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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han)國(guo)電(dian)影(ying)《熔炉》給(gei)很(hen)多(duo)人留(liu)下(xia)了(le)心(xin)理(li)陰(yin)影：

惡(e)魔(mo)教师性侵殘(can)疾(ji)小学女生，而(er)学校(xiao)和(he)老师都(dou)幫(bang)著(zhe)變(bian)態(tai)打(da)掩(yan)護(hu)，正(zheng)義(yi)遲(chi)迟得(de)不(bu)到(dao)伸(shen)張(zhang)。

遺(yi)憾(han)的(de)是(shi)，這(zhe)樣(yang)的悲(bei)劇(ju)並(bing)不只(zhi)發(fa)生在韩国。

日本媒(mei)體(ti)調(tiao)查(zha)顯(xian)示(shi)， 中(zhong)小学生在校園(yuan)裏(li)受(shou)到教师性侵害(hai)的幾(ji)率(lv)比(bi)人們(men)想(xiang)象(xiang)中更(geng)大(da)。

2020年(nian)，有(you)200名(ming)公(gong)立(li)学校教师因(yin)為(wei)性犯(fan)罪(zui)受到懲(cheng)罰(fa)，還(hai)有大量(liang)犯罪者(zhe)被(bei)学校庇(bi)护，仍然(ran)站(zhan)在講(jiang)臺(tai)上(shang)。

壹(yi)位(wei)母(mu)親(qin)最(zui)近(jin)向(xiang)媒体讲述(shu)了她(ta)有智(zhi)力(li)残障(zhang)的女兒(er)聖(sheng)子(zi)，在小学遭(zao)遇(yu)的恐(kong)怖(bu)經(jing)歷(li)，處(chu)处令(ling)人感(gan)到絕(jue)望(wang)。

圣子是家(jia)里的二(er)女儿，她在11月(yue)大時(shi)不幸(xing)感染(ran)了麻(ma)疹(zhen)，嚴(yan)重(zhong)的并发癥(zheng)導(dao)致(zhi)她的理解(jie)能(neng)力和表(biao)達(da)能力低(di)於(yu)同(tong)齡(ling)人，但(dan)并沒(mei)有达到严重智力障礙(ai)的程(cheng)度(du)。

圣子最初(chu)與(yu)姐(jie)姐在同一所(suo)普(pu)通(tong)小学上課(ke)，前(qian)四(si)年，圣子很難(nan)融(rong)入(ru)班級(ji)，学業(ye)也(ye)跟(gen)不上。

但五(wu)年级时，圣子在一位非(fei)常(chang)貼(tie)心的佐(zuo)藤(teng)老师的照(zhao)顧(gu)下飛(fei)速(su)進(jin)步(bu)，一家人的生活(huo)也越(yue)來(lai)越順(shun)利(li)。

爸(ba)爸经常帶(dai)全家一起(qi)野(ye)營(ying)和燒(shao)烤(kao)，圣子和其(qi)他(ta)孩(hai)子一样在草(cao)地(di)上瘋(feng)跑(pao)，一家人圍(wei)着篝(gou)火(huo)，媽(ma)妈暗(an)暗許(xu)願(yuan)：“希(xi)望圣子顺利地度過(guo)小学最後(hou)一年吧(ba)！”

然而，一切(qie)的美(mei)好(hao)止(zhi)步于五年级下学期(qi)。

他们所在的城(cheng)市(shi)突(tu)然開(kai)始(shi)大力拉(la)攏(long)残障儿童(tong)进入一所新(xin)建(jian)的学校，圣子的妈妈也被一位 “專(zhuan)业儿童醫(yi)生”約(yue)談(tan)。

他不斷(duan)告(gao)訴(su)圣子的母亲，这所新学校有普通班级，也有专門(men)为輕(qing)度智力残疾的小孩準(zhun)備(bei)的课程，轉(zhuan)学對(dui)孩子有好处。

他还反(fan)復(fu)吹(chui)噓(xu)这是一所示範(fan)公立小学，比圣子以(yi)前的学校高(gao)级很多。

圣子的父(fu)母當(dang)时并不想讓(rang)孩子转学，她好不容(rong)易(yi)遇到了好老师，融入了学校，改(gai)变環(huan)境(jing)會(hui)让残障儿童更加(jia)没有安(an)全感。

何(he)況(kuang)，圣子也一直(zhi)哭(ku)鬧(nao)，怎(zen)样也不愿意(yi)離(li)开佐藤老师的班级。

圣子的母亲告诉那(na)位医生，他们決(jue)定(ding)尊(zun)重孩子的想法(fa)， 那名医生卻(que)突然变臉(lian)，拍(pai)着桌(zhuo)子訓(xun)斥(chi)她是不負(fu)責(ze)的家長(chang)，还說(shuo)：“就(jiu)算(suan)是普通小孩也没有决定自(zi)己(ji)人生的能力，何况妳(ni)的孩子。”

由(you)于专家态度过于強(qiang)硬(ying)，圣子的母亲動(dong)搖(yao)了。

更誇(kua)张的是，为了搶(qiang)奪(duo)生源(yuan)， 新学校幹(gan)脆(cui)把(ba)佐藤老师半(ban)强迫(po)地挖(wa)了过去(qu)，最終(zhong)让圣子的母亲無(wu)路(lu)可(ke)走(zou)，同意转学。

这所学校的特(te)殊(shu)班有10名残疾学生，由5名教师管(guan)理。

与圣子關(guan)系(xi)很好的佐藤老师只负责这個(ge)班的美術(shu)课和音(yin)樂(le)课，而班里的班主(zhu)任(ren)是一名叫(jiao)高木(mu)的中年男(nan)性，據(ju)稱(cheng)是一名有经驗(yan)的教师。

转学第(di)一天(tian)，高木不断对圣子的母亲重复着：“放(fang)心吧，我(wo)们是模(mo)范学校”。

这句(ju)話(hua)生子的妈妈已(yi)经聽(ting)膩(ni)了，为了勸(quan)圣子转学，市政(zheng)府(fu)、学校和医生三(san)方(fang)天天拿(na)模范校说事(shi)。

七(qi)夕(xi)節(jie)后的一天，圣子回(hui)到家，突然说了一句话，让母亲嚇(xia)了一大跳(tiao)：

——“今(jin)天高木捏(nie)了我的胸(xiong)。”

——“什(shen)麽(me)？”

——“三次(ci)，像(xiang)这样，真(zhen)的很疼(teng)。”

看(kan)着圣子用(yong)手(shou)抓(zhua)住(zhu)了自己的胸部(bu)，滿(man)脸通紅(hong)眼(yan)淚(lei)就快(kuai)要(yao)夺眶(kuang)而出(chu)，她心情(qing)如(ru)同跌(die)落(luo)地獄(yu)。回想起入学几个月間(jian)高木的一些(xie)行(xing)为，母亲不寒(han)而栗(li)。

当时，其他家长说，高木老师对在教室(shi)上课不感興(xing)趣(qu)，经常带孩子到校外(wai)“学習(xi)”。

在假(jia)期的一次家訪(fang)中，母亲无意间听到高木对女儿说： “你看你的身(shen)材(cai)，前凸(tu)后翹(qiao)的，哪(na)里像个小学生。”

熔炉 电影截(jie)圖(tu)

母亲雖(sui)然不悅(yue)，但覺(jiao)得高木可能只是开了个猥(wei)瑣(suo)的玩(wan)笑(xiao)。日本人認(ren)为，如果(guo)和学校老师產(chan)生摩(mo)擦(ca)，孩子在学校可能会被老师加倍(bei)欺(qi)负，所以没有大事盡(jin)量不会去投(tou)诉老师。

然而，在听大女儿说圣子被高木老师狠(hen)狠打了頭(tou)后，父母还是出于擔(dan)心，去找(zhao)了高木谈话。

夫(fu)妻(qi)倆(liang)都是讲道(dao)理的人，他们没有大吵(chao)大闹，只是告诉老师，女儿的病(bing)如果处于爭(zheng)吵和暴(bao)力的环境下会恶化(hua)，所以希望老师能理解，在她不听话的时候(hou)也不要对她太(tai)严厲(li)。

高木的回答(da)是“知(zhi)道了”，这件(jian)事发生在圣子被捏胸的四天前。

母亲翻(fan)江(jiang)倒(dao)海(hai)的回憶(yi)，被圣子拉回了現(xian)實(shi)。

一向不喜(xi)歡(huan)说话的圣子就像开閘(zha)的水(shui)壩(ba)一样，磕(ke)磕巴(ba)巴地说出了更令人震(zhen)驚(jing)的事情，一切都有关高木。

——“高木，把丁(ding)丁拿出来，当我告诉他这很恶心时，他罵(ma)我‘你这个臭(chou)婆(po)娘(niang)’。”

——“什么？”

——“尽管我告诉他我不喜欢看到那个東(dong)西(xi)，他还是跟我说，这很正常，他在別(bie)的孩子面(mian)前也会露(lu)出来。

我去洗(xi)手的时候，他從(cong)后面摸(mo)我的胸部，还總(zong)是掀(xian)起来我的衣(yi)服(fu)。

我去廁(ce)所的时候他有时候会跟进来，我说了不要，他还是不出去。”

熔炉 电影截图

这时候母亲已经几近崩(beng)潰(kui)，但圣子还有很多话要说：

“他打了我的脸，她说我的发型(xing)就像女鬼(gui)，还揪(jiu)着我的头发，把我按(an)在走廊(lang)地板(ban)上。他让我给他錢(qian)，但我没有，所以他又(you)打了我。”

“他告诉我，如果我要说出去，他就会用剪(jian)刀(dao)剪掉(diao)我的嘴(zui)，然后殺(sha)了我。”

另(ling)一起案子，六(liu)年级女生在日記(ji)寫(xie)下被侵害过程

信(xin)息(xi)来得太突然，太密(mi)集(ji)，母亲一邊(bian)逼(bi)自己冷(leng)靜(jing)，一边慌(huang)忙(mang)记下女儿说的事情。

当女儿说道：“他把我的手放进他的內(nei)褲(ku)里了”的时候，母亲终于哭了出来。

但当她看向女儿时，圣子的雙(shuang)眼呆(dai)滯(zhi)，直直地看着电視(shi)。

母亲知道，她不能歇(xie)斯(si)底(di)里，否(fou)則(ze)会让孩子不敢(gan)把更多事实说出来。

她和丈(zhang)夫將(jiang)这件事告发学校，高木很快从学校消(xiao)失(shi)了， 但他并不是被辭(ci)退(tui)了，而是到了另一所公立学校“进修(xiu)”，在培(pei)训結(jie)束(shu)后还可以再(zai)回到工(gong)作(zuo)崗(gang)位。

另一起案件中性侵小学生的老师也繼(ji)續(xu)就任

在高木消失后，特殊班里的更多女孩也反映(ying)了被高木猥褻(xie)的情况，这些智力有一定缺(que)陷(xian)的孩子都被高木威(wei)脅(xie)，害怕(pa)说出去会被杀死(si)。

其中一位叫小愛(ai)的女孩的妈妈，主动给圣子的母亲打了电话。

爱子说，高木逼她摸自己的下体，还脫(tuo)掉了爱子的内裤。

圣子的母亲又有了不好的預(yu)感，她觉得女儿受到的虐(nue)待(dai)應(ying)該(gai)不止她说出来的那些。

母亲小心地問(wen)圣子，高木还有做(zuo)过她不喜欢的事。圣子仍然双眼发直，没有感情地回答：“他把丁丁放进了我的下体。”

母亲可以看出圣子根(gen)本无法理解自己受到的傷(shang)害，但大腦(nao)已经自动让她进入了自我保(bao)护狀(zhuang)态。

——“他当时是站着的嗎(ma)？”

——“躺(tang)着，很疼很疼。”

圣子用双臂(bi)抱(bao)住头，说：“太疼，我只能一直这样，疼得都流(liu)血(xue)了，但高木没有停(ting)下，还说不要告诉任何人。”

“他说他要用切割(ge)機(ji)切开我的肚(du)子，杀了我。”母亲还得知，高木曾(zeng)经用風(feng)箏(zheng)線(xian)和塑(su)料(liao)袋(dai)勒(le)住圣子的脖(bo)子。

熔炉 截图

圣子的父母为被侵害的孩子，一次次跑学校，要求(qiu)学校给个说法，并要求与校长和市教委(wei)的工作人員(yuan)面谈， 但兩(liang)方一个回答“不方便(bian)”，一个干脆没有回应。

当时强烈(lie)推(tui)薦(jian)他们转学的医生也变得非常冷漠(mo)。

熔炉 电影截图

圣子被診(zhen)断出PTSD，精(jing)神状态越来越糟(zao)糕(gao)。

她经常眼神没有焦(jiao)點(dian)，开始大量拔(ba)头发，半夜(ye)在尖(jian)叫中醒(xing)来，经常大哭发怒(nu)。圣子没有能力表达自己的痛(tong)苦(ku)，而圣子的母亲因为绝望患(huan)上了抑(yi)郁(yu)症。

起初，她和同样是受害者家长的小爱母亲一起，打算对高木进行民(min)事诉訟(song)。

但专门为残障人士(shi)打性侵官(guan)司(si)的律(lv)师告诉他们，诉讼費(fei)非常昂(ang)貴(gui)，并且(qie)他们没有把握(wo)会贏(ying)。

律师表示，性侵案本来就很难定罪，而且，日本法庭(ting)对于儿童和残障人士的證(zheng)詞(ci)接(jie)受度很低。

智力残障儿童在受害的时间和地点上，常常无法提(ti)供(gong)准確(que)的证词，让正义更难被伸张。

圣子这種(zhong)情况，刑(xing)事诉讼几乎(hu)没有希望勝(sheng)利，民事诉讼也困(kun)难重重。果然，两家的诉讼最终还是擱(ge)置(zhi)了。

圣子的父母因为咽(yan)不下这口(kou)氣(qi)，再次找学校理論(lun)。她拿出了自己搜(sou)集的高木在孩子们身上犯下的罪状，一條(tiao)一条念(nian)给校长听。

除(chu)了前面说过的那些，还包(bao)括(kuo)：

在窗(chuang)簾(lian)后面对小学女生下其手；

摸女生的小腿(tui)，说“真是像豆(dou)腐(fu)一样軟(ruan)呢(ne)”；

用膠(jiao)带黏(nian)住孩子的嘴；

用各(ge)种鈍(dun)器(qi)打孩子的头；

体育(yu)课在空(kong)教室里裸(luo)下半身跳舞(wu)；

还对被侵害的孩子说：“生下我的孩子，否则我砍(kan)死你！”

校长听完(wan)后淡(dan)淡说了一句“我们会调查的”，然后就再也没有主动聯(lian)系过受害孩子的家长们。

圣子的父亲给市教委打电话，他们才(cai)知道之(zhi)前承(cheng)諾(nuo)调查此(ci)事的官员遭到了调職(zhi)，现在的官员表示： “我们没义務(wu)调查”。

再给学校打电话，校长则粗(cu)暴地吼(hou)出了一句话：“调查已经结束，我们其他24个班里都没有发现性侵害的情况。”

短(duan)短一句话，否认了圣子和班里數(shu)名智力残障女孩受到的侵犯和虐待，没有任何惩罚，没有任何结果，也没有任何辦(ban)法。

这就是日本“熔炉”的结局(ju)。

无獨(du)有偶(ou)，去年9歲(sui)的莉(li)子在小学被老师性侵，她患上了PTSD后只能退学，而老师却还在学校教书。

圣子家的遭遇如出一轍(zhe)，学校只回应：“没有证据，无法证实”。

因为性侵停职回到学校再次性侵未(wei)成(cheng)年的案例(li)

令人担憂(you)的是，一方面教师性暴力的问題(ti)不能被很好解决，性教育薄(bo)弱(ruo)，另一方面，日本却在性化儿童，合(he)理化师生越界(jie)交(jiao)往(wang)的方向上越走越遠(yuan)。

师生戀(lian)一直是日本影视格(ge)外受欢迎(ying)的题材，而近年来，师生恋的主角(jiao)的年龄已经从大学生、高中生，降(jiang)到了初中生，并自然地在电视上放映。

这潛(qian)移(yi)默(mo)化地影響(xiang)了日本儿童对于师生距(ju)离的看法。

主角为初中生的师生恋日剧，在日本也引(yin)发了争議(yi)

石(shi)田(tian)郁子就是在初三时被老师性侵的。

她从没有过恋爱经历，像房(fang)思(si)琪(qi)那样， 郁子努(nu)力说服自己在谈一場(chang)正常的恋爱，因为电视上都是这么演(yan)的。期间她遭到严重pua，侵害持(chi)续到了她高中畢(bi)业，然后男方果断甩(shuai)了她。

郁子

大学时她才意識(shi)到自己的处境，等(deng)到她想要起诉时， 刑事诉讼已经过了追(zhui)诉期。

民事诉讼中，因为证据不足(zu)，她被施(shi)害者潑(po)臟(zang)水，蕩(dang)婦(fu)羞(xiu)辱(ru)，甚(shen)至(zhi)她多年的PTSD也被質(zhi)疑(yi)是裝(zhuang)的。

最终，郁子敗(bai)诉。圣子的案子如果打下去，很可能也是这个结局。

保护儿童、保护残障儿童远离性侵是个复雜(za)且困难的问题，这涉(she)及(ji)法律、教育、社(she)会风气等諸(zhu)多因素(su)。

但至少(shao)在一次次悲剧后，社会不该停滞不前，制(zhi)造(zao)出一个又一个“熔炉”。

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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