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实:一旦全球出现整体性问题,新兴市场承受的压力更大

程实:一旦全球出现整体性问题,新兴市场承受的压力更大

程实工银国际首席经济学家、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理事

我们展望2023年的话,我觉得滞胀的状态还会延续,但是整个滞胀的结构性会有一些变化。

来源:腾讯财经《经济大家说》

作者:罗飞

精彩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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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正处在全球非常特别的、或者说非常罕见的一种经济状态之中,经济学上称之为叫供给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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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有一个非常大的特点,滞胀都有,但是重心更多在于胀这边,就是通货膨胀压力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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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美联储加息进入尾声之后,全球风险偏好的变化就会发生系统性的逆转。

2023年是关键的一年。过去三年,疫情给全球经济带来的供给冲击成为过去四十年里最严重的一次。现在全球经济滞胀已经形成,可预见的在2023年仍会延续。在面临即将可能出现的经济衰退时,全球经济是否会在2023年迎来一个转折?欧美以及中国等主要经济体各自会面临怎样的挑战?无论是个人还是机构,未来将如何更好的投资中国,或在中国市场赚钱,毫无疑问,2023年的选择对于未来的你我都非常重要。我们有幸邀约了工银国际的首席经济学家程实博士为我们一一解答这些疑惑。

全球经济滞涨已经形成,2023年仍会延续

1、当前全球经济呈现哪些特征,你觉得它会不会引起一些经济危机的信号?从周期的角度来看,你觉得现在全球经济处在哪一个阶段?

程实:全球经济包括中国经济,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面实际上经历了非常多的挑战和波动,整个金融市场也是由此进入到一种史诗级的行情的过程之中。

2022年,这种特点就非常明确了。整个市场的混乱,包括实体经济受到一系列冲击,确实给整个人类经济社会的发展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我们还是要从一个更大历史观的视角来看当前所处的阶段,当前全球经济最根本的特征是由于我们处的一个特殊的阶段所形成的。我们现在正处在全球非常特别的、或者说非常罕见的一种经济状态之中,经济学上称之为叫供给冲击。

供给冲击大概是几十年才能够碰到一次当前这种量级的。供给冲击有两个大的特点。第一个大的特点就是反传统的,跟我们惯常所看到的经济运行的方式是不一样的,因为我们惯常所看到的经济周期的波动起伏,都是由于需求侧的变化所导致的。供给冲击是源于供给层面出现了一些意外的变化。

供给冲击的第二个特点就是不可控,供给冲击发生之后我们人类经济社会应对的一系列的手段实际上是比较匮乏的,我们惯常所使用的经济调控的政策,包括财政政策、货币政策,都是属于需求侧的政策,它在解决供给冲击问题的时候就会碰到一系列的瓶颈问题。

这两个特点就使得我们会碰到一系列我们意料之外的经济金融的变化,会使得我们面对当前的经济金融局势的时候变得更加困难。关于这两个特点,我相信大家在2022年有非常多的感同身受。

这次的供给冲击是由新冠疫情所造成的,因为我们都知道新冠疫情是一场非常明显的供给层面的变化,它已经符合了我们基于经济学意义上一场典型的供给冲击的所有的特点。

关于这场供给冲击,目前我做了一系列的测算,过去三年,疫情造成的供给冲击,实际上在量级上已经是过去40年里面最严重的一场了。中国经济改革开放以来,从来没有碰到过当前这么复杂的局面。

供给冲击一般来讲会带来两个结果。第一个结果就是短期的滞涨,经济增长的停滞和通货膨胀的并存,这一点在2022年的全球经济的走势里面看到非常明显了,全球的通胀是已经上升到了8%以上。

另外一方面,全球经济的复苏受到非常大的挑战,2022年全球经济增长的速度只有3.2%左右,是远远的低于年初大家的预期,也低于去年的状况,也是远远的低于历史平均的水平,所以说今年已经看到了滞胀的形成。

供给冲击造成的第二个结果就是全要素生产效率长期的下行,这一点非常的不易感知,但是其影响非常大。它会使得我们人类的生产效率会碰到一些缺失,这一点我们可以看到整个全球的产业链、供应链在新冠疫情之后也是发生了很多的裂变。这种裂变对于全球的生产效率,确实会造成比较长期的影响,我们有些同行会用一个词来形容,叫做永久伤痕。这种永久伤痕确实是会对人类的全要素生产率造成影响。

这两方面的影响,包括短期的滞胀和长期的全要素生产力碰到的挑战,我们现在都已经看到了。

全球目前所处的一种状态,就是供给冲击所形成的滞胀格局。如果我们展望2023年的话,我觉得滞胀的状态还会延续,但是整个滞胀的结构性会有一些变化。2022年有一个非常大的特点,滞胀都有,但是重心更多在于胀这边,就是通货膨胀压力这边。

通胀的压力全球是在8%以上,美国最上到了9%,在今年年终的时候,欧洲曾经上过10%。所以整个全球的通胀压力2022年是非常明显的。

但是,我会觉得2023年一个大的特点就是全球滞胀格局重心会从胀向滞的方向转移,明年全球的通胀率会略有下行,我们预期会是6%左右,虽然说依旧是一个高于警戒线的数字,但是较今年会有一定的下降,通胀压力边际上会有缓解,但是我们会看到全球的压力是在进一步上升的。明年全球经济增长的速度预测目前IMF给的预测是2.7,较今年又会有进一步的下行。

全球大概有1/3左右的经济体,就是经济学家的预测会在明年可能会碰到阶段性衰退的压力。IMF也说全球经济明年会有大概25%的概率经济增速降到2%,如果是这个状态的话,是非常羸弱的。所以经济增速面临的压力会进一步放大,通胀的压力有边际的缓解,这就是我们看到的全球滞胀格局在今年和明年的一个演化的状态。

整个人类经济社会在新冠疫情所造成的这场供给冲击面前,确实是碰到了很多的困难,但是这种困难正在逐渐的显性化,慢慢地在显现出来。这也意味着这场供给冲击也正在接近尾声。

我个人认为当前的这种混乱的格局,会在明年慢慢地会有所收敛,一些正面的和积极的信号,也正在逐步的出现。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美国,或是全球,以及金融市场,我们会看到更多的积极的因素正在发挥作用,宏观政策的调控产生的影响的也正在逐步的显现。

就金融市场来讲的话,我觉得它会比全球经济更早一步进入复苏的状况。

明年疫情带来的全球供给侧冲击将结束,下半年会有一个新的转折点

2、美联储在2022年12月后的加息速度会放缓。你觉得明年的经济会迎来拐点吗?

程实:经济和金融放在一起看的话,我觉得这个拐点可能不一定是在某一个时点,而是一个时期。经济金融之间可能会有一定反应的不一致,而且全球也是结构性的,大家的反应不可能完全一致。我觉得发达国家和新兴市场之间的间隔,一般来讲会有半年左右。

我觉得全球经济开始逐步地进入到另外一个状态,确实会有一些诱发它的因素,或者一些重要的事件。明年的上半年将会发生的一些重要的事情,将会对全球经济金融的走势产生系统性的影响,或者说我们会认为它是整个局势改变的一个最重要的触发器。

从全球来讲,大家最关心的,包括对市场偏好影响最大的还是美联储的货币政策,因为美联储的货币政策对全球的货币的流动性会产生非常大的影响,也会对金融市场的风险偏好,从risk on到risk off,整体的转变会有系统性的一个作用。

美联储实际上2022年的加息已经非常厉害了,但是我们要知道它在明年的上半年会迎来尾声,所以说结束加息的时点,我觉得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时点。美联储会在什么时候结束加息?有三个非常明确的时间点,分别是明年的2月2号,明年的3月24号和明年的5月4号,最迟是5月4号,这会是美联储最后一次加息的时点。

对美联储加息的终点判断,经济学家普遍预测在5%-5.25%,如果整体加息是500个基点,2022年加了425个基点,留给2023年的只有75个基点。按照美联储目前加息的频率和力度来看,我觉得两次就可以结束了,快一点的可能性不高,如果再慢一点,最多也就是三次了,哪怕一次25个基点,三次也就完了。

一旦美联储加息进入尾声之后,全球风险偏好的变化就会发生系统性的逆转。2022年全球资本市场碰到了非常大的压力,包括股市、汇市、债市、数字货币市场四个市场同步面临了大的调整,这种调整的压力,从根本上来讲还是由于美联储大的变化所造成的。这种变化在明年会出现一个逆转,我觉得这是一个标志性的事件。

另外一个标志性的事件,我们都在翘首以待的就是整个新冠疫情造成供给冲击的根源,它会不会在明年碰到一个根本性的终结?关于这一点,作为经济学家,我没有什么发言权,但是从历史规律,或者从病毒演化自身的规律以及卫生专家的角度来看的话,这个冲击的根源基本上也接近尾声了。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大疫不过三年”,已经三年多了。我觉得明年有可能会迎来一个供给冲击终结束的这样一个拐点。

如果从货币层面和从供给冲击的层面,拐点都已经到来的话,我相信明年从下半年开始就会进入到一个新的状态,这个新的状态会对全球经济以及金融市场带来更多的一些机会。

无论中国还是全球都需要有“行动的勇气”决定做什么或不做什么

3、美联储的加息和早前的货币政策较松,后面又速度收紧有关。请问这一次的货币策划和2008年及更早的1929年有什么不同?

程实:历史总是相似的,总是压着相似的韵脚,但是历史从不简单的重复。我觉得这一次,特别是2020年到2022年,2023年这一轮新冠疫情所导致的全球经济的变化,跟上世纪30年代的大萧条还是有本质上的不同。

大萧条本质上是由于需求侧出现了问题。我们都知道凯恩斯也是借助于对大萧条的解释,对全球的宏观调控产生了系统性的影响,我们称之为凯恩斯主义。

凯恩斯主义就是一种基于有效需求不足的经济研究的范式,包括对经济解释的范式和宏观调控的思路。它针对的也是由于需求不足所导致的一系列的经济冲击。

上世纪的大萧条本质,我们经济学家更倾向于认识它是根源性的问题还是在需求层面的问题。我认为这一次主要是源自于供给层面,这是第一个本质的不同;第二个本质的不同,我觉得上世纪30年代的这一场大箫条跟现在所处的状态是不一样的,当时的经济金融之间的关系跟现在的关系是完全不一样的。

经过将近100年的发展之后,人类社会及金融市场的膨胀已经造成了非常深远的影响,所以说这次我们看到的是整个经济金融之间的互动所造成的一系列的,可能是偏向负面的反馈的循环。2022年金融市场的收紧和实体经济之间的共振造成了非常大的压力。

研究上世纪大箫条比较有名的是美联储前主席伯南克,因为对大萧条的解释而获得了2022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他写过一本书叫做《行动的勇气》,写得非常好。

我们在应对这场供给冲击所需要考虑的问题、做的准备以及所需要投入的资源,包括风险管控的需要等,跟上世纪还是不一样的。

唯一相同的一点,在面对这样大的、剧烈的经济异常波动的时候,实际上政策调控者需要更加的有所作为,需要有行动的勇气。这个行动的勇气一方面需要去做什么,另外一方面需要突破常规的做什么。当前的这场供给冲击,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面临最复杂的一种经济的异常状态。

无论是中国还是全球,在面对这样一场罕见经济状态影响的时候都需要有更多的行动勇气。

严谨意义上来说,目前全球还未出现衰退,但已经面临衰退的压力

4、当前的状态会导致经济的衰退吗?

程实:目前来看,我觉得全球整体性的衰退目前还不能说,因为明年全球经济增长速度预测还是在2%以上的,还没有出现负增长。实际上,全球是在2020年出现负增长的。我觉得明年来讲全局性的衰退,严谨意义上目前不能这么讲,但是,全球很多经济体会面临着比较大的衰退压力。

全球我前面也提到大概1/3左右的经济体会在未来一年内面临比较实质性衰退的压力,它衰退的概率在未来一年超过50%。这也说明这场供给冲击对于人类经济社会的影响确实是非常深远的。

我自己个人做了一些的统计,也能看到当前全球经济的压力还是蛮普遍的。虽然说我们已经开始慢慢地走出来,但是并没有回到正常状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全球有192个有统计数据的国家中,有179个国家在2020到2023包括明年的预期,这四年的年均复合增长速度,都是低于历史的中枢水平的。全球离回到正常的状态还有一段路要走,192个国家里有179个还没有回到正常状态。

另外我也做了一个测算,在这192个国家里面,有172个国家,在这四年的年人均GDP增长速度是低于历史平均水平的。人均GDP代表的是微观的整体状态。所以说这种宏观的压力向微观的传导已经是非常充分了。这场40年一遇的供给冲击对于宏观经济和微观的个体,包括企业、家庭,造成的影响还是蛮大的。

虽然说明年不一定每个国家都会经历衰退的具体过程,但是全球都会全局性地面临一些增长方面的压力。

美国面临的大问题是劳动力市场僵化,疫情之后,越来越多的岗位会消失;欧洲将面临欧债危机的可能性

5、全球各个经济体面临的压力各有不同。你觉得欧美,中国以及其他新兴经济体各自将在明年面临怎样的压力?

程实:这个问题非常好,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实际上,在这场40年一遇的供给冲击下,不同国家和地区面临的压力是具有共性的,共性在哪里?就是滞胀。

但是,各自都有一些特殊的挑战。从美国来讲,它特殊的挑战主要是有两个。第一,美国的国债市场流动性会不会出现一些问题?这也是最近美国财政部长耶伦反复在警惕的一件事情。美国国债市场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市场,国债市场的发展对美国经济来讲也是非常重要的。现在来看,它的流动性确实是出现了一些不好的迹象,这也是让耶伦和鲍威尔都担心的地方,金融市场对于这一点也是有一点敏感的。我觉得,目前来讲还是没有出现系统性的问题,但是这个风险是值得大家去担心的。

第二个美国会碰到的比较个性化的问题,是美国劳动力市场的僵化问题。美国最近一两年是碰到了一个非常罕见的状况,一方面经济增长速度在下降,整个劳动力市场需求不足,但是另外一方面供给更不足,它会伴随着用工荒,所以,美国的很多大型企业一方面在裁员,另外一方面在提高工资。

美国的基本工资在过去的一年里上涨幅度也是非常大的,整个劳动力市场的僵化,正在成为困扰美国的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劳动力市场僵化一方面会给整个经济增长带来挑战,另一方面还会造成一个经济学家非常担心的事情,就是会形成工资和通货膨胀、物价的一种螺旋。这种螺旋从经济学意义上讲的话,它是造成长期通胀的一个关键性的因素。

美国的通胀率为什么一直蛮高的,年中的时候上涨到9%以上,现在大家都觉得不错,在7.7左右,还是蛮高的,警戒线是3%,美联储的目标是2%,还离得很远。

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通胀呢?这里面有非常大的一个问题,就是一方面大宗商品给它造成的压力。另外一方面从它自身的角度来讲,劳动力市场僵化就带来了工资和物价上涨的一种螺旋。这点实际上对于美国来讲,也是一种非常特别的困扰。在这场新冠疫情之后,它失业率的变化不一定是非常的负面,但是就业参与率在明显的下行,而且美国有越来越多的岗位已经消失了。

很多人在这场大的流行之后正在退出劳动力市场,我觉得这对于美国来说是一个蛮大的困扰。

欧洲面临的问题比美国更大。在3月份俄乌战争爆发之后,谁碰到的问题最多,谁受到的伤害最大,毫无疑问是欧元区。

整个欧洲的经济在过去半年里恶化速度蛮令人震惊的,整个经济增长速度的下滑,包括通胀的恶化,呈现出一种突变。这种变化的根源一方面是受到全球供给冲击的影响,另外一方面俄乌冲突也会进一步的加剧这种影响。因为整个欧洲对于俄罗斯及乌克兰地区能源、农产品及产业链的依赖性都蛮高。欧洲想要摆脱这种长期的依赖,从短期来看,势必要经历一些阵痛。

对于欧元区来讲,这种外部的冲击也会给它内部带来一系列的挑战。一旦欧元区作为一个松散经济体,在面临比较大的外部压力的时候,它的内部就会开始面临越来越大的和而不同的问题。欧洲最大的问题,从欧元区成立以来一直都是这样,就是不同的脚穿同样的一个靴子。

还有,欧洲内部的认同感的挑战。拿破仑曾经说过一句话,欧洲止于比利琉斯山,这是说整个南欧一直没有真正意义上融入到欧洲。十年之前,欧债危机全部爆发在南欧,欧洲五国PIIGS(指,葡萄牙(Portugal)、意大利(Italy)、爱尔兰(Ireland)、希腊(Greece)和西班牙(Spain) 在欧盟中欠债率与财赤率偏高,因此依照各国首字母组合,被称为PIIGS)都是南欧国家。这种认同感在面临着比较大压力的时候会出现更大的一些缺失,这就使得我们担心欧债危机会不会重演。

一旦全球出现整体性问题的时候,新兴市场往往承受局部的压力就会更大。2022年新兴市场的汇率碰到的一个积极性的贬值,以及新兴市场面临的资本外流的压力和保护主义所造成的贸易压力,这些都是比较突出的挑战。

2023年,中国消费反弹是可预期的,但是不会出现爆发式、报复性增长

6、那中国呢?

程实:如果从经济增长这个角度来讲投资、消费和贸易,这三个引擎对中国经济增长的贡献实际上都是不可或缺的。

疫情三年,对中国来说,受影响最大的不是出口,也不是投资,而是消费。社会零售品增长在疫情之后的表现相较于疫情之前是有非常大幅下降的。这说明在疫情之后的恢复阶段里面,在中国,最值得关注的是消费的恢复力度具体如何。

7、过去三年疫情期间,我的消费收入比,降了70%。我不花钱了。

程实:你这个感受确实挺普遍的。消费从宏观角度来讲是由两件事情决定的,一件事情就是有钱花,第二件事情是你要愿意花钱,这是从经济学的意义上来讲,前者叫国民收入,后者叫做边际消费倾向。

从国民收入的角度来看,它是跟经济增长速度挂钩的。中国经济增长在过去的几年受到了一些影响,肯定是有一些降幅,增长速度会有一些下降。但是相对于全球来讲还是相对比较稳定的。

从边际消费倾向来讲,它更多的是受到心理因素的一些作用,消费的边际消费受到的影响的因素蛮多的。一方面它受到你一生中的整体收入预期的影响,就是你觉得未来还能赚多少钱?这个跟国运,跟整个人类的发展都是相关的。第二个方面,它会受到你当期收入的影响。还有,你对于未来长周期的生命周期消费的判断,就是说,你觉得未来还要花多少钱,现在要储蓄多少,因为储蓄跟消费是一个对立面。与此同时,预期还会受到其他的一些复杂因素的影响。

只要回到正常状况,中国经济增长推动的力量还是蛮大的。消费增长速度的反弹在明年是可期的。但是,不会有那种非常爆发式、报复性的增长。

8、投资方面呢,明年中国有哪些板块值得关注?

程实:第一个领域,中国解决卡脖子问题所带来的产业链上一种生产力的跃升。比如大家都耳熟能详的芯片、光刻机等领域。

第二个领域,中国的微观崛起所带来中国消费升级。虽然消费升级讲了很多年,但是中国的消费升级并没有进入尾声,反而正进入一个高潮阶段。从长周期来讲,我不觉得新冠疫情对全球造成的消费影响会干扰到中国消费升级大的历史进程。

过去四十年的发展,中国消费体系发生更多的特点,包括国货品牌的崛起,以及消费分层,现在形成了新的消费格局。消费升级重心从中高线的城市向中低线的城市做进一步的重心下沉,这种消费升级的重心下沉会带来更多细分市场的一些机会。

9、作为小镇青年,如果我手里有100万想2023年做投资,你有什么建议?

程实:你对你自己的定位有一些偏差,100万不能称之为小镇青年。

这100万还是应该聚焦于自己,聚焦于时代。任何时代投资于自身的发展,能力的建设都非常重要。这个时代确实变化很大,人会老得很快,如果不坚持学习的话,很快就会被这个时代淘汰了。

我是一个70后,虽然说我算是一个具有学习能力的人,心态也年轻,但是在这个时代面前,还会有一些吃力。

刘慈欣的小说《三体》提出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理论,科学技术发展最本质的特点是加速进化,即人类经济社会所取得的科技进步,都是以一种更快的方式来实现的。人类社会的变化越来越快的,每个人的学习能力也会越来越强,但是如果稍微停下的话,就会感到自己很快就被这个时代淘汰了。所以,永远聚焦于自己和聚焦于时代。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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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新疆昌吉玛纳斯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