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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wen) | Autodealer綜(zong)合(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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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nian)6月(yue)26日(ri)，“2023中(zhong)國(guo)汽(qi)車(che)流(liu)通(tong)行(xing)業(ye)大(da)會(hui)暨(ji)行业系(xi)列(lie)百(bai)強(qiang)發(fa)布(bu)会在(zai)鄭(zheng)州(zhou)召(zhao)開(kai)”，会上(shang)，第(di)十(shi)三(san)屆(jie)全(quan)国政(zheng)協(xie)经济委(wei)員(yuan)会副(fu)主(zhu)任(ren)、国務(wu)院(yuan)发展(zhan)研(yan)究(jiu)中心(xin)原(yuan)副主任、研究员、博(bo)士(shi)生(sheng)導(dao)師(shi)刘世锦发表(biao)了(le)主題(ti)演(yan)講(jiang)。

以(yi)下(xia)为演讲全文：

刘世锦：我(wo)今(jin)天(tian)想(xiang)和大家(jia)做(zuo)的交(jiao)流是如(ru)何(he)實(shi)現(xian)高(gao)質(zhi)量(liang)发展、中長(chang)期(qi)发展目(mu)標(biao)與(yu)短(duan)期穩(wen)增(zeng)长。

首(shou)先(xian)我們(men)看(kan)中国长期发展目标。二(er)十大提(ti)了壹(yi)個(ge)核(he)心概(gai)念(nian)，就(jiu)是中国式(shi)现代(dai)化(hua)。其(qi)中一个量化指(zhi)标就是到(dao)2035年，人均(jun)国內(nei)生產(chan)總(zong)值(zhi)要(yao)邁(mai)上新(xin)的大臺(tai)階(jie)，達(da)到中等(deng)发达国家水(shui)平(ping)。

視(shi)野(ye)放(fang)到国際(ji)上來(lai)看，到2035年，我国的人均收(shou)入(ru)水平要上三个大的台阶：第一个台阶就是达到13200美(mei)元(yuan)，成(cheng)为高收入国家。第二是人均收入水平超(chao)過(guo)2萬(wan)美元，或(huo)者(zhe)接(jie)近(jin)3万美元，進(jin)入发达国家的行列。第三台阶是人均收入水平达到3到4万美元，平均是3.5万美元，达到中等发达国家的收入。

在2021年的時(shi)候(hou)，我们的人均GDP已(yi)经达到12500美元，已经非(fei)常(chang)接近当时世界(jie)銀(yin)行定(ding)義(yi)的高收入国家的标準(zhun)。但(dan)是去(qu)年整(zheng)个经济逐(zhu)步(bu)放緩(huan)，匯(hui)率(lv)下調(tiao)，我们的目标沒(mei)有(you)实现，而(er)且(qie)距(ju)離(li)這(zhe)个目标又(you)拉(la)大了一點(dian)。站(zhan)在这个起(qi)点上，到2035年如果(guo)要达到人均3.5万美元水平，意(yi)味(wei)著(zhe)我们的人均收入水平要翻(fan)1.5倍(bei)到2倍。按(an)照(zhao)现在美元計(ji)算(suan)的人均收入水平有三个變(bian)量，一是GDP的实际增长速(su)度(du)。第二GDP的实际增速和名(ming)义增速之(zhi)差(cha)，第三是汇率变動(dong)。

假(jia)定在现在的基(ji)礎(chu)上翻一番(fan)，需(xu)要的增长速度是多(duo)少(shao)？最(zui)少4.7%才(cai)能(neng)翻一番。但是從(cong)我们目前(qian)的情(qing)況(kuang)来看，今後(hou)十二三年达到4.7%这个水平，过去比(bi)較(jiao)樂(le)觀(guan)，从最近今年情况看假定达到4.7，离3万美元還(hai)差1万美元，这1万美元从哪(na)来？这个目标还能不能实现？

有可(ke)能的。重(zhong)要的就是要看汇率的变化。按照購(gou)買(mai)力(li)評(ping)價(jia)计算，大概15000国际元，相(xiang)当於(yu)日本(ben)1975年，德(de)国1971年。这兩(liang)个国家在人均收入达到15000国际元以后的16年間(jian)，发生了很(hen)大变化。都(dou)经歷(li)了经济中速增长但是汇率快(kuai)速升(sheng)值。这樣(yang)，按照现价美元计算人均收入大幅(fu)上升。九(jiu)十年代中期，日本的人均GDP一度超过美国，日本人是趾(zhi)高氣(qi)揚(yang)，人均收入比美国都多。为什(shen)麽(me)人均收入水平增长这么快？是不是国内確(que)实增长速度很高？

驅(qu)动收入增长因(yin)素(su)中，汇率的貢(gong)獻(xian)超过实际增长。德国在这个过程(cheng)中，汇率的增长贡献三分(fen)之二，实际增长只(zhi)有三分之一。日本大概是各(ge)占(zhan)一半(ban)，汇率的贡献略(lve)高一点。

中国也(ye)进入了大致(zhi)相同(tong)的增长阶段(duan)。我们靠(kao)硬(ying)增长，最多25000美元，剩(sheng)下1万美元得(de)靠汇率。汇率变动是一个復(fu)雜(za)問(wen)题，但是最重要的，长期来看，还是勞(lao)动生产率或者全要素生产率。十九大、二十大裏(li)强调高质量发展，什么叫(jiao)高质量发展？最重要的指标，全要素生产率要提升。当时日本和德国能夠(gou)大幅升值，主要是要素生产率。有些(xie)国家增长速度比较高，但汇率是貶(bian)的，有些国家是增长速度和汇率都不行。

所(suo)以要实现2035年目标，第一是争取(qu)实际增速达到4.7%，能不能达到对我们是个考(kao)驗(yan)。第二，僅(jin)靠实际增速硬增长还不够，还必(bi)須(xu)提高劳动生产率，提高要素生产率，从而帶(dai)动汇率的合理(li)升值。如果没有一个高质量发展，光(guang)靠數(shu)量增长，能不能实现2035目标呢(ne)？实现不了。

假設(she)中国实际增速4-5%，经济的名义增速和实际增速的差額(e)再(zai)加(jia)上汇率升值每(mei)年在5%以上，按照现价美元计算人均收入水平，每年增长10%左(zuo)右(you)，大概2035年，达到中等发达国家的人均收入水平这个目标才可能实现。

再說(shuo)汇率。我覺(jiao)得有两方(fang)面(mian)的问题，一是中等收入阶段到高收入阶段，人均收入一万美元左右是个特(te)殊(shu)、不稳定时期，很容(rong)易(yi)出(chu)问题。有些是上去了又下来，有些是一直(zhi)上不去。从二戰(zhan)以后的国际经验来看，大概上百个经济體(ti)进入了工(gong)业化的过程，但是25年以上保(bao)持(chi)7%的增速的经济体只有13个，大型(xing)经济体中只有日本和韓(han)国跨(kua)过了中等收入阶段，进入了高收入阶段。搞(gao)工业化，所有国家都能搞，但从中等收入进入高收入行列，大部(bu)分国家跨不过去。更(geng)多国家落(luo)入中等收入陷(xian)井(jing)，比较典(dian)型的阿(e)根(gen)廷(ting)、墨(mo)西(xi)哥(ge)、菲(fei)律(lv)賓(bin)，近年的俄(e)羅(luo)斯(si)。俄罗斯十年前人均收入水平超过一万美元，这两年掉(diao)下来，为什么呢？汇率贬值大贬。

阿根廷这个国家很有意思(si)，資(zi)本條(tiao)件(jian)很好(hao)，20世紀(ji)初(chu)期他(ta)当时人均收入水平相当于德国和瑞(rui)士甚(shen)至(zhi)比他们还好。但是现在就在1万美元左右徘(pai)徊(huai)一个多世纪。瑞士和德国的收入是他的七(qi)八(ba)倍，原因在什么地(di)方？創(chuang)新能力不足(zu)和收入分配(pei)差距大、人均资本发展滯(zhi)后、资源(yuan)環(huan)境(jing)壓(ya)力加大、外(wai)部沖(chong)擊(ji)等等。

只是这些国家嗎(ma)？其实，这些压力都在中国不同程度的都出现。过去十幾(ji)年，中国经济已经由(you)高速增长轉(zhuan)向(xiang)中速增长，不过，中国没有出现太(tai)大的波(bo)动，尤(you)其是没有出现危(wei)機(ji)，做的相当好。但一定要註(zhu)意，到现在为止(zhi)，中国还没有跨入高收入国家，就在門(men)口(kou)进不去。过去我们信(xin)心很足。但最近两年，感(gan)觉到很多问题。

第二个变量，人口負(fu)增长对中长期经济增长的影(ying)響(xiang)。去年，中国人口已经出现负增长，人口的拐(guai)点已经出现。原来人口專(zhuan)家判(pan)断，中国2030年左右才会出现。第二，中国10年前15到59歲(sui)的劳动人口总量就已经在減(jian)少。一方面就业難(nan)，年輕(qing)人的失(shi)业率超过20%。另(ling)一方面，有些地方招(zhao)不到人。人口负增长以后，带来的是整个国家需求(qiu)的下降(jiang)。劳动力总量下降带来供給(gei)的收縮(suo)，人口负增长以后会出现什么现象(xiang)？潛(qian)在增长率在下降。而实际增长速度往(wang)往比潜在增长率还差，中国经济出现的一些问题，国际上是有先例(li)的。

回(hui)过頭(tou)看目前的经济增长。2022年提出的增长目标是5.5%，实际情况大家知(zhi)道(dao)，最后是增长3%。疫(yi)情三年，头两年平均增速是5.1%，再加上去年的3%，三年平均4.5%。但是中国在这个阶段潜在增长率是5%到5.5%之间，也就是过去三年实际增长低(di)于潜在增长水平。这是中国改(gai)革(ge)开放四(si)十多年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以前我们经常擔(dan)心经济过熱(re)，其实过热是有条件的，是能热起来。这个速度如果达不到潜在增长水平，全要素生产率是下降的。高质量发展，也是实现不了的。

汇率往下跌(die)原因很多，有国际因素、美元加息(xi)不加息、国际地緣(yuan)政治(zhi)等。但是中国的全要素生产率这几年在下降，这也从基本面解(jie)釋(shi)了中国汇率。要实现2035的目标，關(guan)鍵(jian)是汇率要上升，但是现在是反着走(zou)的，这就是我们目前所面臨(lin)的局(ju)面。

今年一季(ji)度GDP增速4.5%，但是到5月份(fen)以后，整个经济，特別(bie)是需求比原来預(yu)期的要差，特别是CPI和PPI非常乏(fa)力，CPI已经是零(ling)点几，PPI是负增长。按理说，疫情以后经济應(ying)該(gai)有一个反彈(dan)，需求会上升，会拉动物(wu)价上漲(zhang)，但是目前看不出来。房(fang)地产目前为止还是负增长，基建(jian)投(tou)资还行，出口前几个月不錯(cuo)，是超预期的，但是5月份，按人民(min)幣(bi)和美元计算都已经是负增长，当然(ran)汪(wang)主席(xi)说了，新能源汽车还是一个亮(liang)点，更为难得。

中国有个概念叫終(zhong)端(duan)需求，OECD国家和中国相同发展阶段相比，我们居(ju)民消(xiao)費(fei)居住(zhu)、出行、批(pi)发零售(shou)、金(jin)融(rong)保險(xian)等比例偏(pian)低，衛(wei)生社(she)保福(fu)利(li)、教(jiao)育(yu)等比例偏高。政府(fu)消费、卫生社保福利比重较大幅度的偏低。什么意思？就是卫生社保福利，老(lao)百姓(xing)錢(qian)拿(na)的多，政府拿的少。中国的基础设施(shi)跟(gen)OECD国家同期高出一倍以上，房地产我们至少高出三分之一。所以我们现在拉动经济，还是寄(ji)托(tuo)于基建投资和房地产。这两个比例已经是嚴(yan)重的偏高了，很多投资是提前透(tou)支(zhi)了。而在社保福利方面，政府是有欠(qian)帳(zhang)的。

中国现在面临結(jie)構(gou)问题，需求结构正在发生变化。以吃(chi)穿(chuan)和其他日用(yong)基本消费为主的生存(cun)型消费趨(qu)于稳定，消费增长更多由社保、醫(yi)療(liao)卫生、教育、文化体育娛(yu)乐、金融服(fu)务、交通通訊(xun)等发展型消费拉动。

居民消费增量中，增长比较快的，教育、医疗、保险、金融、通讯方面的支出，政府支出增长比较快的，也是社会保障(zhang)与就业、医疗、卫生、教育、科(ke)技(ji)。生存消费基本上是以个体消费为主，但发展型消费比较多的采(cai)取集(ji)体消费或者公(gong)共(gong)服务的方式，要做互(hu)助(zhu)共济，而且政府要辦(ban)社保体系，妳(ni)去參(can)保，而且政府有一部分资金在支持。发展型消费和政府的基本公共服务密(mi)切(qie)掛(gua)鉤(gou)。我们过去经常讲公共服务均等化，均等化跟不上就直接影响到发展。发展型消费有利于劳动者安(an)全性(xing)、稳定性、流动性和体力智(zhi)力水平的提升，是在提升人力资本。发展型消费可以看成是一種(zhong)资本，是一种人力资本的投资。

投资也出现了重要的变化。强调大家关注服务业，汽车流通业就是服务业，你们的投资这几年其实是在增长，社会投资中越(yue)来越重要的一部分。过去讲投资三駕(jia)馬(ma)车，哪三驾马车？基建、房地产、制造业投资。目前制造业投资是第一位(wei)，基建投资也还可以，房地产投资因为这两年一直是负增长，已经由第三位降到第四位。第三位是誰(shui)？第三位是基建以后的服务业。投资的三驾马车格(ge)局已经发生了变化。

中国房地产投资下降是符(fu)合規(gui)律的。10年前我们就有一些研究認(ren)为，房地产的历史(shi)需求峰(feng)值已经出现，过去几年房地产是个结构性的问题，主要是都市(shi)圈(quan)、城(cheng)市群(qun)，一線(xian)城市、二线城市，人口在进一步的增加，房地产价格在上升。其他地方，房地产在下降。

都市圈、城市群的结构性需求的峰值已经到来。但是房地产下行不能那(na)么快，房地产投资曾(zeng)经是-20%，几个月时间，到现在一直恢(hui)复不了，幅度过大。这和政策(ce)有关系。房地产是带病(bing)運(yun)行，需要非常小(xiao)心，慢(man)着落、缓着落。

基建投资是周(zhou)期性波动，是政府增长的工具(ju)。近些年来，服务业投资是稳中趋升，疫情期间也是投资最稳定的。

另外采礦(kuang)业投资。采矿业是往下走的，農(nong)业在上升。千(qian)万别小看农业，我一直认为农业是真(zhen)正的朝(chao)陽(yang)产业。这个需求是最大的，农业的投资这几年一直在上涨。以后房地产如果增长有所恢复，估(gu)计也就維(wei)持3-到5%的正增长，已经很高了，能不能回到第三，这个不好说。

投资的内部也发生了重要的变化。过去讲基建是鐵(tie)公基，现在变了，信息傳(chuan)輸(shu)、环境、公共服务等等。制造业投资中也都是技術(shu)含(han)量比较高的行业，服务业中大部分是和发展型消费相关的一些投资，包(bao)括(kuo)我们汽车行业。出口中国现在也呈(cheng)现了高技术含量、高附(fu)加值的比重上升態(tai)勢(shi)。最近中央(yang)讲要擴(kuo)大内需，很多人还拿着10年前或者3年前的观念来想这个事(shi)情。需求已经变了，不少人没有看到。一讲扩大需求还是三驾马车，还是怎(zen)么解決(jue)吃飯(fan)问题，生存型的消费。不是没问题，主要问题不在这，包括城市居民，现在讲新的三座(zuo)大山(shan)是什么？住房、医疗、教育，就是发展型消费。所以我们扩大消费重点是生存型消费和发展型消费。

说到发展型消费，我们政府提供的基本公共服务就非常重要，这里面最大的短板(ban)就是三億(yi)农民工，进城农民工基本公共服务不到位的问题，補(bu)上这个短板將(jiang)会释放巨(ju)大的需求增长潜力。

前段时间出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低收入群体的收入增长以后，都去存钱了，儲(chu)蓄(xu)率提升了。社保没到位，他对未(wei)来充(chong)滿(man)了焦(jiao)慮(lv)。医疗、教育这些搞好，提升智力体力水平。另外农民从流动狀(zhuang)态到稳下来，他才能真正靜(jing)下心来提升他的技术水平。我们现在讲的工匠(jiang)精(jing)神(shen)，讲高质量发展，得掌(zhang)握(wo)技术。

春(chun)節(jie)以后，有很多大型投资項(xiang)目，最后一看，大部分是铁公基的项目，也有些新組(zu)建，总的来讲都是搞建设。没一个城市说准備(bei)解决农民工的基本公共服务，比如说给农民搞一个农民工的保障性住房的项目。其实把(ba)这些项目搞出来以后，比我们现在搞的基建项目拉动内需更直接。所以我们强烈(lie)呼(hu)籲(xu)，在打(da)了三年的脫(tuo)貧(pin)攻(gong)堅(jian)战以后，应该实施一个新的三年进城农民工公共服务均等化的改革。这样，车就能賣(mai)出去了，很多人安居乐业了，收入增加了，敢(gan)消费了。这是中国现在最大的问题。这是叫扩大需求。

投资要促(cu)进产业转型升級(ji)。制造业主要体现技术进步的设备投资，服务业主要是和发展型消费相配套(tao)的投资，綠(lv)色(se)技术和数字(zi)经济。另外，稳制造业和稳出口。现在有一种观点，中国经济重视内需，发揮(hui)超大型市場(chang)作(zuo)用，这个没问题。我们搞好内循(xun)环，实体经济会为打下发展经济的基础。要稳住制造业的比重，制造业比重不能掉下来，推(tui)动中国经济长期稳定发展。言(yan)外之意就是外需靠不住了，出口甚至有可能要下降。很多人没想过，这两种提法(fa)本身(shen)是矛(mao)盾(dun)的，中国现在的GDP占全球(qiu)的比重大概18%左右，但制造业占的比重达到30%，跟德国很像(xiang)。什么意思？制造业比重比较高的話(hua)，你生产出来产品(pin)是满足国际需求的，不是满足国内需求。如果制造业比重搞到30%，GDP比重只有18%，最后全部要内循环、内消化，那是不可能的，最后必然是制造业大量的过剩。所以，中国出口很重要，一定要稳住，这个比重不能掉下来。

我想对我们汽车行业尤为如此(ci)。现在汽车出口，特别新能源汽车出口形(xing)势不错，已经超过日本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汽车出口国家。这都是里程碑(bei)式的变化，这个势头很好，一定要保持。

出口目的地，不仅是第三世界国家、一带一路(lu)，更重要的是发达国家的中高端市场。因为在这些地方卖出去的产品，才是高附加值。也就是说，隨(sui)着中国收入水平的提升，汇率还要升值，出口要保持一定的比重，出口的产品一定是高附加值的。

现在一种说法是发展实体经济，反对虚拟经济。什么叫虚拟经济？有人说金融、房地产、数字经济都是虚拟经济。事实上，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房地产是支柱(zhu)产业，数字经济更是全球的潮(chao)流。我们反对的是人为制造泡沫、自(zi)我循环、商(shang)业欺(qi)詐(zha)、行政性垄断、不正当竞争。这些是与提高全要素生产率違(wei)背(bei)的。制造业实体经济我们也存在着严重过剩、效(xiao)率低下、缺(que)少竞争力等问题。我是十三届全国政协委员，做过调查(zha)，到地方调查以后问银行，你为什么给房地产貸(dai)款(kuan)，不给制造业贷款？银行说我没有任何偏見(jian)，从来没有小看制造业，问题是制造业利潤(run)很低，经常虧(kui)損(sun)，壞(huai)賬(zhang)多。其他行业贷款以后能回来。所以，不是簡(jian)單(dan)的金融、房地产不能搞了，数字经济不能搞。

我们需要发展的制造业，是符合市场需求，是与生产性服务业密切结合，与数字技术和绿色低碳(tan)深(shen)度融合，具有长期竞争力的制造业。所以，我们发展实体经济，反对虚拟经济不是简单的否(fou)定，是要以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为基准。

目前汽车保有量，千人汽车擁(yong)有量，美国是比较高的，我们比歐(ou)洲(zhou)、日本还有一段距离，差距还比较大。还没有达到历史需求峰值，汽车短期内扩大内需，是中长期推动消费和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力量。中国现在亮点是新能源汽车，1-5月份累(lei)计銷(xiao)售234万輛(liang)。乘(cheng)聯(lian)会预測(ce)，今年年底(di)新能源汽车滲(shen)透率有望(wang)达到36%。去年超过30%，大家感觉很振(zhen)奮(fen)，遠(yuan)远超过我们原来的预期。

中国汽车行业是我们绿色转型、数字化转型过程中的带头行业。新能源一方面是電(dian)动，绿色技术，再一个是数字化、智能化。有人说，新能源汽车的上半场是电动化，下半场是智能化。电力化为智能化打了一个好的基础，中国在这个領(ling)域(yu)中，进步是很快的。而且中国是非常开放的，特斯拉在上海(hai)办廠(chang)，开始(shi)是很有争議(yi)的，说特斯拉进来以后，国内的新能源汽车受(shou)很大冲击。但是我觉得，上海市政府做了很好的决定。特斯拉进来以后，中国整个供应鏈(lian)就发生变化，有些甚至以前没搞过车，很快就能把车裝(zhuang)出来，是因为有完(wan)整的产业配套体系。我们最后是合算的，这就是为什么中国一定要开放。

李(li)强总理这两天在德国讲了一句(ju)话：有人认为中国这个風(feng)险、那个风险，但如果不发展，不合作就没风险了吗？就安全了吗？不发展、不合作是更大的不安全。

汽车行业对外开放，对内也是放开的，这么多民營(ying)企(qi)业，包括搞互联網(wang)的都进到市场。有人说是不是太亂(luan)了？也有人说行业几百个品牌(pai)，最后活(huo)下来可能就三五(wu)家，就三五家做就行了，幹(gan)吗要做三五十家、三五百家呢？我们的问题是，你觉得应该留(liu)下哪三家、哪五家？没人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因为最后活下来的三五家，是在竞争过程中活下来。竞争力是通过竞争才有的，我对中国的汽车行业很有信心，民营经济在里面挑(tiao)大梁(liang)，开放度很高。

中国的汽车行业，彎(wan)道超车，或者叫換(huan)道超车。换了个賽(sai)道，新能源这个领域，数字经济、绿色发展，我觉得很有希(xi)望。我们成为中国整个绿色转型、数字化转型的带头者。我们的发展空(kong)间是比较大的。

我们还要摸(mo)着石(shi)头过河(he)。不同的时间过不同的河。你只是到河对岸(an)去，但是怎么过去，你还搞不清(qing)楚(chu)。四十年前过的河是什么？四十年前的河是农村(cun)能不能搞联产承(cheng)包責(ze)任制，深圳(zhen)能不能搞个特區(qu)，河南(nan)省(sheng)一个炒(chao)瓜(gua)子(zi)的，做农产品的，你招人超过八个人算不算资本家。这些问题现在还是问题吗？基本上不是问题，现在的问题是什么？我们怎么建设高标准、怎么搞绿色发展，怎么搞数字化，还有大量的搞不清楚的问题。在北(bei)京(jing)制訂(ding)政策的人，研究政策的人，比如在办公室(shi)有时候感觉到不是那么好。但是你到各地区走一走，特别到東(dong)南沿(yan)海走一走，你的信心就恢复了。很多事情需要各个地方、各个企业，甚至每个人去摸索(suo)，去探(tan)索。頂(ding)層(ceng)设计方向，往东往西不能搞错，要畫(hua)底线，什么事不能干。与此同时，到底怎么干，每个地区、每个行业还得要靠各个地方、各个行业、各个企业的同誌(zhi)自己(ji)去探索。可以多一些自選(xuan)擇(ze)，发挥積(ji)極(ji)性、创造性，有些短期内看不准、有争议的做法和政策，可以在地方、基层先行先試(shi)，通过试错找(zhao)对的办法，找到一些好的方案(an)，总结提高后再大範(fan)圍(wei)推廣(guang)。返(fan)回搜(sou)狐(hu)，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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