,而不是在BBC纪录片中承(cheng)认是“齐叔”的猫咪——汤卓然。报道还说,臧新宇曾因猥亵罪(zui)被逮(dai)捕(bu)。

針(zhen)对指控,臧新宇否认了因猥亵罪被逮捕的说法,并向我们提供了无犯罪证明。

臧新宇提供的证明文書(shu)

谁是真的“齐叔”或(huo)许不重要

在公开报道中,3个网站的经营者形象是一群靠偷拍视频牟利的商人和違(wei)法者,他们有明确的分工、成熟的经营策(ce)略(lve)和规避风險(xian)的手段。而我所了解到的臧新宇、傅垚和汤卓然日常公开的形象和普(pu)通的留学生没什么区别。他们在日本留学、组建乐队,因为没有獲(huo)得全职的工作而靠零(ling)工和一些手段延(yan)续签证,他们会开一些下流的玩笑。只是,要将他们和偷拍联系在一起似乎还缺(que)乏(fa)某些动因,这或许是身为女性才有的困(kun)擾(rao),但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婷在The VERSUS的粉(fen)絲(si)群里曾看到有女粉丝在交流内衣,傅垚出现了,他复述了其中一位粉丝的发言。阿婷告诉我,身为一位成年人,她太(tai)熟悉这句话中暗(an)含(han)着的性意味,但群里的未成年粉丝可能很难识别语言中的騷(sao)扰成分。

阿婷还从一些未成年女粉丝的讲述中得知,傅垚会私下向她们索要私密照片。作为熟悉傅垚的人,阿婷不止(zhi)一次听到对方讲述优先(xian)选择未成年人作为嫖娼对象,这是她所厭(yan)恶的。当偷拍女性的传聞(wen)出现后,有未成年女粉丝问阿婷,自己和傅垚的聊天中提过隐私的部分,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安全。阿婷誠(cheng)实地建议:“对,这不太安全。”

小金曾试过跟蹤(zong)臧新宇,他想要拍下对方偷拍女性的证据。小金说,臧新宇是会将随机偷拍女性的视频发在男性群聊中的人,他常使用的字眼是“硬(ying)了”“露出”“顶”。小金想让臧新宇的粉丝知道他究(jiu)竟(jing)是什么人,但没有人相信。有人认为,这只是男性惯用的吹噓(xu)话术和不良(liang)癖好,不会有实质傷(shang)害。臧新宇对自己行为的解释也是“个人的性癖”而已。

“老臧”为臧新宇,“死(si)亡(wang)”为傅垚

在小金展示的群聊消息中,臧新宇发出了拍到女顧(gu)客換(huan)衣服的照片。他说,“要不是有同事在,直接露出,顶”,然后@汤卓然。对方回复:“太骚了,这种骚扰她,她不会反抗(kang)的。”

臧新宇曾对我说,汤卓然本身就是偷拍视频的受众。汤卓然对BBC的卧底讲过,他14歲(sui)时就在网上看性侵影片,里面的内容和他卖的差不多。而在阿婷看来,汤卓然在女性在场的场合中是沈(chen)默(mo)寡(gua)言和怯(qie)生生的,他只是会在其他人讲黄色笑话时轻轻地发笑。

在纪录片中,汤卓然聊起网站的经营时,会形容成员们“很热血(xue)”“敢(gan)去闯”。他还说,他正在訓(xun)練(lian)其他人如何在公共场所实施性侵犯并拍摄影片。他们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被拍摄和被侵犯的女性怎么想。

但作为一个时常需要在地铁早高峰(feng)通勤(qin)的女性,我明白(bai)被侵犯和被偷拍的恐(kong)懼(ju)。某一次,我察(cha)觉身后的男人将手放在我的臀(tun)部时,我想到的是他的手没有地方放而被擠(ji)在一个尷(gan)尬(ga)的位置。于是,我向前探(tan)身,但那双手紧随而来。因为拥挤的车廂(xiang),我无法走到更远的地方,我想到我之所以站在更拥挤的地方是要下车了。那是漫(man)长的3分钟。我知道回头需要勇(yong)气,也預(yu)料过指责被反驳后的二次侵犯。“摸(mo)你?你以为你多好看。”

那是一个自我拉扯的过程,结果往往随着地铁到站无疾(ji)而终。在浏览那些网站的内容时,我意识到,我的不反抗在侵犯者的眼中是“志同道合”,是享(xiang)受。这让我感到被羞(xiu)辱(ru)。即(ji)使如此,我依(yi)然没有把握(wo)在下一次被猥亵时张牙(ya)舞爪(zhao)地反击。我该拿出什么证据证明一位陌(mo)生的男性在摸我或是做出更出格(ge)的行为?他得到的处罰(fa)真的能补償(chang)我受到的伤害嗎(ma)?

对于女性而言,发现被侵犯、抓(zhua)住施害者、证明侵害行为、决定报警,过程并不容易。无论懲(cheng)罚力度是否能与报警所付出的努(nu)力和勇气相匹(pi)配,但在目前,这可能依然是唯一的途徑(jing),它意味着被侵害者拒絕(jue)接受柔(rou)弱(ruo)和无法反抗的固有印象。

我在偷拍网站关停(ting)前,花了一些时间浏览视频。封面上显示着视频中将要看到的女性的脸,视角和畫(hua)面的凌亂(luan)显示,这是在匆(cong)忙之下拍摄的。我甚至可以想象到那个场景,一位男性舉(ju)着手机,他假装在看屏(ping)幕,其实是在挑(tiao)选目标,而目标可能会是任何一位女性。我真想大喊(han),或者闭上眼睛(jing)。

我在无意中卷入一项调查,我想找到谁才是真正的“齐叔”。我在采访中试着识别,哪一句是真话,哪一句是假话。臧新宇跟我说,他从未参与过网站的事务,他要将造谣者告上法庭(ting)。我间接地知道,汤卓然说自己不是主謀(mou),他家楼下全是人,他只想死。

但我并不确定我所知的就是事情的全貌,这些网站的运营模式经过精巧(qiao)的设计,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让参与者游走在多国法律(lv)的夾(jia)縫(feng)之间,这提高了他们受到惩罚的难度。这几个人是否真的是网站的拥有者?他们是否只做了这些?他们背后有没有一个或一群更聰(cong)明的人?文章中出现的所有人都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无辜(gu)吗?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偷拍网站真实地存在着,偷拍行为正在进行。

我想应该在最后放上纪录片中记者的质问。无论“齐叔”是谁,你都必須(xu)回答(da)这些问题。

“你以侵害女性的性暴力牟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每个月靠性侵犯影片的网站赚几万美(mei)元,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些影片里的女性,她们受到多大的伤害?对于你拍的这些片子中的女性,你有什么回应?你有没有话想对这些受害者说?你是为了钱做这些事?还是你享受去侵害这些女性的行为?”

(文中小金和阿婷为化名。)返回搜(sou)狐(hu),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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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广西桂林平乐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